“那是啥?”
林六生知道跟他解释不清楚,也就没有跟他解释。
楚广阔吧……真挺好。
从小到大他一直照顾人,照顾惯了,突然遇到这么一个这么听他话的人,自然生出几分好感来。
再说了,跟楚广阔力气这么大的一个男的在一块儿,比跟一个女的在一块儿要轻松多了吧?
唉!
确实挺难取舍啊。
林六生被楚广阔抱着,往自己的嘴里送的鸡腿,啃了一口之后才将他推了一下,说:“你还抱着我干啥?”
楚广阔:“……我想跟你贴贴。”
“……”林六生无语。
楚广阔又将他往怀里搂,“你可真好。”
林六生:“……怎么好了?”
楚广阔:“抱着舒服。”
“你够了哈!”林六生这次用力推开了他。
楚广阔知道自己要是再烦他的话,林六生肯定会真的生气的,所以也就消停了就是。一边吃着包子还一边瞅着他乐。
林六生撇了一下嘴,然后将头偏到了另一边儿。
他真是服了。
他成天看自己,成天看自己,也就这么一张脸而已,再看还能有啥不一样的。
两人将东西给吃完了,林六生舀了一点儿河里的水,将自己的手洗了一下,见楚广阔要将手往自己的身上抹,直接一眼瞪了过去。
楚广阔立马就怂了,乖乖地凑过去洗手。
林六生在河边儿蹲着,对他说:“咱今天不回那个刘元家里头了,咱俩去顺子哥家里头去睡。”
楚广阔连问都不问,就直接“哦”了一声,说了一句:“那咱今天晚上是不是没有床睡了?”
林六生:“嗯。”
楚广阔撇了嘴。
林六生就这样蹲在那里看着他,觉得他有点好玩儿,就将自己的胳膊往他的肩膀上架了上去,一副哥俩好的样子。wWW.ΧìǔΜЬ.CǒΜ
“楚哥啊,我也不欺负你,以后我往你靠一点儿,你往我靠一点儿,咱俩商量着过日子,你看行不?”
楚广阔:“你只要让我睡你,咋着都行!”
“……”
到头来,俩人还是没有商量成。
林六生:“你就先去顺子家待着去吧,我下午考完就去找你。”
“……行。”楚广阔想了一下,又问他,“那你认不认路啊?”
林六生白了他一眼。
从上午开始,县公在监考的时候就走在他身边溜达,那眼神“无意间”瞟啊瞟的,瞟的林六生实在是心烦。
任谁在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一个劲儿的往自己的身上看都不会舒坦。
下午只考“经纶”这一场,林六生在时间过了一半的时候就写的差不多了,写完之后大致扫了一眼,就交了上去。
县公看着他,随便将他的考卷一手收,就支着自己的脑袋,打了一个哈欠,将自己的手往外头一摆,意思是说,赶紧走吧。
林六生直接走了。
在他走了之后,一直强装淡定的县公十分急切地将他的考卷从头扫到尾。
这文采,行啊!
日后再考了秀才,考到殿前,也不知道在皇帝跟前能不能提自己一句,拉自己一把。
林六生自己跟别人也没有一个什么比较,哪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程度,只是知道考的总归不会太差。
外头有不少陪考的,一个个地够着头张望着,见林六生这么早就出来了,脸上一个比一个的狐疑。
那个家里有考生,跟林六生同村的婶子不想一点儿好,问他:“你该不会抄人家嘞的时候被人给撵出来了吧?”
林六生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也不搭理他,直接走了过去。
那婶子还在后头“安慰”:“哎呀,这能有啥啊!等下一次再考不就行了!”
其实林六生有时候还真是不能理解,为啥有的人就是能将一点都不确定的事儿,说的跟真的似的。
就不怕日后打脸吗?
“看你走嘞快干啥!”那婶子还在后头说着,她自己说不算,还拉着人家帮腔,“大家伙又没有笑话你!”
林六生直接扭回了头。
那婶子吓得腿都软了,拉着一个也不知道认不认识的就往人家身后都躲。
林六生一看,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儿,就扭过了身子。
果然。
楚广阔正阔步往这边走。
他咋来了?
林六生问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楚广阔:“你咋过来了?”
楚广阔走到他面前站定,林六生就朝着那个婶子一抬下巴,直接告状说:“我交卷早,就先出来了,这个死老婆子造谣我舞弊,正搁着儿嚷嚷呢。”
楚广阔直接怒目一睁。
林六生又扯了楚广阔一下,“息事宁人”地说:“现在正在衙门门口呢,你想干啥啊!再说我现在还考着嘞!”
那婶子心想,就是,看他敢不。
林六生又说:“先放着呗,咱以后再找她算账!”
那婶子:“……”
楚广阔本来是有些不情愿的,毕竟他以前从来没有受了气,将事儿给搁置下来过,但也怕真耽误了林六生考试。
“那到时候咱给她算利息!”楚广阔说。
“管(行)!”林六生直接一口答应。
被那个婶子扯着,拿自己来挡着的那个男的这下子哪敢跟她牵扯上一点关系,吓得直接就把她给一把开。
其他人更是不敢往她跟前儿站。
“我,我刚才也没说啥吧!”那婶子急得简直要哭死了。
林六生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拉着楚广阔走了。
还没有回到顺子家,楚广阔就问林六生:“你说咱以后咋教训她啊?”
林六生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下:“就是吓她一下而已,你还真打算做啥啊?”
“啊?”楚广阔觉得亏了。
“跟这种人计较,那是闲的吗?”林六生又跟他引经据典,“难道就没有听到过这么一个小故事吗?”
林六生还没有讲小故事,俩人就跨进了门。
楚广阔十分的好奇,一边拢着他一边问:“你讲!你讲!”
林六生推了一下他,让他别这么腻歪,“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再说。”
楚广阔:“那不管(那不行)!就现在!快点儿,快点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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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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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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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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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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