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女朋友”,楚广阔还能算是“媳妇儿”呢,跟对自己的前女友相比,自己平时对楚广阔确实“大声”了一些。
住着人家的屋子,吃着人家的粮食,除了平时做个饭,也没咋对楚广阔好,就这还暗地里看不起人家。
自己可真不是一个东西!
而且,说是觉得楚广阔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但这些天跟以前相比,楚广阔确实没有那么放肆了。
难道还真能是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吗?
林六生抿了嘴。
自己这算是啥?算是冷暴力吧?
林六生越想越是愧疚。
衣裳被一针一线地缝好,林六生将线头给咬断了,心里头实在是有一点郁闷,就去院子里打了一会儿拳。
身上热了一点儿,就是脚冷的不行。
话说……楚广阔也该回来了吧?
林六生又去喂猪,却发现“猪槽”(一个小盆儿)里头居然还有没有吃完的谷糠。
这些天,他连喂猪都喂的不用心了,有时候甚至都忘了。
楚广阔居然替他给喂了。
本来等的有点不耐烦的林六生又有了耐心,又打了一会儿拳头,又等了一会,还进厨屋做了一顿饭出来。ωωω.χΙυΜЬ.Cǒm
然而,天都已经黑了,楚广阔竟然还没有回来。
林六生又开始乱想,这次却想不到楚广阔的优点了。
他说是去砍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上哪砍柴去了!
亏自己给他缝了衣裳,又好一番愧疚,甚至连饭都给他做好了。
路上碰到人,又跑去赌骰子去了?
林六生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他的耐心就这样一点儿一点儿地消失了。
他自然没有幼稚到将缝好的衣裳给拆了,但却没有等他吃饭,自己就先把饭给吃了。
再说读书。
本来他还觉得考上童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但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刻苦,他一个现代人,对于写诗写赋这种事儿都有一点儿的信心了。
自信心就是这样在实力的基础上一点儿一点儿的起来的。
一个小小的童生试,根本没有一点儿的问题。
那几本翻烂的书,他连看都不会看了。
闲的慌,才更容易多想。
林六生突然就想到了那两张契书。
楚广阔……不在?
虽然说他也没觉得楚广阔以后在这件事上不会松口,但这件事既然一下子想起来了,就放在心上,挪不开了。
林六生看似在屋子里的转悠,但还是有意无意地找着那两张契书。
转悠了一大圈之后,林六生也不忽悠自己了,直接就开始翻箱倒柜。
到底在哪儿呢?
将该翻的地方都翻完了,林六生重新回到了床上,都已经放弃了,却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地方。
会不会在……
林六生在床头蹲下,抽出来了一块砖。
里头有一个布包。
林六生心里一怔,心里头已经有了答案,他伸出手过去,将那个布包拿在了手里,然后一点一点的打开了。
果然。
林六生将里头的那两张契文打开来看,在看到上头写着的名字是楚广阔他娘,曹瑛,和原主后母的名字的时候,心里有点紧张。
到手了。
可是他知道,现在就算是将这两张契文给撕了也是没有什么用的,毕竟他打不过楚广阔,自然楚广阔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这种东西,当然不能一直留着。
想来楚广阔一个大字不识的,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去看这契文还在不在,林六生虽然不会直接给撕了,但也收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又等了一会儿,天已经黑的彻彻底底,天上也又开始飘起来雪花子。
还真不会回来了?
林六生自己心虚,也不气楚广阔了,心想,他想跟人赌骰子就去赌吧。
林六生也不再等他了,躺在床上裹着褥子,冻得有点发抖。
虽然睡不熟,但也睡着了。
油灯在堂屋里头亮了起来。
通过门缝,进来了一点光芒,那道光芒直接就横打在了林六生的脸上。
林六生就这样醒了。
然后,他就听到了跺脚的声音。
林六生起身,开门出去。
楚广阔一身寒气的站在门口,在摇曳的灯焰下更显得高大威猛,脚下没有柴,却……
有一条死狗?
楚广阔才刚把粘在脚上的雪给跺干净,一扭头就看到了出来的林六生。
“你从哪弄来的狗?”林六生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接就问了他这么一句。
“死狗?”楚广阔一下子就乐了,说,“这是狼。”
“啥?”林六生震惊的一下子就瞪大了眼,虽然知道狼是死的,但还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楚广阔更乐了,“死了,你怕啥。”
林六生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又问他:“……你咋弄回来一头狼?”
“山上遇着了,”楚广阔朝着地上的狼踢了一脚,咬牙笑说,“丫的,这狗东西还想把老子给撕了,真是活腻歪了!”
林六生的嘴唇动了一下,没说出来,再开口的时候才问:“山,山上?你跑山上干啥去了?”
“砍柴啊!”楚广阔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砍嘞柴放厨屋去了。”
“到山上砍?”
“嗯。”
林六生震惊之余,突然发现了什么,直接几步朝着他走了过去,一把扣住了他的胳膊。
楚广阔的袖子硬邦邦的,已经被冻结了。
应该不是因为沾了水,那能是因为什么?
林六生凑上去仔细闻了一下,果然闻到了一点儿的血腥气。
“你嘞胳膊!”
衣服都没破,怎么一整个袖子都是血,难道是狼的?
“沾着血了,”楚广阔一提起这事儿就有点儿来劲了,“好家伙,你都不知道当时这畜生有多猛!”
楚广阔跟他将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
“我当时直接把衣裳给脱了,费了老大劲把这畜生的头给蒙住,用石头砸了好几下子才把这畜生给砸死了!”
“……你不知道跑?”林六生问了一句。
楚广阔一听,还觉得奇怪,“为啥跑,运气好才遇着了,你看这狼皮子有多好!”
楚广阔说着,又朝着地上的狼踢了一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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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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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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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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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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