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啥意思啊?
“你,你喂猪?”林六生刚想说他,脑子一怔,有点明白他是啥意思了。
呵呵……
还真是喂猪去了。
林六生走向前一步,将那个大麻袋给扯开了,果然看到麻袋里头全都是谷糠。wWW.ΧìǔΜЬ.CǒΜ
也是哈。
家里头没有谷糠了。
林六生有点哭笑不得,“你从哪弄那么一大袋子谷糠啊?”
楚广阔:“搁镇上。”
“扛回来嘞?”林六生将大麻袋的口给扎了一下。
“昂!”
“全都黑了,”林六生忍不住笑,“照你这样喂,猪不得饿死了。”
楚广阔一副没心肝的这样子,“饿它两顿能咋,又饿不死。”
林六生朝着那一大麻袋谷糠踢了一脚,说:“赶紧喂猪去!”
楚广阔不乐意了。
自己大老远的跑到镇上,又一路将谷糠给扛了回来,一回来林六生就给自己脸色看,当他没有一点儿脾气啊!
“不去!”
林六生见他还生气了,也觉得自己刚才语气确实差了一点儿,见楚广阔抱着手臂转过了身,他直接绕着他走,非要让楚广阔看着自己。
“你气啥?”
楚广阔高头大马地站在那儿,气的哼哼的。
“得得得得得得得!我自己……嗤——”林六生没忍住笑了出来,“我自己喂去!我自己喂去!”
林六生说着,自己挖了谷糠,拿水一搅和,将猪又给喂了一顿。
楚广阔杵在那儿,拿眼瞟他。
林六生喂了猪,自己也有心情做饭了,一脸笑意地问楚广阔:“你搁镇上吃饭某(拟音)。”
楚广阔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哼唧说:“某。”
林六生开始淘米。
楚广阔往他跟前一蹲,巴巴地说:“你多做点儿,我吃嘞多,今儿早上都没吃饱。”
林六生:“……那你再捧点儿去吧。”
楚广阔一站起来,直接咧嘴笑了,屁颠屁颠地跑屋里捧米去了,捧了一大捧,一下子放进了林六生跟前儿的淘米盆子里。
林六生觉得有点太多了,但也没有说什么,将淘米盆子里的米给拨了一下,淘了两遍。
楚广阔一遍又一遍地看着。
想说,又没说。
这饭做的也太细致了,米下锅之前淘也就算了,还要淘两遍。
楚广阔记得他娘身体还算硬朗的时候,有时候都是不淘米的,就算是淘米,也最多淘上一遍而已。
村里人大都是这样。
早几年,他娘病了,家里全由楚广阔在“操持”,那过的就更是不像样了。
如今看着林六生这样细致地做着饭,楚广阔也是十分的不理解,做个饭为啥要麻烦成这样,但就觉得这样好。
至于是怎么个好法,他也说不清楚。
这个病秧子做什么都好。
大晚上的,小院子里黑黢黢的,林六生做起饭来也不嫌麻烦,一点都不带将就的。
切葱,剥蒜。
猪肉入锅,茱萸调味,爆炒出香。
菜闷锅里,一会儿就行了。
林六生在摇曳的火光中看着坐在那一个小的不行的小板凳上烧锅的楚广阔,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眼眸平静。
“楚广阔,你想不想娶一个媳妇儿啊?”
“啊?”楚广阔扭头看他,“我不娶罢了?”
“我是说女人,你想不想娶一个女人?”林六生说着,一顿,又加了一句主要的,“恁不都看重传宗接代吗?”
“你说生娃啊?”楚广阔问。
“嗯。”
“那以后认一个。”楚广阔一点儿不在意。
“那意思是说,你还是想要?”林六生追着他问。
“想。”
“那你咋不自己生一个?”
楚广阔看傻子一样看他,“要生你生,我生不出来!”
“……”
林六生抿嘴,继续试探,“那以后我生了,让小孩儿认你当干爹。”
“凭啥是干嘞?”楚广阔拿着烧锅棍一下子扭了头,脑子还没明白。
林六生那余光瞟他,“……那你总不能是亲嘞。”
灶台里头,柴火烧的噼里啪啦响,楚广阔就这么坐在那一个小板凳上头,烧火棍一下一下的往下敲着,“那你给我生嘞,不得俩都是亲爹啊……那你是娘!”
“……”林六生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儿。
他不吭声了,又看向锅,就这么站在那里,等着出锅。
林六生觉得这饭做的绝对吃不完,但楚广阔这一碗接着一碗的,居然轻而易举的就扫荡空了。
林六生不得不佩服。
一顿饭,楚广阔吃的满意的不行,一副总算是吃饱了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林六生平时多苛待他似得。
楚广阔一上床就搂他,腻歪说:“下辈子咱俩还在一块儿呗!”
林六生可不想跟他有下辈子,一巴掌拍到他的脸上,将他的脑袋推来,生无可恋地看着屋顶,说:“那你说咱俩在一块儿干啥?”
楚广阔:“你还给我做饭吃!”
“……”林六生默了一下,说,“你下辈子能不能做个人还不一定呢,还下辈子。”
楚广阔一愣,一想,是啊,自己又不是一个好人,还不一定能落一个好报应,下辈子还真不一定能投胎成个人。
林六生见他认真了,忍不住逗他,一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笑着说:“放心吧,下辈子你就算是投胎成了一头猪,我也肯定养着你。”
楚广阔还真认真想了,想了一会儿,脸色越来越不好,问他:“那你会不会把我给宰了?”
“……不会。”林六生也跟着有一点认真了,“一天三顿喂你吃,不管你是猪啊鸡啊羊啊狗啊啥的,我都白养你。”
又不是啥大事儿,只要不是跟现在一样,整天搂着自己乱骚扰就行。
楚广阔不吭声了。
他一个古人,自然是信鬼神那一套,现在听林六生一提出来,还真觉得是个事儿。
下辈子,下辈子……
楚广阔搂着林六生,觉得搂不够。
自己要是入了畜生道,这病秧子那不得跟了别人啊?
林六生已经不管他了,见他搂自己搂的也挺老实的,就打算睡了。
朝着房梁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糊糊的,刚一睡着,就又被楚广阔给摇醒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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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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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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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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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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