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回去吧。”墨白说，“我还要留在这里照看一下学生们。”
“她们在做什么？”雷电真问。
“借由世界树中的特定信息流，对所掌握的力量进行更深层次的整合与领悟。”
“放养了那么长时间，你终于肯继续你的养成计划了呢。”雷电真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墨白抚额：“别乱说，这又不是我俩当初一起攻略的恋爱养成游戏……”
“恋爱……养成……游戏……攻略？”纳西妲眼睛里扑闪着大大的疑惑。
触及智慧之神的知识盲区了。
“一千年前我利用其他世界带来的知识和见闻，在虚空系统内做了一套游戏程序。”墨白挠挠额角，解释道，“当初考虑到你还是小孩子，就没带你玩。”
“我只是身体变回了小孩子而已，灵魂寿命已经八九千岁了。”纳西妲认真反驳。
墨白保持自然的神色，笑了笑：“是，是。”
或许是觉得墨白有些敷衍，纳西妲扭头拉住雷电真的手：“真，你们说的游戏还留在虚空系统里吗？为什么我这些年都没发现过呀？明明我也是虚空系统的创造者……”
“应该还在的。”雷电真说，“墨白在虚空系统内创建了一个封闭的局域空间，半独立地隐藏在虚空系统深处，需要特定的账号和密码才能登录……里面还有很多有趣的游戏。”
“你还记得账号和密码吗？”纳西妲眼里闪着光。
“当然。”雷电真嘴角微微翘起，她已经猜到纳西妲的心思了。
“嗯。”纳西妲低头，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除禁忌之外，接触未曾涉猎的知识，是智慧之神的职责所在。”
“提瓦特世界之外的知识，提瓦特的智慧之神没有接触的必要啦~”真笑盈盈的。
纳西妲抬头凝望：“真，我们可是有着九千多年交情的好闺蜜……”
“叫一声妈妈。”雷电真微笑。
“真，神明也有神明的尊严。”纳西妲认真得像是努力纠正学生品行的老师，“不能太过分了。”
“那我们一起玩时，你得坐在我腿上。”雷电真说。
墨白在一旁吐槽：“一时不知道该羡慕谁。”
“我曾于世界树中听闻：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但是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纳西妲沉吟道，“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条件呀。但是，真，神明的思维方式并不与人类完全相同……”
“这是底线，不是条件。”雷电真强调。
“好吧。”纳西妲低头，被好闺蜜拿捏得死死的，“希望最终能满足我的期待。”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雷电真嘴角微翘。
“嗯，我相信你。”纳西妲依旧一幅低落的模样。
“那你怎么还垂头丧气的？”
纳西妲轻声叹息：“一千年前，同墨白一起造出虚空系统，汇聚须弥子民的知能以抵抗禁忌知识污染后，我曾幻想虚空系统未来还会被用于何等伟大的事业中，但是现在……却被用来玩恋爱养成游戏。”
“你不也想玩吗？”雷电真捏了捏纳西妲的脸蛋。
“这是两件事。”纳西妲被捏着脸，口齿不清道。
墨白闻言，伸手揉揉纳西妲的小脑袋，笑着说：“不，纳西妲，能在虚空系统中玩恋爱养成游戏，同样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为什么？”纳西妲思索。
“因为那是人与程序进行复杂互动的表现，证明我们可以依靠虚空系统做到很多从前不敢想象的事情。人们将打破时空的限制，随时随地进行文字与语音的通信、在虚空系统上阅读轻小说观看留影录像、通过虚空系统挑选商品甚至进行货币支付……”墨白微笑，“纳西妲，我们的虚空系统将变革世界。”
纳西妲闻言，仍在沉思。
倒是雷电真好奇问道：“虚空系统这么厉害的话，为何千年前你们不用它做这些事情呢？要是能在虚空系统上看轻小说，神子当初也不会费着要我俩给她讲故事了吧？”
“因为虚空系统搜集人们的知能作为维持运行的能量。”墨白解释，“梦境所汇聚起来的知能已经尽皆用于压制禁忌知识的污染了，再过度调用的话，会损害人们的精神意识。”
“但现在世界树中的禁忌知识被清除了。”雷电真恍然。
纳西妲抬头：“所以虚空系统被长期压制的潜能，从现在起，能够彻底释放了。”
“不错。”墨白微笑。
“墨白，你所描绘的前景，对世界的变动太过巨大，我需要再思索一段时间。”纳西妲说，“所以我想先见识一下你创造的恋爱养成游戏，深入理解其变革之处。”
雷电真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其实就是你想玩吧。”
“不，对新的智慧进行评估，是智慧之神的责任。”纳西妲严肃地说。
“不用解释了，知道你等不及，这就带你回去玩好啦。”雷电真牵起纳西妲的手。
“……好吧。”纳西妲点头。
即将分别前，墨白蹲下身子，摸了摸纳西妲的头顶，交待道：“考虑到时间流速的不同，大概外界时间一周后，我才能回来。纳西妲，你是须弥人的神明，回须弥城后，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可不能光想着玩。教令院的罪人们还需要你去审判，须弥城的新秩序尚未建立起来……”
“谢谢提醒。”纳西妲微微地笑，“不过我不是小孩子。”
墨白笑笑：“嗯，我知道。”
“对了，这个给你。”纳西妲手中亮起森林般繁绿的微光。xǐυmь.℃òm
草神之心浮现。
“记得每次你回提瓦特，都会找我借神之心以恢复力量。”纳西妲回忆，眼神中流露出本不该属于她的怀念，“都成为习惯了呀……”
墨白沉默片刻，随后笑着接过草神之心：“谢了。”
“不用谢哦~”纳西妲背过双手眨眼，忽地露出俏皮的一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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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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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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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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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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