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笨蛋，这里是虚空系统整合的群体梦境，你这样直接将其破坏，是想杀了须弥城内所有人吗？”雷电真生气道。
“真，我是提瓦特唯一掌控精神元素的人，这些我心里有数，绝不会伤及无辜，你放心好了。”墨白苦笑，“况且，我们目前得赶紧把纳西妲从净善宫中救出来呀。教令院的人正在肆无忌惮地摄取所有人的知能，如果不是纳西妲以自己的精神力替代，支撑大半，恐怕接下来为此而意识幻灭者会更多。”
顿了顿，墨白眼神逐渐严肃：“这是第九百九十三次梦境轮回了。你看到病床上躺着的那姑娘了吗？她是纳西妲最忠实的信仰者之一，可现在却因为不断轮回，加上魔鳞病的侵扰，意识快要彻底消散了。”
闻言，雷电真沉默。
“如果让你代替纳西妲，暂时支撑起群体梦境，可行吗？”她轻声问。
“可以。”墨白点头。
“会对你的意识造成影响吗？”
“区区几万人的群体梦境而已。”
“那能麻烦你帮个忙么？”
“你叫我向东我就绝不向西，你让我吃饭我就绝不喝水。”
雷电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啦好啦，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你说。”墨白也笑笑。
“我想，不妨就在群体梦境中，为纳西妲过生日。”雷电真怜爱道，“毕竟现实中，花神诞祭也没有圆满地完成……”
墨白赞叹：“还得是我妻子想得周全。”
雷电真盈盈一笑。
夫妻俩回到健康之家。
“纳西妲。”雷电真温柔地说，“我们就在这场梦中为你举办花神诞祭，好不好？”
“但是……”纳西妲摇头。
“别担心，一切有我。”墨白笑着捏纳西妲肉嘟嘟的小脸，“你就安心地享受生日庆典吧，这将是新的开始。”
“呜，呜。”纳西妲被捏住脸颊，说话声模糊不清。
“别碰我干女儿。”雷电真从墨白手中抢下纳西妲，“哇，纳西妲软软的，香香的，好可爱！”
堂堂小吉祥草王的脸，都被蹭得变形了。
“墨白先生。”荧终于找到机会插话，她疑惑地问，“您说，我们是在群体梦境的轮回之中？”
墨白笑笑：“是啊，以你的能力，也应该察觉到不对劲了吧？”
“是。”荧点头，“所有事物都有很强的既视感，仿佛这些我和派蒙都经历过无数次。”
“准确地说，这是第九百九十三次轮回。”墨白淡淡地笑，“这是你们第九次找到纳西妲。”
说着，墨白将一瓶罐装知识递给荧和派蒙：“纳西妲为你们保存的之前轮回的记忆，现在可以看了。”
荧和派蒙都好奇地接过罐装知识，九百多次的轮回记忆在脑海中飞速复现。
许久，荧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还以为是时间循环，没想到竟然是梦吗？”
“呵，时间循环？”墨白冷笑，“那可不是凡人所能触及的权能。”
荧抬头：“为什么纳西妲不直接告诉我们这是梦呢？”
墨白道：“你听说过不能叫醒梦游的人这句劝告吗？”
“嗯嗯。”荧和派蒙齐齐点头。
“这句话有一定道理，如今你们的境况远比梦游更加深入意识，贸然将你们唤醒，有使你们混淆梦境与现实的风险。曾有人因此以为现实才是梦境，为了回到他那不存在的现实，跳崖自杀了。”墨白淡淡道。
“可你现在却告诉我们这就是梦境了呀。”派蒙疑惑。
“因为有我在。”墨白微笑，“精神、灵魂、意念、心灵、梦境……这是我绝对掌握的领域，即便是神也无法夺走我的权能。”
派蒙高兴地飞上飞下：“好耶！打包的你真厉害！这下我能在梦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吧！”
荧没有说话，她被墨白的话语震撼到了。
如果这些才是墨白先生的权能，那么当初跋掣来袭的时候，他是用什么力量将其镇压收服的？
那柄洞穿天空的巨大骨枪，看起来可不和精神什么的相关。xiumb.com
荧越想，越觉得墨白深不可测。
“你们随便逛逛吧，累了就回去睡觉，再度醒来的时候记忆也不会消失。”墨白道，“我已在虚空中为你们许下特权。”
“虚空？特权？”荧迷惑地眨眼。
“虚空系统是我和爱梅莎……前任草神一起研制出来的系统，当初是用来统合须弥子民的意志以压制禁忌知识的残余影响。”墨白解释，“没想到现在却被教令院那些人用来……”
“造神？”荧脱口而出。
她忽然想起大贤者在剧院里说过的话
【……你们就好好庆祝神明的诞生吧！】
“哦？造神？”墨白显然没有想到这点，他还以为教令院如此大规模，以近乎竭泽而渔的姿态汲取人们的知能，是为了追寻被深藏的禁忌知识，从而使数百年未得突破性前进的智慧得到质的飞跃。
不过荧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墨白沉吟片刻，随即挑眉冷哼：“好啊，我大概知道他们是要干什么了，那个熊孩子，居然闯出这么大乱子，亏我还惯着他给他雷神之心……我会收拾他的。”
荧沉默，她觉得其中的八卦纠葛还是尽量少知道为妙。
“对了，迪娜泽黛呢？”派蒙指了指病床上昏睡的女孩，“她怎么样了呀？为什么会有两个迪娜泽黛？”
“她的意识已经不足以支撑梦境轮回的进行，你们最初所见之人，乃是梦境塑造作为替代的人偶。”墨白淡淡道，“不过无碍，我已经稳定了她的意识并进行恢复，下一次轮回，你们再见到的，会是真实的迪娜泽黛。”
“打包的好厉害！”派蒙开心地啪啪鼓掌，“这下迪娜泽黛终于能看到……诶，我想起来花神之舞每次都会被大贤者阻止，迪娜泽黛一直都想看妮露跳花神之舞的……”
“梦中的大贤者也不过人偶而已。”墨白随意摆手，“我从梦境中听说，大巴扎的民众们都很喜欢妮露的舞蹈……呵，人民群众喜闻乐见，大贤者算老几？”
“说得对！”派蒙叉腰点头，掷地有声，“大贤者算老几！”
荧无言，只觉得派蒙现在的样子很有些狐假虎威。
“但先前梦境的异况，恐怕大贤者他们已经察觉到不对了。”荧担忧道。
墨白轻笑一声：“自我到来之时，虚空系统便不再归属于教令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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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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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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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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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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