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贵妃火急火燎的没等人通报就冲进了流云殿。
“怎么了这是?小七呢?”嘎鲁玳正陪着两个小家伙坐在竹席上玩耍,看着纯儿像被狗撵似的。
“去找他八弟玩了。凤凰姐姐,我是来你这躲躲的,我要被我额涅烦死了。”
“到底怎么了,跑着一头汗,紫荆快打水来。”
“梦梦,小九儿啊,认不认得姨姨,姨姨净完手再抱啊~真乖。”纯儿跟龙凤胎亲亲热热打了招呼,才坐在靠窗的大炕上开始诉苦。
“还不是我那弟弟,隆科多,就不好好读书,整日招猫逗狗的。前几天,不知道被哪家孩子给打了。浑身都是青紫,我额涅日日进宫找我来哭,让我给她儿子找出凶手。”
“被打了?怎么回事?”嘎鲁玳心里一突突,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隆科多是不是比我三弟四弟还大些,京城治安这么不好,你家的少爷都被截了?”
纯贵妃姐接过帕子擦了脸,又净了手,
“我最初也跟姐姐似的吓一跳,正要去找皇上呢,我那弟弟却差人送了信进来。竟然没和我额涅一道。”
嘎鲁玳也好奇起来,“难道令弟有别的说法?”
“可不是吗,他说了没有的事,不要我插手,说是他喝多了自己跌的。”
嘎鲁玳仔细想了想,“是有隐情?隆科多是因为什么在做隐瞒?毕竟跌伤和打伤稍微有经验的医者都能看的出来。”
接着就看到纯儿低着脑袋,双肩开始颤抖。
“别哭别哭,难道伤到那种地方了?孩子不愿意说?”嘎鲁玳赶紧站起来就要去揽纯儿的肩膀给她些依靠。
“噗,哈哈哈哈哈哈不行,我忍不住了,笑死我了。”
嘎鲁玳被纯儿忽然爆发出来的大笑骇得一嘚瑟,稍稍用力在她肩膀拍了一记,“死丫头,故意吓我是不是!做什么笑成这个样子!”
纯儿知道理亏,忙架起胳膊虚虚挡着来自她凤凰姐姐的小暴力,即便如此还是笑的停不下来。
嘎鲁玳不想理这个笑傻的女人,将梦梦抱起来喂她喝水,还不忘跟小闺女絮叨,
“梦梦啊,咱们以后可不能像你佟姨姨一般哦,笑的丑死了~是不是啊小梦梦。来跟额娘笑一个~~”
小梦梦可是自小被她汗阿玛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笑一个就笑一个。
连纯儿都稍稍止了笑,擦着笑出来的眼泪看着小梦梦。
“来乖乖,给姨姨笑一个。”
梦梦咧开小嘴,绝不能让额娘姨姨失望!xǐυmь.℃òm
“嘎嘎嘎嘎嘎嘎~~”
纯贵妃的笑僵在了脸上,嘎鲁玳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小丫头又是跟谁学的??
“哎哟,哈哈哈哈,不行了,我笑的肚子痛,梦梦,梦梦也太有意思了。”
嘎鲁玳瞪了这儿子都好几岁了还像个小女孩一般的纯儿,控诉道,
“都怪你,我们平常不这么笑的!都是你把我闺女给教坏了,你得赔!”
“好呀好呀,小梦梦以后跟姨姨回承乾宫吧,你七哥哥一点不好玩,还是小闺女软乎乎,姨姨有好多好多……”
嘎鲁玳赶紧打断她,“打住,当年你就是这么拐的安安,怎么着你的珍藏还有呢?”
纯儿理所应当的点头,
“当然啊,我如今可是佟家的大功臣,自从有了小七,连我阿玛额涅都不敢和我大声说话了,日日求着我再生一个。可不得哄我高兴,这几年又攒下一大笔~”
“好吧好吧,你家有钱,比不了比不了,要闺女自己生去,别打我闺女的主意,这个可是你表哥的心尖宠,你要不走。”
嘎鲁玳和她开着玩笑,“对了,你到底笑什么,现在过了劲儿没?”
“我,不成,一想起来我就想笑,姐姐你不知道隆科多,他只是皮肉伤,没有伤筋动骨,打他的人下手有分寸着呢。
我也招了太医去看,虽然我那弟弟没让给看,可听太医回来禀,那小子精神好着呢,骂人骂的可起劲。没事儿!”
“那隆科多倒是个心宽的?打算小事化了?你这弟弟可以呀。”难道传闻不实?
就见纯儿撇撇嘴,
“凤凰姐姐你以为世间所有的弟弟都跟你家那几个似的?生的那么好又各个乖巧。
你都不知道我额涅都给我念过多少次了,也不知道你们家是怎么教的孩子,怎么就那么各个出众,我是没有年岁合适的小妹,不然你家那几个可得给我家留个。”
嘎鲁玳尬笑,不好接话。
这么抢下去,弟弟们不够分啊。
不知道春天种下一个弟弟,秋天能不能接他一树好弟弟……
“你是没见他们气人的时候,你接着说。”自家弟弟是很好,但没必要太过炫耀,总得给京城其他的二代们多点空间呼吸。
不然安安和太子的例子还活生生在眼前呢。
太优秀了,可是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即便兄弟六个,也还是势单力薄呀。
“哈哈,我也是去信连哄带吓唬他才再来了一封信,姐姐你都猜不到,揍他的是个小姑娘!
哈哈哈笑死我了,竟然被个小女孩揍了,而且听说,他这几天都不敢坐。
哈哈哈哈,那么大个小爷们儿被小姑娘揍了屁股,笑死我了,这是谁家的闺女,我喜欢,隆科多就该有个这样的媳妇能管住她!”
嘎鲁玳越听心里越发毛,揍人家小男孩屁股的事,怎么熟悉感这么强啊……
“呵呵,呵呵,被揍了屁股,隆科多还替她遮掩??”这是什么剧情啊,这不能是她家大闺女干的吧?
纯儿搅着帕子,又惆怅起来。
“隆科多这孩子是我阿玛额涅的幼子,从小就性子不好,很是有些离经叛道。
姐姐你忘了,我额涅还看中过咱们安安呢。就是想找个厉害的儿媳妇儿,可从隆科多七八岁我额涅就开始寻摸。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们这个岁数多少还都带着爽利劲。现在的小姑娘规矩也太好了些,直到现在都没找到个合心意的。
我额涅都想着还是找我舅舅家的表妹算了。总归是舅舅的女儿,隆科多再混也不能欺负了去。”
嘎鲁玳没接话,推给纯儿一杯茶示意她继续。
“他倒也没有多说,只是从书信里看,我觉得我弟弟是对那个左家小姐生了心意。”
嘎鲁玳一下子就放松了,不是她家的!!
谢天谢地!
也端起一盏茶,一口气饮了半盏,随意问道,“左家?倒是好姓。”
除了左宗棠,嘎鲁玳脑子里也没别人了。
“姐姐听过这家?”纯儿瞪大了眼睛期待的望向嘎鲁玳。
“没有没有,我也是记不清可能听过吧。”
纯儿很是有些失望,自言自语道,“姓左名萝,也不知道是哪个萝……”
“噗”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想起来了?”
嘎鲁玳心中无声的泪流。
佐罗,安安啊,咋不叫索隆呢!
才多大,你额娘就要给你处理烂桃花了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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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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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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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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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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