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指挥使大人亲自打圆场说话的胡千户才冷哼一声。
张怀仁也是一笑道：“不知张百户是如何凭借手中一百多人斩获这么多鞑子首级的？”
张阳知道这指挥使在试探自己的底细便开口道：“启禀指挥使大人，卑职当日率部在前哨二堡巡逻，却发现鞑子一万骑兵押着我大乾数万的军士和百姓，我身为大乾军人怎能视而不见？”
“所以，在晚上我亲自带本部一百多人夜袭了这一万鞑子骑兵的营地，最后鞑子仓惶而逃，解救了数千军民后追击鞑子十余里斩杀首级八百余颗。而后面这些人马都是感谢我救他们于鞑子的水火之中才加入我部。”
张阳见对方试探，自己也是开口就乱编，反正信不信由你。
听了张阳的一通乱说，张怀仁见张阳不想说实话就道：“那就让张百户带本官前去查验一番鞑子首级的真伪如何？”m.χＩùmЬ.ＣǒＭ
张阳道：“敢不从命？”
很快，张怀仁带着手下来到存放鞑子首级的地方。
张怀仁率先下马，其余几名千户也都跟着下了马。
拿起一颗鞑子头颅细细打量：辫子头，大黄牙，口中有小股恶臭，面部和大乾人也有些许出入。
随后又换一辆车，随机拿出一颗头颅检查。
检查了好几车，张怀仁才点点头对着几名千户道：“不错，全是真鞑子首级无疑了。”
随后又拿起千夫长狼旗检查，也是点头，表示自己很是满意。
胡千户小声道：“指挥使大人，既然这张阳获得如此大功，这奖赏倒是有点难办啊！”
张怀仁听了也是道：“确实，他仅仅是个百户，哪怕斩获这么多首级最多也才连升三级到从四品卫镇抚的位置。”
“哎。”张怀仁叹了口气道：“张百户，不知你斩获如此之多的首级，对这些首级的处理有何想法啊？”
张阳一听心道：“终于要说正事了。”
于是张阳摆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道：“指挥使大人，按照远东经略使熊士信经略大人在宁津防线的斩获来看，他们斩获鞑子首级四百多颗朝廷的赏赐可是丰厚的很啊。”
“而我们可是斩获了八百余颗首级，应该只比熊经略使大人只高不底。”
张怀仁嘴角抽了抽，这张阳到底是真傻还是装不懂，于是他开口说道：“你说的确实不错，不过熊经略使他们斩杀的首级可是鲜卑鞑子的，而非匈奴鞑子。”
“而这两者的军功和价值自然不可相比。”
轮到张阳愣了，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门道不成？
见张阳不说话，张怀仁说道：“按朝廷的封赏来比对，鲜卑鞑子的首级六十两一颗，匈奴鞑子的首级四十两一颗，所以两者的军功自然也有所区别。”
这说的是实话，鲜卑人和匈奴人虽然都把大乾压着打，可是鲜卑人还占据了大乾的辽，沈两州，所以大乾对鲜卑和匈奴的态度上要更重视鲜卑一些。
可是张阳却想到今年匈奴进入晋州打草谷的事情，安北都护府在此战中采取防御措施，并未对匈奴鞑子有过实质性的进展，应该会很需要这笔军功，而指挥使的意思或许就是想骗取自己的军功用来自己上报朝廷。
想明白后张阳直接说道：“指挥使大人，我也不和你打太极了。”
“我就和你明说吧，我四十两一颗首级卖六百颗与你，至于你怎么处理这些首级我一概不管，如何？”
张怀仁老神在在的不说话。
张阳知道，自己还是太年轻，斗不过这种老狐狸，又道：“剩下的两百颗我送您一百颗，其他的我自己用来当做升迁的军功。”
张怀仁吃定张阳跳不过他这关，依旧不说话，脸上带笑看着张阳。
张阳有些怒了，一切都要建立在实力上，自己已经给出这么大的让步，既然如此，谈不了那就不用谈了。
自己别的实力没有，掀桌子的实力还是有的，既然原本打算慢慢发路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学学鞑子，什么都是抢来的。
“张诚！”张阳开口道：“去拿火把来，既然指挥使大人看不上这点军功，我也是指挥使大人手下的兵，我也看不上。”
“是！”张诚领命，迈动脚步正准备去。
“慢着！”
张怀仁身后的几名千户都忍不住的异口同声喊道。
胡千户站出来道：“大人，我看张百户的条件已经足够了。”
张怀仁也是没想到张阳的反应竟然这么大，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于是他缓缓说道：“好了，本官就同意你的这个方案如何？”
张阳连忙摆手制止张诚的动作道：“既然指挥使大人给卑职面子，那卑职自然不敢忤逆大人。”
“我这里还有两面千夫长狼旗，十几面百夫长狼旗折合五千两卖给你如何？”
张怀仁现在不敢托大，反正现在收过来回头转手一卖还可以翻好几倍，虽然与之前的市价一样，可难就难在现在鞑子叩边，官军却拿不出任何战功来，所以现在的首级以及缴获都很珍贵
于是张怀仁堂堂一个卫指挥使，正三品的官员在一个百户面前连连称是。
“我这里有匈奴弯刀1100柄，作价两万两千两卖给你。”
“弓箭一百副，皮甲五百套三万两你看可行？”
“好说，好说。”张怀仁回答道。
“合计一共八万一千两白银。”
“如果指挥使大人手中有黄金，也可以优先用黄金交易，这样我也便于携带。”
张怀仁点点头道：“价格方面就按你说的办，黄金我这里有五千两，”
张阳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对方竟然有五千两黄金当即说道：“既然大人愿意使用黄金交易，再给我三万两白银即可，多余的就当我这个做属下的孝敬您老人家的。”
一千两白银不少了，一个百户孝敬上官最多不超过一百两，如果是一个千户一次性孝敬上官一千两的也不多。
“哈哈哈。”张怀仁笑道：“既然这些首级交易完毕，那不知你手中的军功如何处置？”
“处置？”张阳有些为难，直说用来换个官当当吧，感觉又太直接了，自己说不出口。
看出了张阳的为难之色，张怀仁也不再废话道：“这次本官也算在你面前占了个便宜，这样，本官保举你做指挥佥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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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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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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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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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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