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的那些人,手里的家伙寒光闪闪,危险一触即发,怎么办?
刘文师正在思索对策,却见张汉东居然拉开车门要下车,慌乱地拉着他的胳膊不放说:
“你做什么,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手上都拿着要命的家伙,你千万不能下去,枪子儿不长眼,碰到就没命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找人来吧。”
张汉东挣脱他的手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作为领导干部都到跟前了,眼看着恶性案件发生却吓跑了,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你很清楚,你先回去叫人过来,我下去处理。”
说完打开车门就往外走。刘文师使劲叫他也没用。
刘军默默跟在他身边,张汉东下车便大喊说:“住手,我是鸡唐县县长张汉东,有什么问题跟我说,都给我把枪放下。”
听到是县长来了,人群有些松动,主动让出一条道路来,张汉东毫不犹豫走进去,一直来到人群中间厉声喝道:“耳朵聋了吗?都给我把枪放下,为什么聚众闹事。”
县长的招牌确实有点用处,他一嗓子下来,果然有人默默放下了枪,可还有一些凶狠的根本不加理睬。
看来只能擒贼擒王了,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找领头人。
为首的两方年纪都在三十来岁左右,满脸横肉一看都不是什么善茬,脸上就差写着坏人两个字,在资本积累初期敢沾染矿产的,基本手上都沾血,不然早被外人吃的干干净净。
两方都带着几十个人,各自带着家伙,眼看矿场口即将演变成大型械斗现场,一个控制不好,铁定会闹出人命来。
左方的胖子手里的枪略微收了收,可是见对方并不买账,重新举起了枪这才说道:“县长,我给你面子没用,人家外县人不给你,这种事你掺和不了,我劝你还是先走远点的好。”
张汉东却快步走到人群中间,人群外的刘文师叹息一声,就见张汉东瞪着两人说:
“你们这是争什么?煤矿吗?我告诉你,脚下的矿产资源都是国家的,不是你们这些人谁占了就是谁的这么简单,今天就是都打个你死我活也没什么用。”
这个年代的人对当官的有一种天生的恐惧,他的说法义正言辞,两帮人的紧张局势得到了缓解。
在一切都不正规的时候,人们习惯按照丛林法则行事,弱肉强食,以为谁拳头大谁枪杆子多,谁今天就能占了这座露天煤矿。
也不知道‘打拼’这个词,是不是这样来的。
张汉东这句话让这些人眼神一愣,曲大明一愣说:“你少糊弄我,我问过了,县里根本不会管谁在开矿,只要每年交点管理费就行。”
张汉东冷笑说:“天真,你说的那只是不值得开采的小煤窑,你知道这煤矿储量有多少?你知道这矿能开采多少年,
几十亿吨储量的大煤矿?你们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吞下去,这些都是国家的资产,今天你们就是用人命拼出输赢,这煤矿跟你们也没关系。”
这一次,人们的争斗心被他的话瓦解了不少,有不少人慢慢把枪和家伙收了起来,他慢慢控制了现场,才又看向对面的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轻描淡写说:“鸡唐县县长是吧,你管不着我,我是隔壁太川县的雷猛,你那些骗人的话糊弄糊弄曲大明那种傻子还行,糊弄不着我,大不了我从太川县那边开矿洞,你鸡唐县的县长照样管不着。”
煤矿位于三省交界,从前属于三不管地带,这座山路人们轻易不敢靠近,因为山上还有抢劫钱财,在这里弄死个人的话,随便往山里一扔就找不到。
三不管可能是两方人马出来争的原因,因为三方利益不好协调,张汉东忽然想到,这个煤矿太川和运河两县境内可能都有,那问题可就难办了。
“雷猛,谁给你的胆子跟我们县长胡说八道。”
刘文师的声音传来,他明明很害怕,居然也随后赶到,走到张汉东面前,张汉东就拦着不让他过去。
雷猛并没有多少客气说:“刘县长,我这也是为你们考虑,你们身娇肉贵,可别掺和我们这些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的事,别没事溅一身血就不好了。”
他认识刘文师,现场气氛并没有什么好转,刘文师小声说:“县长,雷猛的叔叔是太川县县长。”
他说完又大声说:“雷猛,你要乱来。”
张汉东这下心里有数了,继续说:“曲大明,雷猛,你们不要再糊涂,我说了,如果是储量低的小煤窑,你们交点钱县里也就不管了,这么大的煤矿你们俩的身板谁都扛不起,我劝你赶紧让你们的手下散开,再打再闹也没用。”
这句话终于见效了,曲大明和雷鸣两人各自让手下放下家伙,可是雷猛还不服气说:“刘县长,你们鸡唐县我惹不起,大不了我从太川县运河县方向重开矿洞罢了,那里不是你们的地盘,你们只能看着管不着。”
他的话打开了曲大明的思路,他也发横说道:“姓曲的,这矿是老子的,你哪只手敢动,老子砍掉你哪只爪子。”
雷鸣冷笑说:“那就走着瞧吧。”
这是一个露天富矿,附近的农民发现后就开始偷偷开采,等到事情被县里知道,勘察队勘测之后,事情早已经传开,觉得自己不含糊的势力都想来强占。m.χIùmЬ.CǒM
张汉东说:“雷猛,我劝你不要费钱费功夫,不管你在哪个省哪个县的地界开矿,我都能让你白干,不信这件事你等三天看,如果三天后煤矿还是没主的,到时候随便你们怎么抢我不管。”
他话音才罗雷猛说:“张县长,你说了半天的话,这句话我听进去了,我就等你三天,如果到时候你搞不定,到时候可别怨我不讲情面。”
他说完带着人退了,张汉东擦了擦头上的汗,事情终于解决了,没出人命。
但是刘文师担心地说:“县长,这件事我看难办,三县属于三个省,这么大估摸的煤矿,三个省哪个都不想放手,三天时间我觉得很难解决这件事。”
张汉东说:“三天再说三天的事,今天的麻烦解决没出人命,这就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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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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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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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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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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