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汉东的这批货一共4600匹,张学邦介绍的人批发一部分,剩下的货村里共摆摊十四天,每户平均收入2500块,有十户人家收入超过四千块,就连四爷爷和福娃爷俩,也跟着大家赚了二千块。
只用十几天时间,彻底扭转了村里的贫困局面,村里人都对他十分感激。
而张汉东靠这批布共净赚了六十万,他的总资产堪堪达到了一百万,重生不到一年赚了百万,他果然是站在时代风口的那只猪。
不过钱多了也是烦恼,百万如果在羊城不算什么,他可以分别存几家银行,但在皖北县只能全部藏在蛋糕店里,这里有张泥鳅专门为他做的钱屋。
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彩凤和大黑,姐弟三人走进钱屋看见里面一捆捆的钞票,虽然看了不止一遍,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屋里石灰的味道混合钞票油墨的味道,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就在去年他们全家凑在一起,这里面的一张都拿不出来,现在却成堆成堆地放着。
彩凤嗓音苦涩地说:“这么多钱,我真不敢相信这都是真的。”
张汉东笑道:“姐,这些钱有你很大的功劳,咱们开始做面包的时候,你经常好几天不能睡觉。”
“我吃点苦算什么,你才是最累的,这个家全靠你才能撑起来。”
彩凤说完严厉地对大黑说:“钱的事,绝对不能告诉你媳妇,这些都是汉东一个人挣的,他给你们的已经够多了,你不许有别的主意。”
大黑忙摇头打手势说:“我不会告诉小芳。”
张汉东说:“钱其实没什么,最重要的一家人和和气气,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拿去用就好了。”
彩凤说:“不行,家有千口主事一人,钱库里的钱不管谁用都要你点头才能动,这规矩永远都是如此。”
大黑也在一旁表示赞同。
货处理完,就是大黑的婚礼,张汉东现在是有钱有人,张为民对他又毕恭毕敬,自然办得风风光光,周金枝十分高兴,她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男人,一丝都没想过。
张汉东问小芳想去城里还是在乡下过,小芳说:“汉东,我和大黑商量过了,我以后就在家住,照顾咱妈和奶奶,大黑还跟从前一样,只要你有需要,他就跟你走。”
她这句话就连彩凤也十分惊讶问说:“马四叔不是一直想让你当城里人吗?你别担心,进城就去面包店干,咱家在哪都不愁没饭吃。”
小芳说:“我知道,我不想离开家,是因为我娘家的事,爹娘和我哥嫂闹得很不高兴,我得看着才放心。”
她不说大家也知道,都是一个大队的,小芳的两个哥哥说家里日子不好过,想要沾小芳的光,分掉她的缝纫机自行车,电视机是不敢想的,每天马老四都要看,他们家一到天黑像电影院似的,整个大队的人都去他家看电视。
张汉东就没让他们把电视机陪嫁过来,留给老两口消遣了,因为这个马老四对他感激极了,见人就说自己找了个好亲家。
张汉东说:“嫂子你这样想我就不劝你了,要是因为我妈和我奶奶,完全没必要,我可以把他们接到城里,花钱请个人照顾他们,不用把你困在乡下。”
小芳说:“不是,是我自己不想进城。”她不结了婚却更担心爹娘。
吴氏和周金枝同样不愿意进城,张汉东没办法,小芳表示不管什么事自己都会退让。
吴氏开心之余又难过地说:“你们的爹也不知道去哪了,大黑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回来。”
大黑听完脸色涨得通红打手势说:“他死在外面好了,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
吴氏不高兴地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那是你爹呀。”
彩凤说:“奶,你别提他了行不行,上次回来把我们全家折腾得半死,临走还偷了家里那么多钱,有他这样当爹的吗?”
吴氏满脸羞愧,张汉东忙说:“奶,我们不是找不到他嘛,你也知道的,我哥结婚前我们专门找过他的,可是没找着。”
听到这句话,彩凤和大黑面色各异。
不过有件事吴氏不知道,在大黑结婚前,大家确实找过他,还找到了,只是没告诉吴氏而已。
张汉东是重生者,当然知道他爹现在什么地方,他带着彩凤和大黑去到临县去找亲爹,大黑没多想,但是彩凤很疑惑,明明自家兄弟知道亲爹的下落,当初他跑掉的时候,为什么要说找不到?
她不知道,张汉东根本就是不想去找。
虽然记忆有点模糊,还隐约记得张庆海的另一个家的位置,他请张学邦帮忙包银行的车,去临县一个叫董王庄的地方,两个地方车程其实没有很远,可因为路况不好,还是跑了四个多小时才找到地方。
他们让车在很远的地方等着,半路却看到这样的一幅画面,亲爹张庆海的裤脚卷得老高,正挥舞着锄头刨地,汗水不停往下掉也不管。
三人忙藏好,彩凤问说:“咱爸在家每次下地都不情愿,到这里也没人逼着,他怎么愿意干活的?”
大黑的脸涨得通红,作势要上前找他算账,张汉东拦住他说:“再看一会,咱们再去找他。”
张庆海埋头又干了一回,一个妇女身边带着两个八九岁的男孩,挎着篮子走过来,彩凤说:“这就是咱爸在外面的女人吗?”www.xiumb.com
那女人一路拉着不情愿的男孩来到张庆海身边招呼他说:“当家的,累坏了吧,快歇歇。”
张庆海擦了把汗说:“我一点都不累,董梅,太阳这么大,说了不让你来,你怎么还来了?”
他一副很有担当的模样,和在家的时候完全不同,彩凤和大黑看得怒火中烧。
董梅说:“你在地里干活,我怎么安心呢,这不小龙小虎也吵着要来看你,我们就一起来了。”说着她招呼两个孩子说:“你们来之前怎么跟我说的,怎么到地方不吭声了?”
大一点的那个张口朝张庆海吐了口吐沫说:“张庆海,你怎么还不滚,我们家不欢迎你。”他说完拉着弟弟拔腿就跑,董梅在身后气得跺脚说:“庆海,孩子小不懂事,你千万别生他们的气。”
张庆海说:“我这么大人还能跟孩子置气,董梅,他们是你的孩子,就是我张庆海的孩子,我怎么会生自己孩子的气?”
在场的三姐弟听了心情各异。
张汉东这时候心里有种浓浓的宿命感,他觉得张庆海好像是欠这家人的。
这个叫董梅的女人跟了他几十年,孩子长大后母子三人本来都把张庆海抛弃了,可听说张汉东有钱后,又厚着脸皮凑上来,张庆海从那以后开始变着法从他手上要钱。
董梅说:“庆海,你这都是为了我,你放心以后等你老了我让小龙小虎给你养老,这个家全靠有你我才能撑下去,你对我的好,我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
姐弟三人趴在庄稼地里,窝心地很,彩凤和大黑被张汉东按着不让动弹,现在跳出去实在得不偿失,张庆海看到他们,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张庆海说:“董梅你一心对我,我知道,孩子还小以后长大了就懂事了,知道我是为他们好,到时候肯定也会对我好的。”
“嗯,我能找到你这样的男人,真是我的福气。”
彩凤恼恨地说:“有他这样的爹,真是我们的晦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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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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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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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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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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