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有墙面上的两堆人形的黑灰罢了，在极高的温度之下，不论是什么存在都会瞬间化为灰烬的，不仅仅是枫原万叶惊呆了，就连他也愣神了一瞬间。
“走吧，两位。”
莫凛语气之中带着些轻笑，打头进入了眼前的这个愚人众的地下基地，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备之心，这些家伙还不配让莫凛防备。
刚刚的激光已经惊动了基地里的愚人众，众人惊恐的包围着闯进来的这三个人，准确来说是恐惧着莫凛。
枫原万叶总感觉，现在的他像是跟在大佬背后的小弟一样，只需要加油鼓劲呐喊，看着大佬大杀四方就可以了。
“你们，竟敢单枪匹马的闯进我们愚人众的基地，未免太过自…”
“聒噪。”
不过是轻轻一挥手，白色的尖刺便瞬间从地底刺出，把刚刚喊话的那个愚人众的头头给完全刺穿了，他说话时的表情还留在脸上，长着的大嘴里浅浅的流出了一点点鲜血。
连莫凛的平a都算不上的一招，其他的愚人众士兵面面相觑，随后决定…
“一起上！”
“干死他丫的！”
“愚人众的尊严不容践踏！！”
“……”
嗯，这种精神莫凛还是很喜欢的，所以他打算送这些人去见他们的队友。
“凛！我来帮…”
“好，万叶，身后的那些人，就交给你们了。”
“？！”
就在莫凛脱口而出不久后，在他们的身后，一队愚人众的士兵就堵在了入口处，张牙舞爪，枫原万叶轻轻皱眉，握紧了手中的刀。
“万叶，一起上！”
“好！”
“……”
莫凛突然有点后悔了，并肩作战什么的…
算了，拿这些人来泄气好了。
“谁给你们的自信，胆敢挑战空之律者…”
乖乖等死不好吗。
传送门在莫凛的身前张开，把火枪子弹与飞来的岩弹尽数吞下，与此同时身后密密麻麻大小传送门之中，白金色代表圣洁的制裁亮出了它们的尖刺。
在他们自食恶果之时，尖刺如同机关枪发射的一个个可以爆裂的炸弹一样，在人群之中扫射，轰击一片，烟尘过后，地面上徒留一摊碎尸血迹。
这个时候，枫原万叶他们两个也把前来支援的那些愚人众尽数杀灭了，看到了莫凛这边的情况，暗自咂舌。
枫原万叶刚刚可是偷偷的看了莫凛这边一眼的，那个场面真的是…
而且杀灭这些愚人众的费力程度极低，就像…
“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对…凛？！”
枫原万叶下意识的回复，回过神来，才发现刚刚说话的是莫凛，而且他现在站在自己的面前，还在弯着腰，眼含微笑的看着自己。
这个微笑，有点冷。
“碾蚂蚁可比这简单多了，走吧，去找小白鼠。”
“……”
莫凛转身离开了，枫原万叶愣神许久，直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走吧，跟过去看看。”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像凛那般强大？”
“哈…”
枫原万叶听见眼前的人轻轻笑了一下。
“他的强大…不能用常人来估计，他就不是人…相信自己就好。”
“嗯。”
“还有，万叶…”
“嗯？”
“有机会…你该多陪陪他。”
……
这个地下基地里，所谓的白鼠真是不少，约摸估计都有上千人了，这里面有的是幕府士兵，有的是普通的稻妻民众，还有的是难民…
甚至还有沾染了祟神病的人，呵，背后的那个人也不怕染病之后精神失常。
这些人有的麻木，有的恐惧，还有的…正在破口大骂，而且还是逮着谁就骂谁的那种。
“居然要拿活人做实验，你们简直不是人，不是人！你们是畜生，怪物！！”
那个指着莫凛骂的人似乎是个来自须弥的学者，好像精神有一点点不正常了，把莫凛认成了是愚人众。
“…又骂我怪物啊。”
啪。
响指一打，眼前监狱全部的牢门都打开了，唯独刚刚骂莫凛怪物的那个家伙，还在指着人痛骂的动作一顿，脖子上的血红色细线缓缓的延伸，最后缓缓扩张到整个脖颈。
人首分离。
“啊啊啊！！”
小白鼠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刚刚赶到的枫原万叶看到了这一幕，目光猛的一顿，复杂的看了一下莫凛的背影，良久，什么东西都没有说，走到了莫凛身后。
想必，是有什么苦衷，或是刚刚那人有什么问题，嗯。
“大家不要害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顺着我们身后的路走，就能够出去了！”
枫原万叶的这一嗓子，把他们喊醒了，在第一个尝试的人刚刚迈出脚步之后，其余的人纷纷像是发了疯一样的逃出了监牢，但是无一例外的，在绕过莫凛的时候。
都惊恐的离远了他，明明是汹涌的人群，却偏偏出现了一个以莫凛为圆心的空地，倒显得莫凛过于的孤单了。
而莫凛也就默默的站在原地，不说不笑，枫原万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还是悄悄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凛，是你救了这些人啊…”
“…”
莫凛默默的抬手，抓住了枫原万叶的手，紧紧的与他十指相握。
“走吧。”
莫凛也打算离开了。
“哥哥，谢谢你救了我们哦！”
“阿娇，快走吧。”Χiυmъ.cοΜ
“欸？”
小姑娘稚嫩的声音在莫凛的身后响起了，让他打算离去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而刚刚和莫凛道谢的小姑娘已经被她的妈妈拽着，在莫凛的视线之中渐渐远去。
“凛…？”
“…”
很奇怪，说不出来，但这种感觉或许就叫做开心吧。
空之律者有时候也会在意这些人类的小小情感。
其实，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并不是所有的难民都离开了，还有寥寥几个人正坐在各个监牢的角落里面，最先发现的不是莫凛和枫原万叶。
“大娘，你们为什么不走啊？愚人众已经全部剿灭了。”
“…走？走，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大娘白发苍苍的，上了年纪了，而此刻她的怀里，她的腿上，正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目光无神，表情麻木。
“这是…”
“我的儿子，被幕府军的杂种抢走了神之眼，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都成这样了，我，我…”
“……”
这个时候，莫凛和枫原万叶也来到了他的背后。
“所以说…这就是我反抗眼狩令的原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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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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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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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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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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