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孙许源捣乱万花楼募捐一事,惹得圣上雷霆震怒,那孽障挨了五十仗,至今重伤在床。
害得他也被牵连,圣眷大失。
若非免费提供四家店铺,给乾芋楼使用,恐怕他这个御史中丞都当到头了。
见秦洛手指指向自己,许源脸都绿了。
人在旁边站,祸从天上来。
“圣上,老臣不知此事!”
“回府后,定严加审问!”
“若真有此事,老臣定打掉他满嘴狗牙!”
刘业淡淡挥手:“罢了!市井闹剧而已,何必当真!”xiumb.com
许源微松一口长气,余光瞟了御史一眼,既然你喜欢体查民情,那就去交趾慢慢体查吧!
小插曲落下帷幕。
刘业一扫文武百官。
“朕向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安造侯功于社稷,李安,去把朕的御酒拿下,朕要替大乾将士,天下万民,敬安民侯一杯!”
“圣上,使不得啊!我儿虽然有功,但值不得圣上敬酒。”秦烈急忙出列跪拜阻拦。
“秦将军,退下吧!朕心中自有定论!”
李安端来御酒,刘业亲手给秦洛倒了一杯,双手递上。
秦洛随手接过,仰头喝了!
动作太快,刘业及文武百官有些发懵,臣子礼仪呢?你当小弟给大佬敬酒呢?
“孽障,圣上敬酒,你得跪下来,双手接过来喝!”秦烈黑着脸大嗓门咆哮。
“为啥?”
“不为啥!这是君臣礼仪,对圣上的敬重。”
“哦!”秦洛把酒杯一伸:“皇上,你再给我倒一杯!”
刘业大脑短路,文武百官傻眼。
“倒啊!我爹让我跪下喝,刚那杯不算!”
刘业凌乱,你当过家家呢?
“孽障!老子打不死你!”
秦烈暴走,举起拳头冲过来就要打人。
秦洛急忙躲在刘业身后:“你为啥要打我?””
让圣上二次敬酒,拿圣上做挡箭牌,秦憨子,你牛!百官拜服。
“住手!金銮殿上打闹,成何体统。”刘业呵斥。
秦烈忙说:“圣上,这孽障不懂规矩,臣教训他!”
“罢了!朕还能和他计较不成?让他滚出宫吧!”刘业一甩袖子,往龙椅走去。
“等下!”秦洛急声阻拦。
刘业停下脚步转身:“怎么?你还有话说?”
“我爹说,今天进宫请功领赏来的!”
“赏没领,我不能走!”
秦烈再次跳了起来:“孽障!圣上给你倒酒,还不叫赏?”
“啥?一杯酒把我打发了?”
“滚!再胡咧咧,老子打死你!”秦烈大嚷着,急忙把秦洛推到金銮殿外。
刘业站在龙椅前,脸上写满尴尬。
这憨子,朕还敢赏你什么?
赏你个紫金圣牌,你让百官下跪,要去堵人家门口。
再赏你好东西,你还不得翻天啊?
……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秦烈出征的时间到了。
临安东城外,校场。
五百架乾雪车,一千匹马,一千名将士,整装待发。
每名将士身上,都配了行军粮袋和水囊。
所有人都知道,是安民侯创造了这些,让他们有干粮吃,有热水喝。
秦洛前来送行,将士们热切的打着招呼。
“爹,我在临安,准备好庆功酒,等你凯旋!”
“滚!庆功酒是圣上准备的,你没那资格!”
将士们全都善意笑了。
知道秦洛人憨,没人和他计较。
“那你注意安全,一定要活着回来!”
“杀敌前,先把肚子填饱,才有力气多砍几个敌人!”
“这话老子爱听!”
“水少喝点,你尿多,杀敌时尿急,攒不住劲!”
“哈哈哈哈……”
将士们全笑了。
秦烈老脸黑红,差点扬起马鞭抽人。
吉时到了,队伍开拔。
老爹一走,秦府我最大,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秦洛却高兴不起来。
望着雪幕中,快速变小的队伍,满心都是说不出的惆怅。
……
回到秦府。
气氛压抑的可怕。
仿佛秦烈一走,大伙都没了主心骨,失去精气神一般。
搞得秦洛连摆烂的心情都没了。
甚至不想在府里待。
让三喜赶来马车,去秦府田庄散散心。
小山似的乾芋堆没了,除了每日消耗,其它全存储在地窖。
专门建了蒸煮乾芋作坊,里边干的热火朝天,工人大都是生面孔。
“这些是附近庄户。”
“那些是投毒案死者家属。”
根叔指着工人介绍。
煮魔芋的岗位好,暖和,全是田庄自己人。
其它岗位就惨了,削皮,切碎、石磨等,冰的梆梆响。
狗奸细张财跑了过来,伸着红肿双手,流着泪水告状:“少爷,小人不知哪里得罪了二喜,他滥有职权,你看我这手……”
秦洛想说,这狗奸细脑子太不灵光!
到现在还没分析出,自己暴露了。
罢了,看在你签有卖身契,是终身免费劳动力的份上,给你调岗吧!
“调你去烧灶!”
“谢谢少爷!少爷恩德,小的感激不尽!”
相对于削乾芋皮,烧灶是最幸福的岗位了,不用碰冷水,不用被乾芋麻手,还有火烤。
苦尽甘来,张财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根叔,他们穿的都单薄,买些羊皮袄,每人发一件。”秦洛指示。
“少爷,一件羊皮袄,二百多文呢!”
“不怕,咱们现在不差钱!”
根叔轻咬嘴唇,不差钱也不能败家啊!每日三十文工钱,已经很高了。
“穿暖和了,干活也能快些,你看他们冻的,手都伸不直,咋干?”
“那让他们做工穿,不干了得把袄子留下。”根叔妥协。
呵!莫非工衣是这么创造出来的?
秦洛嘴角微扬打趣:“根叔,你有当资本家的潜质!”
“少爷,啥是资本家?”
“剥削穷人的富户,有钱人。”
根叔脸都绿了。
秦洛哈哈大笑起来:“别生气,我是在夸你呢!”
根叔:……
中午,在田庄吃了顿柴火炖土鸡,汤里漂着黄油,肥而不腻,嘎嘎香。
惆怅的情绪得到释放。
回到秦府,天都黑了。
来福迎了上来:“少爷,皇上刚让人送来两筐无烟松香炭,赏给你的,老奴已让人送去偏院了。”
“拿一筐给李姨娘用吧!”秦洛随口吩咐。
抠门的老六皇帝,奉上水囊和行军袋,以为他会赏个国公给我当呢!
结果仅敬一杯御酒完事!
送两筐黑炭,就能以示恩宠了?
“少爷真是孝顺,老奴等会儿让人去抬,晚膳准备好了,先用晚膳吧!”
“堂屋太冷,我在偏院吃。”
“好的,少爷,老奴这就去准备。”
回到偏院,三喜正撅着屁股点炭盆,一整天没在家,炭火灭了。
“烧这玩意儿,好点火!”秦洛指了指松香炭,泛着油水,肯定好烧。
三喜急忙弄了一些点燃,把炭盆搬进秦洛房间。
“咦!真有股松香味,怪好闻的!”三喜嘟囔。
“那肯定,皇上用的东西,还能差了?”
“少爷你先暖着,小的去帮忙端晚膳!”三喜狗腿子十足,二喜正在养伤,他想趁机上位。
三喜离去不久,秦洛察觉到什么,用力吸了吸鼻子,眉头大皱起来。
蹲下仔细观察炭盆,松香炭里边,竟然掺合着小煤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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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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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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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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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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