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偷看公主洗澡!”
临安街市。
秦洛身穿紫色长衫,慌不择路,拼命奔逃。
身后数十红缨黑甲精兵,手持锃白钢刀,穷追不舍。
撞翻菜车,踢翻禽笼……鸡飞狗跳夹杂着谩骂。
秦洛心快跳出嗓子眼了,气喘如牛,很慌、很乱。
过马路看小说被车撞,意外加入穿越大军,他能接受。
偷看公主洗澡是个什么鬼?
前身是不是憨啊?干什么不好,找这种刺激。
躲进巷子,甩掉追兵。
“轰!”琇書網
一堆陌生记忆碎片,充斥大脑。
大乾国,临安城,征东将军府,秦洛,人称:秦憨子。
艹!
这不是小说里的世界吗?过马路追更被车撞那本。
偷看公主洗澡,是阴谋!
大皇子刘鸿,想把征东将军秦烈绑上自己的战车,庞贤用计把其子秦洛骗进王府,“不小心”看到公主刘灵洗澡。
原著里,秦洛被追兵擒住,刘鸿故意走露风声给秦烈,后押送秦洛进宫。
秦烈替子请罪,皇帝非但没有降罪,还把刘灵赐婚给秦洛。
后来,皇帝被刺杀,刘鸿夺位失败,秦烈惨遭车裂,九族被诛。
如今身在剧中,还披着憨子人设,有心破局无力可使啊!
这特么咋整?
踌躇了一会儿,秦洛快步朝皇宫走去。
只能冒险一试了,便宜老爹是皇帝的头号宠臣,应该不会让他绝后吧!
……
金銮殿。
九根雕龙玉柱威武雄壮,汉白玉地面灼灼生辉。
皇帝刘业身穿五爪金龙袍,头戴冕冠,高坐黄金龙椅,正倾听文武百官讨论国政。
“砰!砰!砰!……”
震耳的鼓声传来。
刘业皱眉抬头:“何人在击登闻鼓?”
黄门太监匆忙跑进来跪下:“禀圣上,征东将军府公子秦洛,状告其父秦烈将军!”
全场瞬间哗然,皆把目光投向一位身高九尺,浓眉大眼的银甲武将。
儿子告爹,有好戏看了!
“狗日的,吃饱了撑的!”
“圣上勿恼,臣这就去把他撵滚蛋!”秦烈脸色一黑,大步走出队伍。
“秦将军慌什么?莫非是做贼心虚,怕被令郎揭了老底?”太师庞婴冷笑找茬。
自古文武不两立。
秦烈是武将中的刺头,没少扫文官面子。
庞婴一直想把他干掉,可惜没有机会。
恰逢秦烈父子反目,岂能错过这等良机?
秦烈顿时火了,挥肩甩动红色披风:“你这老酸儒胡说八道个卵子!老子行的端坐的正,有什么好心虚的!”
老酸儒三个字,饱含蔑视、侮辱之意。
庞婴脸都绿了。
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骂他了。
“陛下,秦烈此獠扰乱纲常,欲陷圣上于不义,其罪当诛……”
“庞老狗,放你娘的拐弯屁!少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秦烈直接跳起来,暴躁打断。
“哼!圣上立志做圣君,效仿上古圣贤设登闻鼓,肃清吏治,平天下一切不平事!”
“你身为当事人,更是朝廷重臣,不守规矩,恶意驱赶击鼓人!”
“以后谁还敢击登闻鼓?天下苍生又怎么看待圣上?”
“秦烈,你可知罪?”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秦烈干瞪眼了。
比武力,他能打庞婴三十个;耍嘴皮子,庞婴能甩他三十条街。
“两位爱卿,不要再争执了,把秦洛召进来!”
皇帝刘业发声,宏音传遍每一个角落,附带着厚重压迫感。
秦烈、庞婴各自退回位置。
小黄门朗声高喊:“召秦洛觐见!”
一声接一声传唤至宫门。
秦洛满心忐忑进入金銮殿,汉白玉地面仿佛能照透人心。
皇帝和文武百官全都向他看来,心里一阵发毛,急忙低头掰弄手指,装憨。
“秦洛,你状告其父秦烈,所谓何事?”庞婴迫不及待开腔挑事。
“他……带着我去青楼,找花姑娘!”
百官瞬间乐了,刘业也微翘起嘴角。
庞婴则有些大脑短路。
他早已做好准备,等秦洛放完大黑料,就把秦烈弹劾至死。
结果仅是一点儿风流韵事,咋整?
这时代,官员上青楼不违法,但爹带着儿子上青楼,就有说头了!
庞婴一抖山羊胡:“父子同榻乱来,人伦礼仪不存,与禽兽何异?”
“陛下,必须以雷霆手段,扼杀这股不正之风,否则长期以往,国将不国啊!”
“老臣肯求,当廷杖毙秦烈父子,以儆效尤!”
我了个去!这老头是谁啊?
扒你家祖坟了吗?开腔要老子命!
“庞老狗,少你娘的颠倒黑白!老子是让这孽障去开窍,没有同榻乱来!”秦烈再次跳了出来。
呃,便宜老爹在场,真特么尴尬。
庞婴没有理会秦烈,侧身看向秦洛:“秦烈带你上青楼,有没有和你在一张榻上……,不要怕,大胆说出来!”
这老逼登用心险恶,故意错误引导。
秦洛急忙摇头:“没有,他说让花姑娘教我在床上打架!还说自己有心无力,否则轮不到我。”
“哈哈哈哈……”全朝堂大笑,不时夹杂几句调侃:“原来秦黑子不中用了啊!”
“难怪每次吃完酒,他都尿遁!”
秦烈脸色酱紫发黑,咆哮大嚷:“别特么听他胡咧咧,老子没说!”
“说了!你还找花姑娘讨药方,我有听到!”
朝臣们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秦憨子,真特么憨啊!
“住嘴!你这憨货!老子打不死你!”秦烈怒极,扬起巴掌。
“秦爱卿住手!”刘业笑着喝止,目视秦洛:“秦憨子……秦洛,为什么要状告你爹?”
这一波骚操作爆表,皇帝亲口认证了秦憨子绰号。
迎着刘业的目光,秦洛微微低头:“我不说,庞仁说不能提他。”
秦烈直接原地爆炸,指着庞婴的鼻子臭骂:“好你个老畜生!难怪坚持让我儿进来!原来是你们庞家谋划好了,让老子丢丑看笑话。”
“老夫不知情,庞仁也不会这么做,他在说谎!”庞婴指着秦洛急嚷。
秦洛一脸茫然:“啥是说谎?”
“听到没?我儿子这么憨,怎么可能会说谎!”
秦洛:……
皇帝:……
庞婴:……
文武百官:……
秦烈的理由很扯蛋,听在众人耳朵里,却感觉很有道理。
毕竟秦洛之憨,他们全都见识到了。
连庞婴都张嘴无言,不知如何反驳。
秦烈接着吼道:“那小杂碎还跟你说啥了?”
“啥是小杂碎?”秦洛再次装憨。
“小杂碎就是庞仁,庞仁跟你说啥了?”秦烈嗓门很大,有些着急上火。
庞婴鼻子都气歪了,这是人解释的话吗?
“庞仁说,皇上要把三公主给我当老婆,除非我爹不是征东将军,否则婚事不能取消!”
“我不要当驸马,驸马是小白脸,不能找花姑娘,造人还要打审请。”
“所以你这混账,跑来金銮殿状告老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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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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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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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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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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