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灵陡然变得激动起来,刺激的石重楼也开始哇哇怪叫。
不可能?
我双目下垂,缓缓抬手右手。
“她的三魂,就藏在……”
“我先杀了你。”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煞灵的长发已经是朝我涌来。
至阴的缘故,上面的水直接凝成了冰,寒意逼人,锋锐刺目。
“不知死活。”
这次我没有掐火字印,而是选择了雷字印。
随着隐隐的雷声泛起,也有电光泻落了下来。
分毫不差的落在了那如枪的长发上,而后便是煞灵凄厉的惨叫声。
雷字印,可谓是邪物的克星,别说煞灵本就少了一张脸,就算是完整之躯也绝对扛不住。
当然,对付她只是其一,我真正的目的是利用传导性,连带着收拾石重楼。
事实证明我的策略是对的,当电光游走到石重楼身上后,他顿时僵在了原地,肥硕的身躯忍不住颤抖。
“石重楼,该醒了。”
驱灵之音落下,石重楼的脸上以及眼睛里浮现出浓烈的挣扎之色。
而后,开始了左右互搏。
巴掌跟不要钱一样,啪啪的落在了脸上。
“小爷的身躯你也敢占,看我不弄死你?”
“哎呦我草,专门打脸是吧?”
“我操你祖宗,我他妈掐死你……”
嗖……
这时,我听到了破空的声音,侧目看到煞灵从床底下抽出了一卷画轴。
“想抢走她的三魂,门儿都没有。”
“你上当了。”
我一步步向她逼近着:“其实,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你把月亮的三魂藏在了什么地方。”
“你敢算计我?”
煞灵跟疯了一样的咆哮,怒不可遏。
“今天我不仅要算计你,更要杀了你。”
眼前的煞灵已经是无药可救,所以我也不必再心慈手软。
刷……
我刚刚走出两步,煞灵已经做出了反抗。
随着右手的抖动,那副仕女求子图也打开了。
只不过,里面仕女,换成了白月亮。
她被困在其中,无论如何尝试都无法挣脱。
当看到我之后,更是急的说话都颤抖起来。
“不见,快跑,不要管我的身体,赶快离开这里……”
白月亮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而且神色又是如此焦急,我顿时就有了种不祥之感。
“跑啊……”
这一声,白月亮是带着哭腔喊出来的。
“要跑,也是我们一起跑。”
有些时候,我确实感觉白月亮有些讨厌,可在这生死存亡之刻,我不会丢下她。
这可能跟我是个传统的人有关,在入赘书没有失效之前,白月亮就是我的未婚妻。
抛妻之事,我二家没有先例,我也做不出来。
也或许,是跟我的成人礼有关,明白了从男孩儿到男人之间的转变,是责任。
所以,我不能抛下白月亮。
轰……
就在我下定决心的刹那,耳边突然响起了轰鸣声。
未等后退躲避,就看到了悚然的一幕。
那幅展开的画卷,正在迅速的放大。
与此同时,还产生了巨大的吸力,拽着我向前走。
我清楚,这是煞灵的杀手锏,也是她最后的手段。
煞灵诞生于这幅仕女求子图,所以严格来说,里面就是它的老巢。
恶灵盘踞之地,那是人能进去的吗?
所以,不待煞灵从手中抢夺白月亮的身体,我就主动的将她抛到了床上。
留在外面或许会受到侵害,但至少还能有希望存留,若是被拖拽进去,到最后必将是尸骨无存。
而且,我相信石重楼,他一定能够战胜那条命魂。
念及至此,我感觉眼前也变得模糊起来。
再次恢复清明的时候,已经是来到了一片未知之地。
不,确切的说,是熟悉的,无比熟悉。
一样的树林、一样的宅院、一样的双丘与河流,一样的石桥畔。
不同的是,我感觉身体上正传来阵阵剧痛。
如同切肤,如同剔骨,就像整张皮都要被剥落下来一般。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林语堂是煞灵根据画卷仿造出来的。
怪不得这楸树林如此邪性,根本原因是这煞灵将老窝复盘到了这里。
而现在,我掉进来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嘻嘻……
困在画卷当中出不去,却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也可以听到煞灵的声音。
“当年那个老不死的,把我困在那间破房子多年,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也让你尝尝这种滋味儿。”
随着她的话落,我所处的这片空间,顿时变得阴风阵阵,煞气翻腾。
刷……
一道破空声传来,我侧身闪躲,衣服被轻而易举的划开了一道口子。
“小兔崽在,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先受受这千刀万剐之刑吧。”
煞气凝刀,若是被此物所伤,在没有走出去之前,只会是血流不止。
所以,我必须小心,也必须想出应对之策。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护身之印起!”
喝声落下,我也掐出了土字印,将那密密麻麻如刀般的煞气挡在了身外。
“不见,快过来,快……”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白月亮的声音,转头看去发现她正站在“陶然居”的门口。
“你没事儿吧?”
急匆匆的冲过去,我上下仔细的打量着,总感觉她与之前有了些不同。
说不出、道不明,偏偏感觉又是那么的清晰。
“我没事儿,你怎么样?”
白月亮精通玄学术数,自然知道如何最大程度的自保,如今三魂清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
“月亮,你怎么会在这里面?”
“不小心,着了这煞灵的道儿,就被困在里面了。”
“有没有受伤?”
“没有。”
白月亮摇头的同时,眼圈也隐隐开始泛红。
“我都说了让你跑,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跑了,你怎么办?”
“她杀不死我。”
“可你也出不去不是吗?”
“原本我能出去,可是……”
“可是什么?”
这句可是,让我心中泛起几缕波纹,我总觉得白月亮的改变,就藏在她的欲言又止里面。
“没什么。”
最终,白月亮还是做了回避,只是那张俏脸,多了几许红云。
“月亮,你精通堪舆之术,有没有出去的办法?”
“没有。”
白月亮又是摇头:“这里跟外面的林语堂格局一模一样,我仔细的勘查过,被煞灵下了八门的禁制。”
“那生门之位在哪里?”
开、休、生、伤、杜、景、死、惊,此谓八门。
一般来说,开、休、生为三吉门,但之于我们现在的处境来说,另外两门意义不大,唯有找到生门才行。
白月亮找到了生门,只是这生门却走不得。
“不见,这煞灵阴毒无比,在最初设下八门的时候,便动了歹毒的心思,将其揉进了死门之中。”
“所以,即便是找到了生门也是死?”
“是。”
“那就是说,出不去了?”
想到此,我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难道真的要困死在这画卷当中?
嘻嘻……
这时,煞灵的声音再起。
“小兔崽子,奶奶这手段如何?”
“等我出去,第一时间杀了你。”m.xiumb.com
我不禁恨死了这煞灵,心里也骂死了爷爷,当初为什么非要留一丝善念?
放虎归山,悔之晚矣了吧?
“杀我?”
煞灵的话中满是不屑:“不管你能不能走出来,也不管你能不能杀了我,在这之前,我都要先给你们演一场好戏看。”
“你不要碰月亮的身体。”
看到石重楼再度安静下来,我知道这孙子的抗争又失败了。
运气呢?
化险为夷呢?
关键时候怎么掉链子了?
“你越是不让我碰,我越是要碰。”
煞灵说着,发丝游动朝着白月亮的身体而去,淫声秽语也回荡起来。
“大个子,稍后可要卖把子力气哦,我的夙愿能不能得偿,就全靠你了。”
“一定拼尽全力。”
石重楼点头,一步步朝着大床走去。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急的团团转,我绝不允许煞灵和命魂玷污了白月亮的身体,于是想要掐诀硬闯出去。
然而这画卷是煞灵的老巢,没有丝毫的阳气存在,加之刚才动手消耗了很多内力,一时气力不继。
“不见,算了吧,她想要,就把身体给她好了。”
白月亮安慰着我,虽然极力的掩饰,我还是看到了她俏脸上那抹不甘和痛苦。
“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别想得逞。”
话落,我拼命的催动内力,然而总是行至半途,根本掐不出任何的符印。
“月亮,你有没有办法,帮我点燃体内的阳火?”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后办法,既然画卷之内不存阳气,就只能拼尽自身了。
若是再不行,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春宫图的上演了。
“办法倒是有,你确定要用吗?”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白月亮还这样问,我不由的生出几分火气。
“你要不想死,就别用。”
“你说的用啊,别到时候又怪我。”
白月亮说完,眼带异样的看了看我,而后轻轻靠了上来。
就当我瞟见她脸上的红霞晕开时,她已经凑到了我的耳边。
而后,说出一句让我石化当场的话。
“小哥哥,原来你喜欢偷窥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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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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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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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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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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