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清那张脸的瞬间,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没等我喊出那个名字,便陷入了似真似幻的场景里。
这仿佛是一场梦,一场无比真实的梦。
一场想要拉着我沉沦到欲望之海,永远无法上岸的梦。
梦中,有个看不清容貌的女人和我交织缠动着。
一次又一次的起落,将我这颗童瓜砸开了花。
沉入其中,无法自拔。
越陷越深,欲仙欲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恢复了意识。
猛然翻身坐起,疼的呲牙咧嘴。
我的腰,就像是断了一样。
一双腿,更是软的像是面条。
地上痕迹凌乱,隐隐可见刺目的殷红。
那一片片反着灯光的水渍,也将我的脸映衬的有些虚白。
我努力回忆着,却怎么都想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
梦中的感觉还在,可我怎么都想不起跟谁共赴过巫山。
就连昏迷之前看到的那张脸,也似乎在经历过时间的短暂沉淀后,成为了长河中的一粒尘沙。
无人会记得她。
包括我!
想到这里,我竟然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那种感觉,就仿佛小时候丢了一分钱。
不多,单纯觉得膈应。
掐过几遍养灵诀之后,疲乏感渐渐消失。
从地上站起来后,我又愕然愣在了原地。
因为我起来了,裤子却留在了脚踝处。
这说明什么?
说明刚才的一切,并不是发生在梦里。
“这,这……”
这一刻,我是彻底的傻眼了。
合着折腾半天,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这算什么,命运无常还是造化弄人?
石重楼苦求而不得,抱着一件旗袍陷入了癫狂。
而我则是躲都躲不掉,被人弄晕直接失了身。
更让我欲哭无泪的是,那个女人是谁我都不知道。
不对?
在这时,我想起了一个细节。
昏迷之前,曾经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脸。
虽然我现在想不起来那张脸属于谁,但可以肯定不是谷雨。
如此,似乎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煞灵!
只有煞灵,能够自由穿梭在这片楸树林当中。
也只有煞灵,才有可能悄无声息的贴近到我身边。
毕竟它是这里的主宰,可以藏匿到任何一样东西上。
就像之前,它轻而易举附在了谷雨的身上。
可如此一来,问题就又出现了。
谷雨呢?
谷雨去了哪里?
“嘻嘻,你别跑嘛,我们玩个有趣的游戏,保证你会爱死它的。”
谷雨!
我绝对不会听错,说话的人就是谷雨,于是匆忙的整理过衣衫之后,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外面。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昏迷后被人弄去了东厢房。
“不要,不要过来,我真的不行了。”
石重楼声音本就发尖,恐惧之下显得更是刺耳。
“你是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我还没看到谷雨的样子,可从声音中足以想见她的表情。
一定是含春带媚,欲求不满的索要之相。
“来嘛,我只是去洗了个澡,你怎么就突然不行了呢?”
“你胡扯,算上刚才,我们已经有过九次了。”
石重楼的声音中,此时饱含的只有一种情绪。
恐惧,深深的恐惧!
九次?
屋子里,再度响起谷雨的声音。
“行行行,你说九次就九次,只要你别躲,就是一百次我都答应。”
“我不答应!”
伴随着石重楼恐慌的高喊声,屋子里也传来了凌乱且嘈杂的脚步声。
我没有立刻去帮忙,一来是想让石重楼长长记性,二来我已经是心乱如麻了。
谷雨说的清清楚楚,刚才她是去洗澡了。
如此便确凿坐实了一点,跟我有肌肤之亲只能是煞灵。
“奶奶的,不杀了你,我誓不为人。”
我现在是彻底的怒了,从小就学怎么对付这些东西,到头来却栽到了它们的手里,简直是奇耻大辱。
早知如此,签下入赘书之后,我跟白月亮直接同房多好。
而且我不敢想,这事儿被爷爷知道了会怎么样。
大概,不是气死就是笑死吧?
二家的传人,被煞灵给欺负了,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砰……
就在我怒发冲冠之际,房屋的门突然被撞开了。
石重楼穿着花里胡哨的大裤衩,连滚带爬的逃了出来。
他之前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狼狈。
最可怕的是他的身上,除了乌青色的手印之外,还存在着一道道醒目的抓痕。
足以想见,他刚才跟“旗袍”折腾的有多凶。
“不见,不见救我……”
看见我在外面,石重楼总算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踉踉跄跄的奔了过来。
“活该,你怎么不死在里面呢?”
我现在恨不得弄死石重楼,要不是这孙子色迷心窍的不听劝,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见,哥,亲哥,救救我吧,要不我石家可就绝后了。”
石重楼极尽泼皮无赖之能,躲到了我的背后。
绝后?
我冷笑着:“狗日的,你刚才不是留种了吗?”
“留是留了,可谁知道怀没怀上?”
“你不播种,我怎么结出果实?”
这时,谷雨也追了出来。
许是刚刚洗过澡,许是动了迷情,总之此时的她,变得更加妩媚起来。
眼睛中透着情欲之光,双颊上满是红云。
咿……
看到是我,她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回来,当然是为了杀你。”
刚才的经历,告诉我一个残酷无比的现实。
对邪物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不管谷雨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从她成为桃花煞的阵眼之后,那颗心就已经是黑的。
“杀我?”
谷雨盯着我,看过一会儿说道:“杀了我,你就永远别想找到那个女孩儿。”
“你把白月亮怎么样了?”
我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无论如何都必须保证白月亮的安全。
“原来她叫白月亮啊,名字真好听,可惜了。”
“少废话,她在哪儿,你把她怎么样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到底说不说?”
“我就不说。”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落,我深吸口气吐出一字。
定!
当谷雨察觉动不了,惊慌失措的时候,我一个箭步冲到了她的跟前。
手掐驭灵决,急速在她的身上拍打过几处。
当她神态僵住,双眸呆滞后,我又咬破手指,在她的头顶画下了一个白字。
“驭灵,走!”
啪嗒、啪嗒……
脚步声响起,谷雨一步步朝着院落的外面走去。
我不敢怠慢,保持两米左右的距离尾随着。
“不见,等等我……”
现在的石重楼,已经是顾不上穿衣服了,趿拉着拖鞋追了上来。
“你最好祈祷月亮没事儿,否则你就留下来陪葬吧。”
“你放心,她不会有事儿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吉人自有天相……”
石重楼气喘吁吁,一个劲儿的嘟囔着。
我现在没工夫搭理他,专心致志的催动着驭灵决。
谷雨已经和陶然居的桃花煞融为了一体,所以驭灵决对她是有效的。wWW.ΧìǔΜЬ.CǒΜ
而因为相克的缘故,我不允许她挣脱不掉。
来到院落外面,谷雨带着我们走向了一条较为隐秘的小路。
我大致看了看,是通往楸树林深处的。
足足走了半个小时左右,谷雨才在一座占地极广的宅院前停了下来。
手指大门,一动不动。
意思很明显,我们必须进去才行。
大门是漆黑如墨,两侧吊着灯笼。
诡异的是,这灯笼是白色的。
在夜风的吹打下,摇摇晃晃,好不瘆人。
尤其是那浮动的光影,泻落在人的脸上,照的惨白惨白。
而这时我才发现,石重楼的背后,居然没有影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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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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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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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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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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