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近在耳边,连呼吸时胸腔的震颤都隔着被子传过来,“还难受吗?”沈随手掌贴在他腰间的皮肤轻轻揉按,力道适中,极大地缓解了腰间肌肉的酸麻。
靳青嗓子很干涩,说话时不可避免带些沙哑,他觉得必须要让沈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语气十分认真地回答,把事情往严重了说:“嗯,难受。”昨晚对方再怎么注意和克制到最后也有些没轻没重的,开始还说什么会疼他,果然男人床上的话都不能信。
这么想着,靳青就不想再理罪魁祸首,无奈腰上的按压太舒服,对方掌心的温度又暖洋洋的,让他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沈随手上的动作停住,移了几寸整个环住了靳青的腰,头枕在他颈旁,鼻息拂在他身上,“抱歉。”
靳青极其怀疑他后面还有句未说出口的“但下次还敢”。
等了很久沈随都是安安静静搂着他的腰,没有要做其他事情的意思,靳青只能握着他的手腕放回原位,悄然无声又丢人地催促他继续。
沈随失笑,接着任劳任怨地给他揉腰。
紧绷的腰肢短时间内放松了下来,昏昏沉沉的睡意再次有席卷而来的预兆。
他身体已经处于迎接早晨的清醒状态,可精神不断地放松慵懒下去,沈随说话声音低低的,分外容易哄人入睡。
本来还和自己闹小脾气的人被顺毛得极快,没多时就蹭到了他怀里,无意识地揉搓着他的袖口,从这些小动作中就能看出对他的亲近。
“早上吃什么啊?”靳青浑然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准确意义上讲已经是中午。
他跟沈随结婚后除去拍戏的日子作息都比较规律,很长时间也没尝试起这么晚过。
“喝粥。”进来卧室将近半个小时,从叫靳青起床到陪他一起躺在床上给他揉腰,仅仅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差而已,现在过了这么久,粥该放凉了。
“粥又没有什么味道,不想吃。”
沈随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只能喝粥。”
靳青还想挣扎几下,逞强道:“……可是,我感觉自己没问题的。”
“没问题?”沈随不知道碰了哪里,靳青顿时就被卸了力气。
他轻轻抽了口气,手脚都因为他刚才的触碰发软。xiumb.com
“沈随!”靳青着重念了他的名字,可尾音还是软的,不像是警告相反更像在撒娇。
至少沈随就只单纯听出了后者,拥着他温声说:“在呢。”又慢条斯理地询问他,“刚才是在发火吗,怎么听起来这么好欺负。”
靳青不回话了,歪头跟他对视,眼里清凌凌的,“那你会欺负我吗?”
沈随呼吸一时停滞,良久才长长地呼出口气,对这样的靳青毫无招架之力,笑得无奈,“我哪里敢。”
靳青翻身正对着他,手指把玩着沈随最顶上那颗纽扣,单手解纽扣比较艰难,只不过靳青很有耐心,扣上又再解开,解开后再扣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
这个简单的动作玩够了以后,又用食指的指尖顺着衣服纹路上移,触上沈随的喉结轻抚,感受着他喉咙上下滑动了两下,带来一丝震颤。
还想再研究下去时就让人拉住了手腕。
“别闹。”沈随哑声说。
靳青抿唇角偷笑。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才终于休息够了撑着床起身,身上穿着的依旧还是沈随松松垮垮的衬衫,不过不是昨天那件。
昨晚的正躺在垃圾桶里,现在都不能称之为衬衫了,充其量也就是块布条。
起身的动作还是僵硬。
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零星散布着几个显眼的吻痕,从颈侧一直蔓延到锁骨上直至再往下被衣服挡住,但单单从这些就已经能想象出在看不到的地方这种痕迹只会更加靡丽。
事实也确实如此。
沈随从背后锢住他的腰侧,指腹在耳根的红印上蹭了下,眼神一暗,低头重新在上面咬了一口,留下牙印加深了这个吻痕。
并不疼,只有让人心颤的酸酸麻麻,心头沉甸甸的有什么装满后想要脱离靳青的掌控溢出来。
不用照镜子,靳青都能想象出来自己此时的糟糕形象,可能接下来几天都没办法穿低领衣服出门了,气恼加上害羞使他头脑发热没忍住也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总算不再是只有自己顶着明晃晃的牙印。
现在沈先生也有了同款。
沈随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今天下午还要去上班,这下全公司可能都要知道你爱咬人的事了。”
“印记这么浅,应该没人会注意到的吧。”靳青心虚地说。
沈随颔首,“也说不定。”
对方口里的不是无理由的猜测,沈随带着这个牙印去公司一定会引起轰动的,靳青还想在员工心里保留点形象。
看沈随的意思,他还挺期待这幅样子去公司转一圈的?
但没过多久他就想出了完美的解决办法。
“沈随,你知道什么叫遮瑕霜吗?”
沈随:“?”
起床之后,靳青慢吞吞地走去浴室洗漱。
镜子里的自己嘴角红肿,脖子上也是青青红红的,因为刚睡醒眼底还覆着一层水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跟人打了一架脸上挂了彩。
身上就更不用说了。
靳青抬起手腕,上面有片淤红,看到的时候还可以回想出其被留下来的经过。
沈随吻住他的腕部,吮吸出一点暗红色,似乎是不满足于自己的杰作,又再次更正了一番,于是靳青身上多了几个吻痕,这期间通过威逼利诱想让他叫些羞耻的称谓,眼里沉暗暗的……
靳青揉了揉自己通红的脸,强迫他不要在再想下去。
早饭……或者说午饭果然是粥。
里面加了些别的食材提味,但是还是脱离不了原本的味道,再怎么好吃都掩盖不住味道上的寡淡。
“今天晚上不喝粥好不好。”
“先把牛奶喝了。”沈随也不知道有没有同意他的话,转移话题到靳青桌子上的牛奶。
靳青果然被带偏,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乖乖喝了牛奶。
“穿这么多不热?”对方像是才注意到他的衣着。
家里开了空调,靳青初夏的季节在室内穿着长袖长裤,上衣还是高领的设计,遮挡得严严实实。
“可是痕迹好明显,我想挡一下。”
“在家里用不着这样。”
靳青早就看透了一切,反驳了他,“就是在家才需要,我担心家里其他人会忍不住把痕迹加重。”参考他耳根上那块印子,沈随早上起来留在上面的牙印现在都可还没消。
家里目前正式成员只有沈随和靳青,话里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沈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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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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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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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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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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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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