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族人,全员黑色西装或者黑色长裙,全部跪在地上,三跪九叩的迎着那祖祠而去。
这一刻,时间无限的放缓。
高空俯视之下,就看到那一排排的人,站起来,而后跪下来。
这一幕,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众人才来到了祖祠大门前。
这一栋祖祠,全是鎏金黑瓦黄墙。
很是磅礴大气。
远远看去,宛若龙宫一般,很是深邃和庄重。
而在祖祠的门口,此刻已经站了三排人。
全是执法堂的长老。
在最前端,则是负手而立着一位苍老的身影。
正是陈氏的老祖,执法堂的大长老!
他站在那儿,一身素衣,身后站着其余执法堂的长老。
陈氏本家和分家的人,一直跪到了祖祠门前,才停了下来。
而后,先前那老者,立在一侧,山呼道:“三跪九叩,礼成,起!”
一声落下,陈氏族人,全部站了起来,非常安静的站在原地,半低着脑袋,等待着老祖的训话。
老祖就这般立在台阶之上,沧桑的眼眸,流转着星海一般的晦涩眼神,从众陈氏族人身上一一扫过,而后目光落在陈平和江婉身上。
跟着,他带着一声责备,训斥道:“还没祭祖,就在外面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这一声,是对陈氏所有族人的呵斥。
一下子,不光是本家还是分家,全都再次低下了脑袋,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讲。
跟着,老祖的眼神落在陈平身上,问道:“泥猴子,刚才外面怎么回事,陈华生被你废掉了双手?”
这句话一出口,分家众人,全都侧目看着陈平,目光中流转着幸灾乐祸的意思。
好得很!
老祖第一个就拿陈平开刀了。
看来,前几天的传闻不假。
陈平带着妻女去见了老祖,然后老祖暴怒,将他们赶了出来。
现在看来,老祖这是要拿陈平立威啊。
可是,谁知道。
陈平此刻非但没有认错,反而还很嚣张的抬头,看着台阶之上的老祖,道:“是的,我废了他双手。”
老祖闻言,眉头一拧,问道:“为何?他可是你六叔公,是你长辈。”
陈平看了眼身边的江婉,而后淡然的说道:“因为他的眼神不干净,对我本家的少夫人和少小姐,流露出了杀意,按照族规,该罚。”
“好一句该罚。”
老祖沉声道,跟着问道:“那你废掉陈立文双腿之事,按照族规,是不是也该罚?”m.xiumb.com
这句话一出口,分家众人脸上嘲讽和幸灾乐祸的笑意,就更加浓了!
陈武立在分家众人跟前,忽的拱手上前,喊道:“老祖,您一定要为立文做主啊,为我们分家做主啊!立文不过是去本家请少夫人到分家游玩,就被陈平这狂妄的竖子,给废掉了双腿,这件事,老祖要是不给我们分家一个交代,怕是很难服众啊。”
老祖冷冷的看了眼站出来的陈武,道:“退下!我自有分寸!”
陈武眼眉一簇,咬牙退了回去。
而后,老祖重新审视着陈平,扬起手,身后的一名老者,直接双手捧着一根半个手臂粗细的黑色藤条,交到了老祖手上。
老祖手持黑色的藤条,目光冷冽的盯着陈平,喝到:“跪下!”
陈平没有任何挣扎于反抗,直接就跪了下去。
啪!
老祖手中的藤条高高扬起,带着黑色的流光,重重的抽在了陈平的肩头!
瞬间,陈平肩头的衣服直接就被抽的炸开了!
陈平整个人也是闷哼了一声,肩头张开的西装外套,露出一片白色的衬衫,但是很快就被血水染红。
江婉看到这一幕,心疼不起,有很着急,直接就跪在陈平跟前,抱着米粒,挡着老祖接下来的一鞭子,喊道:“老祖,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陈平才那样做的,要打,您就打我吧。”
老祖看到这一幕,眼角一冷,喝道:“这以为老夫不敢打你吗?”
说着,老祖扬起手中的藤条,就要抽下去。
江婉怀里的米粒,此刻放声大哭起来,跑过去,抱着陈平的肩膀,哇哇的喊道:“爸爸,爸爸疼,爸爸流血了,呜呜呜……”
然后,米粒扭头,泪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老祖,憋着嘴,哭道:“天祖爷爷坏人,天祖爷爷打爸爸,米粒不喜欢天祖爷爷,呜呜呜……”
看着米粒哇哇的大哭,老祖心里也有些不忍,手中的藤条挥了又挥。
陈平看着哇哇大哭的米粒,摸了摸她可爱的小脑袋,道:“米粒,爸爸没事,爸爸一点也不疼,爸爸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你和妈妈一起站在一边。”
说着,陈平看向江婉,江婉满眼含泪,抱着陈平的肩膀,很是心疼。
“婉儿,带米粒去一边,这是陈氏内部的事情,我自己有准备。”陈平道。
江婉摇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不管,我才不要什么陈氏,大不了,我们走,好不好?我不要……”
陈平笑了笑,摸了摸江婉的细嫩的脸颊,道:“婉儿,相信我。”
陈天竹此时立即对身边的护卫道:“将少夫人和少小姐拉开。”
两名护卫走过去,将江婉和米粒拉到了一边。
啪!
老祖手中的藤条长鞭再次扬起,狠厉的抽在了陈平的肩头。
这一下,血水更浓了!
陈平一声不吭,跪在地上,承受着老祖的鞭策!
而分家那边,众人已经看爽了,满脸讥笑和讽刺。
狂?
你陈平刚才不是很狂吗?
为何现在却跪在堂下,承受老祖鞭策?
陈武也是满脸阴寒的笑意,看着这一幕,心里颇为爽快。
就好像,积压多年的怨气,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
这边,老祖在抽了七鞭之后,抬手将藤鞭递给身后的仆人,对陈平道:“起来吧,下去换好衣服再过来。”
陈平此刻满嘴呲牙列嘴的疼痛之色,还是在下人的搀扶下才站了起来。
而后,他就被人带到了后院处理伤口和换衣服。
江婉抱着米粒,一直追了上去。
后院,陈平坐在中堂内,脱掉了西装,露出强硬的肌肉,直接从肩头那里,取下一块带血的猪肉,扔在地上。
而后,在下人的伺候下,他绑上了所谓的绷带,还上了一些药,这才穿上了新的西装。
江婉和米粒站在一边,早已经惊呆了。
这……这什么情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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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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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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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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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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