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嬷嬷下车敲开宋府的门,里面的人见是贤容公主都大吃了一惊。
当门的小厮啪嗒一声将门关上了,立刻往里面传报去了。
“这……这简直欺人太甚,还有没有王法了!”贤容的奶嬷嬷气得不行,贤容却止住了她,“嬷嬷,无妨,我们不常来他们不认得也是有的,等一等便罢了。”
贤容的奶嬷嬷喘着粗气道,“我的公主,我知道你好性儿,可这皇家的车面都已经在门口了,他们怎么会不认识,分明是看轻了咱们。”
因又想到宋府还帮着宋驸马藏了个小妖精在里面,这口气就更加的不顺。
可偏偏贤容公主像是个泥塑的菩萨,万般委屈只管自己伤心难受,还一心为着那个臭男人。
奶嬷嬷觉得自己有心无力,难受的很。
又担心进了府里贤容会受气,倒也顾不上了,想了又想,就着人去给唐茵送信了。
唐茵拿到信,也觉得这一世的妹妹实在是太过痴了些。
到底是乔装打扮了一番,不顾银丝等人的反对混了出来。
银丝也有气,暗道你贤容公主不是厉害吗?为何受了气了,又想起她家公主来了。
可偏偏公主铁了心的要帮助贤容公主,还不计报酬,只觉一拳捶在棉花上,心中也有些不顺。
没奈何,到底是带了几个暗卫去了宋府。
玉容没有大张旗鼓,但是她手下的人嚣张。
刚进门的时候,门阀还要照顾葫芦画瓢,可那门没关上就被玉容身边的侍卫一脚踩住,硬生生地给踹开了。
那小厮拔腿就要跑,那侍卫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冷声道,“跑什么?我们殿下还吃了你不成?”
各家门阀为防止冲撞了贵客,门口上倒是有各家老爷的册子,城里有名的人物倒是都有些。
那门阀不过个小厮,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顿时瘫软在了地上。
听了动静过来的小厮们也都不敢上前,只远远地站着,有几个聪明的就上后面通报主子去了。
唐茵一行人犹入无人之境。
银丝问清楚了贤容公主的去向,一行人便向着宋秋白的小院子去了。
那奶嬷嬷正急得头发昏,贤容堂堂的公主,驸马爷竟然让她给一个身份不明的妓子倒茶,这……这简直是折损皇家。
奶嬷嬷使了个眼色就有小宫女上前,“我给您倒吧。”
“怎么?夫人连给我倒盏茶都不愿了?”宋秋白瞬间沉了脸,“呵,在你们这些王公贵族眼里,恐怕我也不会如此吧。”
自嘲的声音太过明显。
贤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相公,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香香原本不欲插嘴,可不知道为何看到贤容公主这副模样,心中觉得解气,抱着孩子道,“那殿下是什么意思?也是我和相公在你们眼里都不过是低下的蝼蚁。公主好端端的过来,该不会只是为了看看相公吧?只是香香贱命一条,又得相公怜惜,香香感激不尽。若是公主有什么火,只管冲我来就好了。”
说着还落了一滴泪下来,顿时让宋秋白心疼的不得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贤容公主急忙道。
李香香弯了唇角,觉得公主也不过如此。
贤容公主越是谦让,宋秋白越是看她不顺眼,对着她吼了起来,“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是见不得我好,自己没了儿子了,竟然还想来害小宝,我今日算是长见识了,最毒妇人心!”
扎心窝子的话一句句捅来,直将贤容公主激得面色惨白。
只他的话音还未落,就又听到了一个冰到骨子里的声音,“我也算是长见识了,什么叫有眼不识金镶玉,一个残花败柳你当成个块宝,谁知道怀的谁的孩子呢?”
这声音挑拨离间的扎人心窝子,正中李香香的暗痛,宋秋白的脸色也白了白,犹自辩解道,“香香后来只和我一人好的。”
“呵,狗改不了吃屎,家里养个妓女,安知你那些兄弟侄子们来回走动,没点瓜葛?”
“你胡说!”一时屋内的两个人都绿眼睛了。
李香香眼里几乎喷出火来,可看到院子里那个女人,整个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这……这玉容公主怎么来了。
无他,玉容公主简直是她一生的噩梦。
宋秋白显然也看见了跳起脚来道,“好啊,你这个恶妇,怎么跑到我们宋家来了?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宋秋白的话还未落,宋老夫人已经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对着唐茵行礼道,“不知道公主大驾光临,可是有何要事?”
那眼里分明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轻蔑与不屑,唐茵长得高挑,听了她的话俯身围着她一阵打量,愣是将她打量的十分不自在,才笑道说,“刚接了大理寺的官司,说是令郎要状告我,特来看看。”
“这……怎么会?殿下,这肯定是个误会。”宋老夫人觉得长了五十多岁,玉容公主简直是她见过最厉害的女人了,虽是笑着,可那眼里仿佛有刀子,往人心上戳,心中不由得暗恨老五不争气,招惹谁不行,非要招惹这个女人。
宋秋白也觉得冤枉,他平日虽行事混账,可到底没与什么人真结了仇。
告唐茵,那不过是当时猜疑罢了。
“是不是误会,大理寺的备案总是不会错的。我正要找宋太傅问问呢?这儿子和人家酒家娘子通奸,可要判什么罪?这老子还有没有颜面做得了皇家的太傅?”说着唐茵又凑近了宋老夫人的脸,笑道,“老夫人也是大家出来的女儿,怎么做事这么没水准,竟然捧了个妓子当宝贝,莫非你们府里的女眷都喜在这风月之事上下功夫?”ωωω.χΙυΜЬ.Cǒm
她话说得轻佻,宋老太太还未回过神来,刚刚闻讯赶来的宋家大媳妇正巧听到,一下子晕了过去。
跟着她来的大小婆子丫鬟,忙忙地乱做了一团,哭天抢地,“大奶奶……”
宋老夫人这才白着脸看向唐茵,颤颤地道,“你……胡说什么?”
“大胆,竟然敢顶撞殿下!”银丝上去就要扇她耳光子。
屋里乱作一团,贤容左右看看,对上宋秋白求救的眼神,忙忍着不适上前摇着唐茵的袖子说道,“好姐姐,这是怎么说的。这若是传出去,这宋家的媳妇们还要不要活了。便是下面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呢?求姐姐看在我的份儿上,就可怜可怜她们,原谅他们个不敬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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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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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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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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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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