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睡到了上午九点多,醒来的瞬间,阿步来敲门了。
“吴峥,你醒了吗?”她问。
我坐起来,揉揉眼睛,“醒了,你稍等我一下。”
“好的”,她说。
我起身下床,穿好衣服,来到门口,开门让她进来了。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她问。
“没有”,我打了个哈欠,“我正好醒了,你先坐,我去洗把脸。”
“嗯”,她点点头。
我转身走进了浴室,把门关上了。
阿步看了看我床上凌乱的被子,走过去,收拾了起来。
等我洗漱完毕,回到卧室的时候,凌乱的卧室已经被她收拾的整整齐齐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你这……”
“习惯了”,她说。
“好吧”,我清清嗓子,“你坐,我烧点水,咱们喝点茶,然后去吃早饭。”
“嗯”,她这才坐下了。
我烧了壶水,泡了两杯茶,端着来到她面前,放下茶,在她身边坐下了。
“来,喝茶!”
“谢谢!”
她双手端起茶,轻轻喝了一口,接着问我,“中岛文雄的式神,解封了么?”
“第一个已经解开了”,我说,“不过那个式神需要恢复两个时辰,得过一会才能来,不急。”
“那何丹他们,我们要怎么保护?”她问。
“很简单”,我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把他们藏起来就好了。”
“藏起来?”她不解,“怎么藏?”
“这个不用问,一会你就知道了”,我笑了笑,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国伟的电话,“陈老板,703那边怎么样?”
“少爷,一切正常”,他说,“何丹他们已经脱离危险期了,真是太谢谢您了!”
“好”,我看看表,“十点半,你带一个鱼缸,里面放一只金鱼,去那等我。”
“好,我马上办!”他说。
我挂了电话,看看阿步,“可以了。”
“嗯”,她点点头。
我端起杯子,又喝了口茶,接着对她说,“这第一个式神,咱们不用拖,只要它出现,直接就灭掉。但是你不能动手,得我来。”
“为什么?”她不太理解。
“因为你是安倍家的阴阳师”,我说,“如果你出手的话,中岛文雄会察觉到你的气息,那样一来,容易连累你的家族,你的母亲。所以这第一个式神,必须是我来解决。”
“那剩下的两个呢?”她问。
“也是我来解决”,我说。
“那我做什么?”她问。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安静的陪在我身边就好”,我说。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好!”
我笑了,放下杯子,站起来,“走,吃饭去吧。”
……
吃完早饭,已经是十点二十分了。
我领着阿步走出酒店,拉住她的手,瞬间来到了703医院的ICU住院部。
陈国伟已经捧着鱼缸在这等着了。
见我俩来了,他快步迎了过来,“少爷,阿步小姐!”
“他们没换病房吧?”我问。
“没有”,陈国伟说。
我点点头,“去看看何丹。”
“好!”陈国伟说。
来到何丹的病房外,我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自己走进病房,来到何丹床前。
何丹好像感应到了我的到来,吃力的睁开了眼睛。
“何丹”,我俯下身,看着她,“你醒了?”
“少爷……”她眼圈红了,泪水夺眶而出。
“没事了”,我安慰她,“你放心,这个仇,我来给你们报!你安心养伤,不要想那些事了,知道吗?”
她满眼泪水,无力的点了点头。
我给她擦了擦眼泪,接着说,“我要用你几根头发。”
“嗯……”
我点点头,伸手在她头上拔下了几根头发,手指一捻,化作了一团红光。
“我去给你们报仇”,我对她说,“你好好休息。”
“谢谢少爷……”她流着泪说。
我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病房。
何丹深吸一口气,默默的把眼睛闭上了。
来到外面,我看看阿步,把红光弹到了她的身上。
这样一来,那式神来了之后,就找不到真正的何丹了,它眼中的何丹,就是阿步了。
接着,我们又来到了杨小金的病房。
杨小金修为不如何丹,依然没有醒过来。
我在他眉心取了点灵光,手指一捻,变成替身符,借助化神灵光,融到了自己的身上。
杨小金眼皮颤了几颤,呼吸愈发的沉了。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病房,带着阿步和陈国伟,来带了第三个病房外。
这次,我让陈国伟跟我一起走进房间,来到了那个年轻人的病床前。
我在年轻人头上拔了几根头发,用手一捻,化作淡淡的红光,接着走到陈国伟面前,将红光弹进了鱼缸,弹到了那条金鱼的身上。
金鱼顿时疯了一般,在浴缸内拼命的游动了起来。
游了一会之后,它慢慢平静下来了。
我一指床头,吩咐陈国伟,“放那里。”
“好”,陈国伟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把鱼缸放下了。
“咱们出去等着”,我叮嘱他,“一会不管看见什么,千万别出声。”
“明白!”他点头。
来到病房外,我拉住他和阿步的手,默念藏形咒,隐住了身形。
窗户上,我们的倒影不见了。
陈国伟一愣,下意识的问我,“少爷,我们隐形了?”
“别说话”,我淡淡的说。
“哦,好!”他长出一口气,不说话了。
这时,一个中年女医生快步走进了ICU病区,她四下看了看,问护士,“老陈呢?”
“陈局去那边了”,护士一指我们这边,接着自己也愣住了,“哎?刚才还在呢!是不是去病房里了?”
女医生没说话,快步走了过来。
陈国伟一看她来了,想说话,但还是忍住了。
这个女医生叫杨慧芳,是这里的主任,也是陈国伟的妻子。她今年四十多岁,长得很白净,身材苗条,气质也非常的好。Χiυmъ.cοΜ
她来到我们身边,四下看了看,自言自语,“这个老陈,去哪了这是……”
找了一会,她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
陈国伟一愣,下意识的想阻止她。
我冲他一使眼色。
陈国伟没办法,只好收回了手。
好在这时,远处一个病房内,一个年轻医生匆忙的出来了,他一看杨慧芳在,赶紧对她说,“杨主任,您快来看看!19床的病人情况不好了!”
杨慧芳一听,立马收起了电话,快步跑了过去,“快,通知他们,准备急救!”
“好!”男医生说。
陈国伟松了口气,尴尬的冲我一笑,接着看向了远去的妻子。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米白色职业装,浑身是血的清秀女子与杨慧芳迎面而过,缓缓的飘了过来。
陈国伟怔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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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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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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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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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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