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求求您,我求求您……”冯蓉泣不成声。
蒋柔也说,“少爷,这事虽然是许家老太爷做的不妥,可婉宁是无辜的呀。您救救她吧……”
“命魇这个东西,很难破解”,我说,“况且这里面还纠结着上一代的恩怨和因果,稍有不慎,就是三条人命……”
“三条人命?”蒋柔不解。
“许小姐,换命者,还有那孙子”,可儿说。m.χIùmЬ.CǒM
“怎么?如果处理不好,那个人也会没命么?”蒋柔问。
我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那这……”蒋柔为难的看看许婉宁,问我,“这怎么办啊……”
我看看许文舟夫妇,“那个人用命魇害许小姐固然不对,但也是你们欠人家风水债在前。这个事比较复杂,既要保住你们的女儿,也不能伤了人家的孙子,否则的话,这风水债你们永远也还不上了。如果那样的话,许家的灭门之祸也就不远了。”
“我们听您的!”许文舟流着泪说,“只要婉宁没事,您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少爷,您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冯蓉哭着说,“我们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我沉思片刻,“我试试看吧。”
“谢谢少爷!”冯蓉感激的看着我,“谢谢您!”
“吴峥少爷,我们懂规矩”,许文舟也赶紧说,“您看这个事需要多少祈福,我马上给您打过去!”
“我的随意”,我说,“我助手可儿的,一千万。”
“少爷,我们知道您的身价很高,而且一直在涨”,许文舟诚恳的说,“您不用顾忌什么,直接说个数,多少钱都行!”
我还是那句话,“我的随意,我助手可儿的,一千万。”
许文舟有些为难,他不是舍不得出钱,他是怕自己说的不够,这事成不了。无奈之下,他转向可儿求助,“可儿小姐,要不您……”
可儿摇头,“我是少爷的人,没资格定少爷的身价,你自己随意吧。”
许文舟想了想,抬起头,“少爷,路上我问四小姐,她说上次金陵水郡的事,她出了六千万祈福。那我给三倍,一亿八千万,您看够么?”
“可以”,我淡淡的说。
“好!我这就办!”他拿出了手机。
不一会,我和可儿先后受到短信,钱到账了。
我收起手机,站起来,“我去楼上和我姐说几句话,然后就出发吧。”
他们一起站了起来,“好!”
……
去机场的路上,我给小珺和安雨各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们我们要去金陵办事,过几天就回来。
小珺说,“好,注意安全。”
安雨说,“嗯,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以往出去办事,我都会跟小珺打个电话说一声。
从现在开始,我要多通知一个人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暖暖的,有些甜……
我看着外面的风景,不由得笑了。
蒋柔转过身来,“少爷,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
“哦……”我回过神来,“车上没外人,问吧。”
“嗯”,她点点头,“就是许婉宁中了这种命魇,如果她闯过生死劫,那会怎么样?”
“她的命格会完全改变”,我说,“从性格,运气,面相,体征都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那对她父母会不会有影响?”她问。
“会有很大的影响”,我说,“一般用命魇换命,不会同等命置换,一定是两个极端的置换。许婉宁的命富贵,长寿,多子多福,那么和她置换的那个人,一定是贫贱,短命,命中无子的人。只有这样,这种置换才有意义。许婉宁是许家的继承人之一,如果她变成贫贱夭寿之命,那她是无法继承许家的亿万家财的。”
“那会怎么样?”她问。
“如果她命够硬,那许家会败家,破产”,我说,“如果她命不够硬,那她就活不到继承家业的那一天了。”
她长出一口气,“懂了……”
可儿看看她,“蒋小姐,你问这些干什么?”
“哦,没什么……”,蒋柔说,“我就是觉得这事挺不可思议的……”
她看看我,“少爷,那这个命魇是怎么下的?有办法预防么?”
“你怕有人给你下?”我问。
蒋柔有些不好意思,“呃……不是……我有您呢,我不担心……”
“你的确不用担心”,我说,“你家的命非常贵气,而且你家的运势强劲无比,没有什么邪术能动的了你。许婉宁之所以会中招,说到底,还是因为二十年前,她太爷爷欠下了很大的风水债。风水债这种东西很伤运势,因为从本质上来说,这是一种反噬。”
“反噬?”可儿好奇,“怎么说?”
“风水师为事主办事,要收事主的祈福,这是一种交换”,我说,“这种交换,没有严格上的等价,但比例不能差距太大,不然就会造成反噬。要么反噬事主,要么反噬风水师。就拿许家这件事来说,二十年前,他们被人下了镇魇,几乎灭门,那老头为他们破了镇魇,要他们一半的家产,实话实说,有点多,但并不过分。许文舟他爷爷当时没给老头祈福,这已经不合规矩了,后来更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这就更过分了。”
我看看蒋柔,“那老头是个高手,给自己和家人炼养了替身,躲过了这件事的反噬。但是许家没有这样的手段,所以二十年之后,这反噬还是伤了许家的运势。运势受损,必弱根苗,因而许婉宁很轻易的就中了那老头孙子的命魇了。”
“也就是说,如果许家运势没有问题,许婉宁即使中了命魇,也不会有事?”蒋柔问。
“不,只要中了,就一定会有事”,我说,“但是运势旺,根基稳的人,即使有人害她,也基本中不了。”
“原来是这样……”蒋柔明白了。
“少爷,那个孙子,现在在哪?”可儿问。
“他就在金陵”,我说。
“那我们到了之后,直接去抓他?”她问。
“许婉宁的命捏在他手里”,我说,“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咱们先去金陵,然后再从长计议吧。”
“好!”她点点头。
我看看蒋柔,“你们是坐你的飞机来的?”
“嗯,对!”蒋柔点头。
“以后别这样了”,我说,“许家人,不能对他们太好……”
蒋柔一愣,点点头,“我懂了……”
我冲她一笑,转头继续看风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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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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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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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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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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