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累了,不睡足了,根本补充不过来。
第四天一早,李川给我打来电话,激动地说那些人醒了,脱离危险了,降龙木也挖出来了。
“知道了”,我迷迷糊糊的说,“把降龙木烧掉,留着灰,我有用。”
“好!”李川兴奋的说。
我挂了电话,继续睡了。
可儿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凑过来,依偎到我怀里,抱着我睡了。
而我,早已经睡着了。
傍晚时分,我终于睡醒了。
伸了个懒腰,起来一看,可儿早就起来了,正在浴室洗澡。
我搓了搓脸,起身下床,来到客厅,冲了两杯咖啡,自己端了一杯坐到沙发上,一边喝一边琢磨接下来的事。
人命保住了,接下来,该解决那奇怪的尸臭问题了。
那臭气是从地下涌上来的,这事特别的怪异,因为即使是地下有腐烂的尸体,那臭味也不可能透过几十米的封土涌上来,更何况那是厂区,是用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地面,臭气根本不可能上的来的。
所以那臭气不是尸体腐烂产生的气体,而是煞气从地下带出来的尸臭。封土再厚,钢筋混凝土再坚固,也挡不住煞气的蒸腾,只是煞气带尸臭,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到底是什么呢?尸臭?
还是煞气?
我陷入了沉思。
可儿洗完澡,吹干了头发,穿着浴袍回来了。
“少爷,这是给我的么?”她端着咖啡问。
我正想煞气的事,没理她。
她并不介意,端着咖啡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捧着杯子喝了起来。
我也喝了口咖啡。
“少爷,在想什么呢?”她好奇的问。
“在想用法术的事”,我淡淡的说。
“用法术?”她来兴趣了,放下杯子,很自然的抱住我的胳膊,“是像电影里那样,开坛作法么?”
结实的胸脯隔着睡衣蹭到我胳膊上,柔软而坚挺,暖暖的。
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一些,说,“电影里那是艺术桥段,真实情况不是那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她问。
“就像修符,可以用纸,也可以不用纸”,我说,“一般人用的话,普通的法术,要用手诀,符咒,威力大一些的法术,就要开坛作法。”
“那您呢?”
“我不穿道袍,所以也不开坛作法”,我说,“我二叔学的是法坛上的法术,我学的不一样,我用阵法。”
“那哪个更厉害?”她问。
“没有谁更厉害,只有谁的修为更高,谁用的更好”,我说,“法坛作法,风险小,消耗也小,更适用于世俗;用阵法布阵,威力大,消耗也大,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使用。”
“法坛作法更适用于世俗?”她不太理解,“为什么呀?”
我淡淡一笑,“比如我二叔吧,他给乡民们办事,都不是什么太大的事。不过是给这家驱邪,给那家超度,今天收拾个黄皮子,明天大战个狐狸精而已。这类事,绝大部分都是一张纸符就能解决的,如果不行就多来一张,还是不行的话,那就开坛作法。乡民们能遇上多大的事?这些对他们来说,足够了。”
“哦,我明白了……”她点点头,“法坛作法不能办太大的事,就比如李川这次的事,要是让您二叔来,可能就会有些吃力了,是这个意思吧?”
“对,所以法无高下,适合的人群不同而已”,我说,“用阵法作法,威力自然更大一些,办这个事值得用一把,要是让我二叔这么用,那他不得活活累死?办事要根据情况选择方法,更要量力而行,如果只为了一个虚名就不管不顾,入不敷出,那并非长久之道,纯属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可儿一脸崇拜的看着我,“少爷,真棒!”我平静的一笑,“这是爷爷教我的道理,我只是转述爷爷的话而已。”
“您太谦虚啦!爷爷多大年纪了?他老人家在江湖上闯了一辈子了,有这种境界并不稀奇;您不一样,您才十八岁,就能理解到这个层次,这才真的了不起!”
我看她一眼,“你这马屁功夫,修炼的着实不错呀!”可儿嘿嘿一笑,“那是,飞哥亲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
我被她逗乐了,“好吧,你赢了。”
可儿笑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接着问我,“您想好怎么做了么?”
“我不知道能不能行,得试一下”,我说,“毕竟我还年轻,内功修为还欠火候,能不能制服那些黑气,我也没有把握。”
“没关系,您一定能行的!”她自豪的看着我,“您是最棒的!”
“宁做过头事,别说过头话,风水上的事,没人敢说一定能行”,我看她一眼,“在屋里闷了三天了,去换件衣服,咱们出去走一走,换换脑子。”
“嗯,好!”
她把咖啡一口气全喝了,放下杯子,去换衣服了。
我们离开酒店,打了个车,来到县城东边,走进了一家本地很有名的火锅店。这里主打粤菜,招牌是粤式清水打边炉,可儿在网上查到了这家店,发现口碑不错,于是我俩就来了。
坐下之后,我把点菜的平板电脑推给她,让她点菜。
“跟着少爷真幸福”,她一边看菜单一边感慨,“带我玩,带我赚钱,带我过瘾,还带我吃好吃的!哎,您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扶了一万多个爷爷奶奶过马路,才修来这么大的福分呀?”
我扑哧一声笑了,“点菜吧你,话真多。”
她抿嘴一笑,把电脑还给服务员,“不点了,照最好的给我上吧。”
“好的小姐,那我就给您安排了”,女服务员说。
“行!看着安排吧!”女服员转身走了。
可儿看看我,“说好了,今天我买单,不许跟我抢!”
我点了点头,“好!”
火锅和菜很就上来了,主要都是海鲜,粤菜吃的就是一个原汁原味,吃的就是一个鲜。
我俩边吃边聊,没再谈李川的事,省的影响食欲。
正吃着,李川打电话过来了。
“少爷,您休息过来么?”他问我。
“还好,怎么了?”我问。
“哦,没事,我想晚上请您吃个饭,您看方便么?”
“我们都快吃完了”,我说。ωωω.χΙυΜЬ.Cǒm
“啊?怪我了怪我了,我该早点打电话的”,他一阵尴尬,“少爷,那您先吃,我不打扰了。”
“没事。”
我挂了电话,想了一会,看看可儿,“我想好了。”
可儿笑了,点点头,“好,那就开始吧!”
我拿起手机,给李川打电话。
李川马上接了,“少爷,您说!”“准备九个水晶球,白色的,越大越好”,我说,“另外再准备一根九米长的红绳子,要结实的,明天一早,去狮子坪。”
李川等的就是这句话,“好!我马上就办!”
我挂了电话,端起杯子,“来。”
可儿一笑,端起杯子跟我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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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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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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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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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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