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辰珺一直细心地照顾,不断的用热毛巾给我擦汗,擦完脸擦脖子,擦完脖子又擦手,一直到我醒过来。
再次睁开眼睛时候,我已经没事了。
她看我醒了,赶紧凑过来,轻声问我,“您醒了?还难受么?”我坐起来,冲她一笑,“没事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想起刚才对视的那一幕,我俩的脸都红了,下意识的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沉默了一会,她想起来,“对了,刚才李静打电话来说,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了。”
“好!”我起身下床,“我去洗把脸,一会准备修符。”“还要修符?”她一愣,“可您的身体……”“我身体好着呢,没问题,放心吧!”
“真的没问题?”她不放心。
“真的”,我冲她一笑,离开卧室,走进了卫生间。
我脱了上衣,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接着简单的洗了把脸,拿过了刚才郭辰珺用过的毛巾。
正擦脸的时候,李静他们到了。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卫生间,好在郭辰珺已经收拾过了,不然的话到处是血,别再吓着顾晓彤她们。
可是顾晓彤却误会了。
她见我光着膀子,正在擦脸,下意识的看向了郭辰珺,“小珺,你们……”郭辰珺脸一红,赶紧解释,“晓彤你别误会,我们刚才……刚才……”她突然想起了要保密的事,转头看向我,那意思该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晓彤更怀疑了,“你们刚才怎么了?”
“呃……没什么……”郭辰珺尴尬不已。
顾晓彤明白了,“哎呦,那……没打扰你们吧?对不起,早知道我们晚点来了……”“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成成怎么样?没事吧?”郭辰珺赶紧绕开话题。
“没事,上午吃了点奶,路上一直睡,到现在还没醒”,顾晓彤说。
“那行,先把孩子放床上吧。”
“好!”顾晓彤向卧室走去。
郭辰珺红着脸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也很尴尬,赶紧穿上衣服,走出了卫生间。
来到卧室,我先来到床边看了看孩子的眉心,神光很稳,但是里面依稀还是可以看到那半张女人脸的影子。血符的威力远比我预先估计的要大的多,看来几个小时之内,孩子不会有事。
我松了口气,站起来,看看顾晓彤,“顾小姐,我得看看你的肩膀。”
“嗯!”她点点头,“在这看么?”
“你稍等下”,我绕过她走到郭辰珺面前,小声吩咐她,“李静任务完成了,让她回去吧。”郭辰珺点点头,转身对李静说,“这里没事了,你回上京吧。”
“那您呢?”李静问。
“我还得待几天,你就不用管了,回去的时候我自己订机票”,郭辰珺说。
“哦,好的郭总”,李静说完冲我和顾晓彤点了点头,把房卡交给郭辰珺,转身走了。
郭辰珺送她出门,把门关上,锁好,转身回到了卧室。Χiυmъ.cοΜ
我看看郭晓彤,“现在可以了。”
说完,我转过身,不看她了。
顾晓彤毕竟生过孩子了,而且她也知道我是为了救她儿子,所以也没有任何扭捏之态,很自然的就把外衣脱掉,长发一甩,露出了肩膀,转过身去。
郭辰珺提醒我,可以了。
我转过身来,仔细看顾晓彤的肩膀,她的皮肤很好,白皙细腻,上面没有任何痕迹。
“你昨晚看到的血手印,在哪?”我问郭辰珺。
郭辰珺走过来,一指顾晓彤左肩,“这个位置。”
我掐指诀,在顾晓彤左肩上轻轻一抹,念了一句,“显!”
很快,一个血红色的手印赫然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上,看上去非常吓人。
郭辰珺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对我说,“就是这个……”
顾晓彤想回头看看。
“别动,你不能看”,我吩咐她。
“嗯,好,我不看”,顾晓彤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她不是冷,她是就紧张的。
我略一凝神,掐指诀在她肩膀上修了一道护身符,念咒语:七星太白,护身护灵,七星苍龙真君,急急如律令!
言罢,我以手诀落印,往那血手印上一按,接着轻轻一拍。
顾晓彤瘦弱身子被我拍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再看那血手印,消失不见了。
“可以了,把衣服穿好”,我淡淡的说。
“哦,好!”顾晓彤接过郭辰珺递过来的衣服,穿上了。
我扭过头去,没看。
她穿好之后,问我,“少爷,您是不是可以救成成了?”
“你先去客厅,不管听到什么,千万别过来”,我说。
她一愣,看了看旁边的郭辰珺,心里不太放心。
“去吧,按少爷说的做”,郭辰珺说。
顾晓彤这才点点头,转身去客厅了。
等她走了,我看了看郭辰珺,话没说,脸先红了。
“怎么了?”她小声问。
“替身符……要修在你的右肩上”,我红着脸,一指她肩膀。
她脸也红了,清清嗓子,冲我一笑,“没事,来吧。”
说完,她转过身去,把上衣脱掉,露出了肩膀。
她里面只穿了一件紧身内衣。
我看了她肩膀一眼,转身走到床边,从兜里拿出水果刀,小心翼翼的在小孩的胳膊上,刺了一个小口。
婴儿的皮肤嫩如薄纸,锋利的刀尖,很容易就刺进去了。
小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伤口流血了。
客厅里的顾晓彤一声惊呼,“成成!”
“别过来!”郭辰珺喊道,“成成没事,你在那别动!”
顾晓彤心乱如麻,坐立不宁,但她还是忍住了,没过来。
我用手指沾了婴儿的血,转身走到郭辰珺身后,伸手将她扳了过来。
郭辰珺愣住了,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吃惊。
我没理会,伸手用那血连同内气,在她右肩上开始画符。
替身符很复杂,必须一气呵成,中间不能断。
婴儿的血只是媒介,相当于老赵的头发,但是效果却远比头发要好。
我从她右肩往下画,感受着她皮肤惊人的弹性和柔滑,心里却如静水一般。
郭辰珺不敢看我,扭头看着旁边,努力维持着自己高冷和平静。
画着画着,我的手开始碰触到敏感的部分了。
她轻轻咬住了嘴唇,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
这时,符画完了。
我掐指诀,念咒语:一身一气,一气一真,一真合道,一道一身,七星众圣,太极白泽真君,急急如律令!
言罢,手诀落印,在她身上轻轻一按。
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我松了口气,冲她一笑,“好了。”
她红着脸穿上衣服,抬头看看我,小声问我,“然后呢?”
我转身看向床上的婴儿,“然后就是他了。”
郭辰珺看看婴儿,问我,“成成也要修符么?”
我摇头,“不,我要把他变成另一个人。”
郭辰珺一皱眉,“另一个人?”
我平静的一笑,转身向婴儿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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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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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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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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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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