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一见他这样,大吃一惊,“我艹,飞哥,你这是被妖精吸干了呀?”
“滚!”赵飞骂了一句,接着冲我换了副笑脸,“少爷,您辛苦了,来,快请进。”
我走进客厅,四下看了看,没发现异常,这才来到沙发前坐下。
赵土豪让可儿搀着,来到我旁边坐下,问我,“少爷,您吃饭了么?”
“少爷没吃,给我画了道符就赶来了”,可儿说。
“你点个外卖”,赵土豪吩咐,“给少爷点个火锅,让他们送来,咱们在家吃。”
“你还吃得下去?”可儿纳闷,看看房子里,压低声音,“听少爷说,你这闹妖精了,在哪呢?”
赵土豪气不打一处来,“哪他妈这么多废话?去!赶紧的!”
可儿哦了一声,拿出手机,还不忘说一句,“飞哥,这钱你可得给我报销啊,我穷逼一个,可请不起……”赵土豪眼一瞪。
“好好好,当我没说,我请!我请还不行么?”
可儿赶紧躲到阳台上订餐去了。
“这臭丫头,哪都好,就是嘴贫!”赵土豪无奈,“少爷,让您见笑了。”
“昨晚没出什么事吧?”“没有……”他疲惫的打了个哈欠,擦擦眼泪,“就是天快亮的时候我不小心睡着了,不过很快就醒了,那妖精也没出来。”
“那就好”,我点点头,看了阳台上的可儿一眼,小声问他,“你说给她十万块钱?”
“对,我说的事成之后”,他压低声音,“我琢磨着这事挺危险的,我妹前些日子出了那么大的事,好不容易才好起来,可不能连累了她。退一步说,这玉傀妖精……哦不!这玉傀妹妹这么凶狠,万一可儿出了事,我多给点钱就是了,要是我妹有个闪失,那我怎么跟我姨妈交代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我点点头,“人可靠就行。”
“您放心,绝对可靠”,他说,“别看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的,真遇上事,绝对靠得住。”
“那就好”,我放心了。
可儿订好了餐,转身回来了,“少爷,给您定的涮羊肉,半个小时就送到。”
“吃饭不急,先画符”,我吩咐她,“把包打开。”
“好!”可儿打开包,麻利的将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摆到了茶几上。
赵土豪也跟着一起帮忙。
东西摆好之后,可儿去拿了一个碗,从瓶子里倒出一些在家泡好的藏红花水。接着打开朱砂罐,往里面倒了一些朱砂,拿起白芨准备研磨。
这些我没说,她都是自己主动做的。
我心说不怪赵土豪说她可靠,这女孩看着漫不经心,实际上心细如发,敏锐的很。Χiυmъ.cοΜ
“把白芨给他”,我吩咐。
可儿看了赵土豪一眼,把白芨递给他。
赵土豪接过来,问我,“少爷,然后呢?”
我一指他头发,“薅几根头发下来,烧成灰,放到朱砂里,研到一起。”
“好,薅几根?”他问。我说不用太多,几根就行。
他伸手抓住头发,使劲一薅,竟薅了半把下来,自己看着都愣了。
“我去,飞哥,你这是未老先衰啊!”可儿忍不住说,“这叫啥来着?纵欲过度,肾水不足!那妖精把你腰子给掏空啦!”赵土豪顾不上骂她了,惊慌失措的问我,“少爷,这怎么回事啊这是?”
“你昨天损了那么多的精血,掉头发是正常的”,我淡淡的说,“没事,只要眉毛还没掉,那就来得及。可儿,把头发烧了,放到朱砂里。”
“好!”可儿拿过头发,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着了。
赵土豪看着可儿手里的头发,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随着一阵呲呲喇喇的燃烧声,客厅里顿时被刺鼻的烧头发味弥漫了。
可儿把头发灰放到朱砂里,把碗往赵土豪面前一推,“可以了。”
赵土豪回过神来,赶紧开始研朱砂。
片刻工夫,灰烬融入朱砂,看不出来了。
在家时画的是护身符,这会要修的是替身符。玉傀仙虽然暂时被封住了,但那坚持不了多久,一旦她冲破了五雷镇灵符的束缚,她随时都可以将赵土豪拉进梦里,吸他的血元。
替身符,顾名思义就是能化作赵土豪的替身,帮他挡住玉傀仙的梦境。所以这符一道是不够的,要多画几道,越多越好。
我在桌上摆开四张黄纸,其余的放到一边,先画六道,画完了再继续多画。
可儿看赵土豪直冒虚汗,下意识的抽了几张纸,递给了他。
赵土豪一边擦汗,一边研朱砂,微微的喘了起来。
我拿起润好的毛笔,蘸足朱砂,略一存神,开始画符。
第一道替身符很快就画好了,我拿起桃木印,朱砂笔一抹,口念咒语,“一身一气,一气一真,一真合道,一道一身,七星众圣,太极白泽真君,急急如律令!”
言罢,落印,符成。
深吸一口气,略一定神,我继续拿起笔,开始画第二道符。
可儿纳闷的看着桌上的符,手伸进内衣摸了摸,自言自语的说,“怎么和我这道不太一样啊……哎,少爷,这……”
“别打扰少爷!”赵土豪瞪她,小声怒斥道。
可儿只好忍住了。
我不为所动,连汗都顾不上擦,一口气画完四道符,这才放下朱砂笔,轻轻的舒了口气。
可儿赶紧抽纸巾,凑过来给我擦汗。
我静心片刻,轻轻拨开她的手,伸手去拿旁边的一摞黄纸,准备再摆四张,继续画符。
手还没碰到黄纸,突然腾的一股火苗子蹿了起来,那摞纸,自己着了。
“啊!”可儿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脸色煞白,“少爷!闹鬼了!”
赵土豪也吓得不轻,手一哆嗦,把碗碰到地上,哗啦一声,朱砂撒了满地。
不止他们害怕,我也愣住了。
这什么意思?挑衅?
我冷冷的看着那团火,拿起旁边的瓶子,拧开,用藏红花水往那火上一倒。
呼的一声,火焰窜起一米多高,仿佛我倒的不是水,而是汽油。
可儿吓得尖叫连连,蜷缩在地上,使劲捂住了耳朵。
我一皱眉,啪的一声把瓶子扔到地上,站起来,问赵土豪,“玉傀在哪?”
“在……在书房……”赵土豪哆嗦着说。
我不管那火,绕过茶几,快步走到书房门口,一把推开了门。
我不由得惊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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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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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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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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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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