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布衣随之摆动,看着陈年穿着普普通通,身上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但是脸上却没有什么看不起的意思,毕竟就算他现在是读书人,可未考取功名终究也只是平民,所以大家从本质上来说没什么区别。
“兄台,你这每一个字我听了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连起来,我就有些听不太懂了。”
陈年叹了口气,摇摇头,伸手勾着对方的肩膀,就这么走出了大殿,一边走还一边说道:“亏我看你有点书生气,结果连这个都不知道,意思就是,是你的怎么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是强求不来的。”
“懂了没?”
那书生恍然大悟,当即拱手:“懂了懂了,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啊!”
陈年:“???”
感情我跟你在这说的是废话呗。
这舔狗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啊,就这还考取功名呢,让你体会其中的禅机,结果你就给我看字面意思。
“算了,孺子不可教也,你慢慢参悟吧,等你参悟透了就懂了。”
陈年放开对方,朝着后院厨房而去,自己的平车还在那边呢。
而这书生也看着陈年的背影,心里寻思着这又是一句废话。
反倒是在陈年离开之后,那坐在大殿内的那僧人则是有些好奇的抬头看着门外,嘴中不断的念叨着那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妙啊,我怎么想不到这样呢?闻他身上的味道,似乎是豆腐......”
陈年在离开寺庙之后,推着小车又回到了自己家中。
然后休整片刻后就开始摆摊卖豆腐。
在这个时代,卖豆腐的若是女子,会有人称之为豆腐西施,若是男子那便唤作豆郎。
卖豆腐要比饭店卖饭省事多了。
豆腐往出一摆,然后吆喝就是了,吆喝累了就看看过往的行人,毕竟没有手机玩,但陈年还是想着之前张货郎所说的晚上城南桃园那边有个名伶唱戏。
中午陈年从家里找到一块饼子,自己又做了个豆腐汤,就这么就着吃了下去。
虽然有点寡淡,但毕竟现在也就这条件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陈年直接收拾好摊子就直奔城南而去,毕竟陈年现在还没进入自己的主线任务当中,自然要先到处跑跑。
来到桃园门口。
是不是能看到一些身穿绸缎的富人老爷手里把盘玩着陈年也不认识的珠宝,从大门走了进去,高矮胖瘦,什么人都有。
而陈年也走到门口,当即就被门口的两个小厮拦住了。
“站住,你是何人?”
“我来看戏啊。”陈年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喝得起茶吗?”那小厮显然有些鄙夷,毕竟陈年的穿着确实稍显寒酸。
“那茶多少钱?”
“怎么也得......上百文吧?”
“确实喝不起。”陈年老实的点点头,“但我认识张富贵!”
“张富贵?”其中一个小厮见陈年说的理直气壮,明显愣住了,一伙的转头看向身边的铜板:“张富贵是谁,你认识么?”
“不认识。”另一个小厮摇摇头,看着陈年:“那张富贵干啥的?”
“城北第一货郎。”陈年颇为倨傲的说道。
小厮当场变了颜色:“货郎?”
五分钟后,陈年找了一处墙根坐在地上,心里想着:“明天必须找那货麻烦去,还说什么来了就报他名字,名字报了,差点特么挨顿打,不过坐在外面听也是一样的,顶多看不成电视机,咱听个收音机也差不多。”
可是过了一会,陈年又听到门口那边传来吵嚷的声音。
声音有些熟悉,探脑袋一看:“嘿,这不是白天那个舔狗吗?”
那书生嘴里一个劲的说着欣赏、读书人的事情、不能用钱等诸如此类的话,最后被一把推到了地上摔了个屁股蹲。
陈年朝着那边招招手:“这边这边,来这边听。”
那书生看到陈年,恨恨的看了一眼门口的小厮,然后揉着屁股来到陈年这边。
“废话兄你也在这里?”
“可不是嘛,舔狗兄。”
“你说谁说废话呢?”
“你说谁舔狗呢?”
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然后忽然同时泄气。
“算了,同是天涯沦落人。”那书生叹了口气,“本想过来看看小牡丹,结果连门都进不去,唉......”
陈年看着对方样子,逐渐露出恍然大悟的深色。
“你看上的是小牡丹?”
“不是。”
“还装?脸都红了。”
“我......”书生顿了顿,“好吧,是小牡丹,我昨天入扬州,偶然间见了一眼小牡丹,顿时心生爱慕,又闻天宁寺有一文思和尚,便前往求解姻缘,谁知那和尚居然也不会,让我自己去拜观世音,结果晚上我想来再睹小牡丹容颜,结果连门都进不去,真是世风日下啊!一个个的都掉铜钱眼里了!就没有不花钱就能办成的事吗,我看那有钱人也未必快活!”xǐυmь.℃òm
陈年一听这话就笑了:“我不知道有钱人是不是真的快活,但是有钱人的快活是你根本想不到的。”
这人太好玩了,虽然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虽然看起来有点舔狗,嘴还碎,但是你吐槽他他也不生气,说白了,就是为人比较直,但是不傻。
可陈年笑着笑着,忽然笑声戛然而止。
那书生本来还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笑吧笑吧,我迟早会考取功名让你刮目相看的!”
结果陈年笑声忽然停住了,脸上还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
“怎么不笑了?难道是害怕以后我当考取了功名后报复你?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陈年忽然抓住那书生肩膀:“等等,你说什么?你说那个和尚叫什么?”
“文思啊,我还知道他字熙甫,工诗,善识人......”
“哈哈哈哈哈!”陈年爆发出大笑,“简直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文思竟在我身边!”
一边大笑着,一边拍拍书生肩膀。
“兄台,我见你第一面就料定你是文曲星下凡,日后必定高中!你且先在此听着,我还有事先走了,告辞!”
然后一边兴奋的朝着天宁寺的方向而去,一边嘴里胡言乱语的高唱着: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停车坐爱枫林晚,不如自挂东南枝!”
“东南枝啊东南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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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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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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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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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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