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得到那个人确定的答复,唐思佳的母亲,立即就会没命。
情急之下,我下意识的观想镇煞符,右手食指中指在眉心一抹,一把甩了过去。一道白光瞬间打到煞灵身上,她一声惨叫,被打的腾空而起,在空中化作一团黑气,呼的一声落到地上,将整个唐家祖坟都覆盖住了。
而我,则身子一软,瘫软在地上,仿佛丢了魂一般,脑子一片空白了。
以神修符,爷爷教过我,但我从来没用过。
第一次用,就救了一条人命。
很难受,但值得了。
煞灵被打散了,唐家祖坟笼罩在黑雾中,气氛十分恐怖。
但我心里明白,我和唐思佳,都安全了。
刚才的一番恶战,险象环生,我们几乎是从鬼门关外溜达了一圈又回来了。
在地上喘息了很久,我的意识渐渐清醒了,吃力的坐起来,使劲摇了摇头,用地上的雨水拍了拍自己的脸。
彻底清醒过来之后,我这才想起身边的唐思佳,心里顿时一惊。
昨天用了两重叠雷诀,她妈妈就七窍流血了,刚才我好像用了三重……
我赶紧抱起她,仔细一看,果然,她眼睛,鼻子,嘴角和耳朵里都流出了鲜血。
我傻了。
这可怎么办?她可不能死啊!我愣了一会,赶紧凝神看她的眉心,这才松了口气。
她的神光还在,用内气试探,她的中脉也被煞气闭住了,所以才显出了绝气的死相。因为她的神光足够用,我直接给她疗伤就行了。
我用手按住她胸腹之交的中丹田,以内气上行,触动她的神光,接着引神光而下,很快将闭住她中脉的煞气冲开了。
她一皱眉,嘴角涌出一口黑血,痛苦的咳嗽起来。
我抱住她,一边给她擦嘴角的血一边问,“你怎么样?”
好半天,她才缓上这口气来。
“我刚才……怎么了?”她吃力的问。
“你惊了煞灵,她附到你身上了”,我说,“现在没事了,她已经被我打散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心口疼……”她脸色蜡黄,全是冷汗。
我用手探她的左胸,没有碰到她,隔着三厘米左右,手心感觉到一股阴冷的酸麻。这是病气,说明她的心经受了内伤了。
好在这阴冷的酸麻感并不强烈。
“你心经受了内伤,好在不算严重”,我拉住她的左手,“我给你疗伤。”
“疗伤?”她有气无力的看着我,“怎么疗伤?”
我没说话,调内气经过她的手,进入了她的体内。
“嗯~”她微一皱眉,闭上了眼睛。
她能感觉到一股热流,沿着她的左手心,经她的左臂进入她的左胸部位,接着,左胸会一阵胀麻,接着,心口的刺痛感开始逐渐减轻,进而消失了。
唐思佳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个时代,越是受高等教育的人,越不相信内气的存在。这一下,由不得她不信了,因为她亲身体验到了。
几分钟后,她没事了,脸上也有血色了。
“还疼么?”我问她。
她摇头,“不疼了。”
“那就好”,我扶她起来,往后靠了靠,靠在她爸的坟上,闭上眼睛,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她见我这样,赶紧爬过来,“你怎么了?”
“有点累,有点头疼……”我一指远处地上的水果刀,“帮我拿来。”
“嗯”,她起身走过去,拿起水果刀,回来交给我,接着在我身边坐下,担心的看着我,“你真的没事?”
“没事。”
她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接着她问我,“刚才……你是用的内功么?给我疗伤的时候?”
“嗯”,我闭上眼睛。
“好神奇……”她也靠在她爸的坟上,仿佛还没缓过来似的,“我以为妈妈的事就很颠覆我的认知了,经历了刚才这些事才知道,原来这才叫颠覆……”
我淡淡一笑,“哪那么多颠覆,只不过是你之前不相信世界上有神秘力量的存在,现在不得不信了而已……”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从包里拿了瓶水拧开,倒水洗了脸,接着又拿了一瓶拧开,递给我。
我喝了一小口,又递给她。
她接过去,仰起头,一口气喝了半瓶,抹了抹嘴角。
我在旁边看着,突然觉得她喝水的姿势,很性感。
黑雾缓缓的消散了。
“老师,那镇物,可以挖了么?”她想起来,问我。
我头还是有点疼,但是身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拿着水果刀站起来,“走!”她跟着起来,“嗯!”
来到那棵松树前,我让她用手机给我照亮,半跪在地上,用刀子挖了起来。
刚才那场雨让松树下的泥土变成了泥,水果刀挖起来很不方便。我并不着急,挖的很慢,很小心。
唐思佳很紧张,不住地咽唾沫。
我用刀挖几下,就用手把碎了的泥掏出来,接着继续挖。
不一会,旁边堆起了一堆的泥。
我俩的衣服早就泥泞不堪了,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慢慢的,树根出现了。
我放慢速度,小心翼翼的,尽量不伤到树根。
又挖了约莫十几分钟,在我掏出泥土之后,一个很小的人头露了出来。
“那是什么?”唐思佳忍不住问。
我拨开连着旁边的泥土,小心翼翼的把那镇物从树根中拔了出来,擦掉上面的泥土一看,这是一个骨雕的女人形。看它的样子,是一个小女孩。
“这就是那个镇物”,我递给她,“用死人骨头雕成的。”
“啊!”她一声惊呼,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我看她一眼,“怕什么?鬼你都见过了,还怕死人骨头?”
她强压住内心的恐惧,走过来,问我,“那……那现在怎么办?”
我把镇物递给她,“拿着。”
“拿着?”她吃了一惊,“这可是……”
“你不拿着,我怎么把这恢复原样?”我看着她,“这东西一旦出土,就不能再碰地气,不然就麻烦了,拿着!”
她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左手颤抖着来接。
“左手不行,用右手”,我吩咐。
她把手机换到左手,扭过头去,用右手接了。
那手哆嗦的。m.χIùmЬ.CǒM
我把泥土小心翼翼的推了回去,整平之后,站起来,走到她爸坟前,从包里又拿了瓶矿泉水,拧开,洗了洗手。
唐思佳眼巴巴看着我,那神情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我回到她身边,用水冲了冲她手上的镇物。
她闭着眼睛,扭着头,不敢看。
“刚才见到煞灵,都没见你这样”,我说,“至于么?”
“别说了……我想吐……”她强忍着。
我淡淡一笑,站起来,“回车上去。”
“拿着这个?”她一皱眉。
“这个有大用处”,我说。
她看了看手里的镇物,强忍着恶心,扶着我的手站起来。
刚一转身,我突然觉得身上皮肤一紧,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别动!”
“怎么了?”她问。
我慢慢转过身,盯着不远处她爸的坟墓。
墓旁,红衣小女孩冷冷的看着我俩,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嘴的血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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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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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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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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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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