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我退了房,结了账,带着小珺来到了蓉城机场,买了两张回上京的机票。
上了飞机之后,陈曦的电话打过来了。
“少爷,您和珺小姐出发了么?”她问。
“已经登机了”,我说,“一会就起飞了。”
“这样啊……”,陈曦有些犹豫。
“怎么?有事?”我问她。
“呃……是这样的少爷,我哥哥刚才给我打来电话,说他遇上了一些麻烦事”,陈曦说,“我想安排他和您见一面,请您帮帮他……”
“什么样的事?”我问。
“我不清楚”,她说,“他没明说。”
“这样啊……”我轻轻出了口气。
“少爷,我知道这事有点难为您”,她也很不好意思,“我哥哥这个人我了解,不是遇上特别严重的事,他是不会跟我说的。他说我们家老四去上京请您的时候,陈家的人其实也去了。您和老四在高尔夫球场交手的时候,他的人就在附近。我哥哥是心疼我,怕耽误了贺家的事,所以才没让陈家人露面。想的是等我家的事解决了之后,再请您帮陈家。现在我家的事办完了,所以他才给我打了电话。想让我安排一下,跟您见个面。”
她顿了顿,“少爷,您就当给我个面子,跟他见一面,行么?”
“飞机已经快起飞了”,我说。
“你看这样行不行”,她说,“您不用下飞机,回去之后,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我们去上京,去玉泉山拜访您。”
“行”,我说,“那就明天见面聊吧。”
“好!”她如释重负,“谢谢少爷!”
“客气了”,我说,“明天见。”
“好!”她说。
我挂了电话,把手机关了。
“怎么了?”小珺问我。
“陈曦娘家出事了”,我说,“她和她哥哥明天去上京,到时候见面聊。”
“密符的事?”她问。
“对”,我说,“这个事已经有些日子了,陈家派人去上京找过我。只是当时贺家的人也在,所以他们就等了几天。”
“嗯”,她点点头,接着说,“吴峥,陈家的事我不参与了,你带可儿吧。”
我犹豫了一下,“小珺……”
她凑过来,抱住我的胳膊,“我跟在你身边,你总想照顾我,办事的时候,其实很忌讳这个。这次办贺家的事,我还能有点用,但是后面的事,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她抬起头,看着我,“吴峥,我知道你疼我,我知足了……”
我心里一热,将她搂进怀里,紧紧的抱住了。
“珺,我爱你……”
“吴峥,我也爱你……”
我眼睛湿润了,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她脸一红,赶紧躲开,小声说,“这么多人呢……”
“不管!”我扶着她的下巴,继续吻她。
旁边的空姐看了,甜甜的笑了。
……
第二天上午,陈曦带着一个很帅的大叔来了。
这个人叫陈及,是炎夏七大妖族之一——滇南陈家的家主,也是陈曦的亲哥哥。
见面寒暄之后,我们把他俩请进客厅,坐下了。
茶,早就已经泡好了。
陈及喝了口茶,接着放下茶碗,看了身边的陈曦一眼。
陈曦会意,站起来,“少爷,我是贺家的主母,陈家的事,我不便多听,我先回避一下,您和我哥哥聊吧。”xǐυmь.℃òm
小珺站起来,“那去楼上吧,我们好好说说话。”
“好!”陈曦笑了,“谢谢珺小姐。”
“客气了”,小珺拉住她的手,“走吧,我楼上也有茶具,咱们去阳台上喝。”
“好!”陈曦看看我,“少爷,那我就……”
我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她俩笑了笑,转身上楼了。
客厅里,就剩下我和陈及了。
我看看他,“陈先生,现在没别人了,可以说了。”
“好!”,陈及点点头,清清嗓子,看看我,“吴峥少爷,我们陈家丢了点东西,您能帮我找回来么?”
“什么样的东西?”我问。
“一块红宝石”,他说,“叫刑天之泪。”
“刑天之泪?”我心里一动。
“对”,他点头,“刑天之泪是我们陈家的传家之宝,也是家主的信物。我知道您非常厉害,我也就不瞒着您了,我们陈家和巴蜀贺家,西京楚家一样,也守护着一件圣物。但是我们和他们不一样,他们知道圣物在哪,我们却不知道。关于圣物的秘密,全藏在那刑天之泪里,现在它丢了,我们陈家就大难临头了……”
他越说越着急,有点语无伦次了。
“你先别急”,我说,“让我捋一捋……”
“好!”他长出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情绪,认真的看着我,等着我说话。
“我说一下我的理解,你看对不对”,我看着他,“滇南陈家和巴蜀贺家,西京楚家一样,也有一件圣物。但是这件圣物,陈家人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在哪,对么?”
“对!”他点点头。
“刑天之泪中,有关于那件圣物的秘密”,我说,“所以滇南陈家世代守护的,其实就是那刑天之泪,对么?”
“对,就是这样”,他焦急的说。
我凝视他片刻,“前段时间,你邂逅了一个女人,刑天之泪,是被她偷走的?”
“对对对!”他赶紧说,“就是她!是她从我身上偷走的!”
“你和她……”我疑惑的看着他。
“您别误会!”他连忙解释,“我和她只是邂逅,并没有发生关系!我们就是一起喝了顿酒,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然后刑天之泪就丢了?”我问。
“对!”他激动地说,“我在酒吧请她喝酒,聊的很投机,然后等我走出酒吧的时候,我就发现刑天之泪不见了。我赶紧回去酒吧找她,找遍了酒吧,也没找到她!从那天开始,我想尽各种办法找找个女人,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连个影子都找不到了。”
他叹了口气,“身为家主,却把刑天之泪丢了。这要是让陈家的长老们知道了,我这个家主就没法当了!而且刑天之泪每个月都要进行血祭,下次血祭是五天后,如果到时候我拿不出来,那这件事也就瞒不住了。到时候,我就是死罪啊!少爷,求求您,帮我把刑天之泪找回来吧!”
“你先别急”,我说,“你们陈家人,应该有人有天眼通吧?”
“有”,他说,“我老婆就有,她试过了,找不到。”
“这就有意思了”,我纳闷的看看他,“堂堂滇南陈家的家主和主母,竟然找不到一个凡人?”
“我知道,这很丢人”,他苦涩的一笑,“可没办法,我们能试的办法都试了,真的找不到。”
我轻轻出了口气,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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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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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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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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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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