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她,“真的想好了?”
她泪眼朦胧,使劲点了点头。
我点点头,“好,那你站起来。”
她站了起来,抹了抹眼泪。
我略一凝神,掐起指诀,吩咐她,“看着我。”
她抬起头,和我四目相对。
我按住她的眉心,念破印咒:五行禁制,六合为牢,天地为锁,阴阳为钥,天地阴阳,破禁开牢,敕!
念完,我在她眉心一按,将她神光内的替身符解开了。
她身子猛地一颤,仿佛大梦初醒一般,茫然的看着我,微微喘息起来。
“还难受么?”我问。
她低头看着自己,摸了摸胸口,又摸了摸小腹,赶紧摇头,“不难受了!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可以走了”,我说。
她犹豫了,“少爷,我……”
我一摆手,“不用说了,退出了就是退出了,收拾一下,走吧。”
高雯一阵失落,苦涩一笑,“我懂了……”
我平静的一笑,“我送你。”
她强忍着委屈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嗯。”
我陪着她来到停车场,来到她的红色跑车前。
打开车门后,她没上车,而是眼神复杂的看向了旁边的三辆车。
那分别是她爷爷,哥哥和姐姐的车,之前还有高龙的车,但是现在已经开走了。
她神情落寞的看着高颖的那辆白色跑车,良久之后,转身问我,“少爷,您为什对我姐姐那么好?”我一愣,“我对她好?有么?”“昨晚我和哥哥都被噩梦吓醒了好多次”,她看着我,“我吓哭了,我哥哥也吓哭了,您说有事就让我们喊,可是我们喊了,您却没管我们。哥哥说,您只想保护姐姐,他说昨晚看到您在客厅抱着姐姐,对她是那么的呵护……”
“你们误会了”,我平静的看着她,“我对你们,一视同仁。”
“是么?”她含着眼泪一笑,“如果昨晚您抱着的是我,那我今天也不会选择退出。人即使再绝望,只要有人能守护自己,也不会轻言放弃。少爷,我想问一句,是不是因为我昨天的表现让您不满意了,所以您才放弃了我,选择了我姐姐?”
“你真的误会了”,我说。
“或者我换个问法,这是我爷爷的意思?还是……”她看着我,“还是您喜欢我姐姐?”“高雯!”我一皱眉,“你误会了!”她不说话了,但她在等我的答案。Χiυmъ.cοΜ
“我不能给你解释”,我看着她,“我只能说,你们三个,我没有偏心谁。你说我喜欢你姐姐,那你自己回忆一下,昨天你们受伤的时候,我先救的是谁?”
她一阵惭愧,默默的低下了头。
“还怀疑么?”我问。
她沉默良久,摇了摇头。
我平静的一笑,“走吧。”
她抬起头,伤心的问我,“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谁都有自己的极限”,我说,“你已经尽力了。”
她噙着眼泪点了点头,转身上车,缓缓的开走了。
我看着远处的高雯,长长的出了口气。
现在,只剩下高权和高颖了。
我使劲搓了搓脸,打起精神,转身向四合院走去。
高雯身上的替身符已经解开了,她承担的那部分龙脉之气现在已经均分到了高权和高颖的身上,我必须赶紧回去,以防不测。
果然,等我回到客厅的时候,他们的情况再次严重了。
他蜷缩在地上,痛苦的直抽搐,嘴里不住的涌出血沫子。
高颖捂着肚子躺在沙发上,疼的脸色都变了。
我快步走到高权身边,把他翻过来,仔细看他的眉心,只见他的神光几乎消失了。龙脉之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冲乱了他的经络,阻断了他的中脉,情况十分严重。
我略一凝神,按住他胸口,调内气猛地进入他的中脉,冲开了他的中脉。
他仿佛触电一般,身子猛地一颤,嘴里涌出了一口鲜血,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捋了捋他的胸口,见他情况稍微好些了,掐指诀修了一道安神符,按进了他的后心。
高权这口气,才算倒上来。
“你先躺会,一会我给你疗伤!”
我起身来到高颖身边,抱起她,问她,“肚子疼?”
她脸色苍白,冷汗如雨,吃力的点了点头,“嗯……”
我抱起她,快步走出客厅,向东屋走去。
回到东屋,我把她放到床上,用手一探,发现龙脉之气又一次集中到了她的小腹内。虽然没有昨天严重,但这种伤上加伤造成的痛苦,却远甚于昨天。我不禁一愣,纳闷地看着她,龙脉之气每次都往她小腹聚集,难道这女孩将来要生一条真龙不成?
高颖当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她已经疼的快昏过去了。
我停下了思绪,伸手解开了她的裤子。
高颖无力的看了我一眼,她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用手按住她的小腹,略一凝神,调神火,化作烈火符,进入她的育子之地。烈火符冲进龙脉之气,她的小腹内瞬间震动了起来。
“啊!~”坚强的高颖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疼的她声音都变了。
“你忍着点!”我大声说,“不然以后你就生不了孩子了!”
高颖惨叫连连,无力的挣扎着,双手把床单都撕破了。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最疼的,但高颖此时承受的痛苦,却比生孩子还要疼上数倍。人要是太疼了,还能晕过去,可是她这种疼不一样,此刻,她连疼晕过去的权利都没有了。
说心里话,我很心疼她。
但我不能心软,因为我要为她负责,为高家负责,为她未来的孩子负责。这个时候,稍微一放松,她再想怀孕,就难了。
剧痛之下,每一秒都是如此漫长。
而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三分钟。
三分钟后,龙脉之气被一股强劲的热力带着,向上冲去,她的疼痛终于缓解了。
此时的高颖,已经气若游丝,虚弱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我也出了一身透汗,给她盖上被子之后,我顺势倒在了床上,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过了很久,她吃力睁开眼睛,无力的看着我,两行清泪滑出了眼角。
我不由得笑了,伸手给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你熬过来了,后面就好了……”
她委屈的看着我,泪如泉涌。
我想安慰她,但是时间不等人,高权那边还在苦撑着,我必须得去救人了。
我强撑着起来,给她盖上被子。
“我去看看你哥哥”,我说,“等他没事了,我就回来。”
她强忍着泪水,吃力的点了点头。
我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看了她一会,转身向外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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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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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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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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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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