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凤公主看到,当即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找话题聊上两句。
“您来得正好,刚好离岸和姜庆要开始比试呢,您来了,正好可以看看!”
这话,惜凤公主说得是恭敬无比,跟对钟离安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
听到这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钟离安觉得那一双霸气深邃的眸子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无意地移开。
“是啊祭司大人,我方才约了离岸要比试呢,您可要好好看看!”
姜庆也忙说着,他觉得,这是应该难得的让大祭司注意到他的机会,他应该要好好表现才是。
而钟离安现在是越发的艰难了。
要是这大祭司没有来,她或许还可以推脱。
可是现在这样一个超级强者都来了,众目睽睽之下,她想要拒绝冒的险也就太大了!
果然,那月白面具后的摄人目光将她牢牢锁定,钟离安握了握手指。
“离岸,起来吧!与我一战!”
姜庆现在是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开始挑衅钟离安。
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一战!
“坐下。”
而就在此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一句话从大祭司的口中说了出来。
众人一时间都没有明白这位祭司大人是什么意思,而姜庆也是一脸懵懂又畏惧地看着大祭司。
“他今日,不便比试。”
大祭司将这话说得理所应当,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上位者般的霸气气息,声音清冷得仿佛宣读神谕。
钟离安心头咯噔一些,也是费解地看着这个男人。
众人竟然不敢反驳半句,只有天元皇小心地开口:“这是为何?”
“他遇刺受伤了。”
依旧只是简单利落几个字,不过席间的人都听明白了,顿时心里都揣测了起来,这位祭司大人和离岸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祭司大人是在护着离岸吗?他怎么会知道离岸的情况?
钟离安却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帮自己说话?
心底的那一个猜测,基本上是可以确定下来了!
席间的众人听到这席话,都不敢看祭司大人,相比之下他们宁愿去问离岸,虽然知道这位离岸大人也惹不得,但是比起那位好歹要好一点,便有不少好奇的目光落到了钟离安的身上!
“离岸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
钟离安面上浮现出一抹复杂:“其实……是我来赴宴的路上,遇到了一场暗杀,受了不轻的伤,多亏祭司大人出手相助,我才得以坐在此处了。”
说罢,她看向了那冷傲高贵的身影,恰好的是,他也刚好在看她。
视线交集,他也没有开口反对,看来,救她的那个人,是他无疑了!
钟离安心底升起了一抹疑惑:他为什么,要帮我?
看来,这个问题,她要找个机会好好问他了。
“呵呵,没想到,离岸大人竟然经历了这一番过程。”
姜庆勉强地笑说着,面上有些尴尬了。
如今这离岸受了伤,他要是再拉着他比试,就显得是小肚鸡肠故意占便宜了!
“既然离岸受了伤,那今日的比试,就先就此作罢吧。”
天元皇见此,虽然没有看到离岸的实力有些遗憾,但还是只能先放弃。
“来人,继续传舞奏乐。”
声音一落,立刻有宫人下去安排。
“哼!”
惜凤公主看着这一幕,眸子里划过了一抹不满,却也是没有更好的说辞!
席间众人却是暗自猜测着这位离岸大人和祭司大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这祭司大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救人的,他们之间,一定是有着什么关系在里面!
石飞义是注意钟离安许久了,于是趁着殿内热闹之时,悄悄走到了钟离安的席位边,小声道:“离岸大人,好久不见!”
钟离安一看,就认出了他来,道:“好久不见。”
“您还认得我。”
石飞义见此有些兴奋了:“离岸大人救命之恩,石飞义没齿难忘!”
当时他虽然是昏迷着,但是钰星渊等人都将情况说给他听了,他就一直心怀感激,却一直都没有机会再见,而今却出乎意料地看到了!
钟离安摇头,指了身旁的位置道:“不必如此拘束,坐吧。”
“嗯嗯!”
石飞义当即两眼发光地坐了下来,和钟离安滔滔不绝地说着话。ωωω.χΙυΜЬ.Cǒm
钟离安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不由问道:“最近钰星渊如何?”
提到钰星渊,石飞义的眸色微沉,有些费解道:“自我痊愈之后,他就去了堕魔森林的边缘,说是要去还债。”
“还债?”钟离安微微意外:“他欠了什么,看起来不像是还不起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石飞义点头:“回来之后,他就变得神神叨叨的,经常走神。”
钟离安微微思量。
而她却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此时高座上,某尊主看到二人相谈正欢又隔得极近之时,眸色微闪。
丝竹声声中,有舞姬缓缓而来,扭动着腰肢停在了钟离安面前。
钟离安对此却并没有什么兴趣,依旧和石飞义闲谈着。
舞姬见此,求助地看了一眼高座上的太子。
太子同样回了一个眼神,舞姬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她当即绽放出了更诱人的舞姿,腰肢如水蛇般扭得欢快,同时回头对钟离安绽放出了一个甜美中又带着诱惑的微笑。
这个人,钟离安是认识的。
怜姬,天元国几大美人之一,尤善歌舞和蛊惑人心,有着不少的仰慕者和裙下之臣。
要是一般的男子,是抵不过她这样明显的暗示的,很可惜,钟离安不是男子。
她侧头看了一眼石飞义,见他正对着怜姬怔怔出神,不由得有些好笑。
顿时有不少人被怜姬的舞姿给迷了去,钟离安却依旧不为所动。
怜姬见此,眸光闪了闪,向着钟离安撒去了手中的披帛,轻轻巧巧地落在钟离安的手腕之上。
飘逸如仙的披帛力度刚好地划过钟离安的手腕,带起一阵迷人的香风。
眼看这怜姬越来越明显的暗示,钟离安却依旧不为所动!
太子见此,眸色沉了几分。
殿上众人各自怀揣着心思,反倒是坐在高座之上的大祭司见此,眉头微不可查地微微皱起。
而怜姬见即便是这样,都对钟离安没有效果,不由得是靠钟离安更近了一些,手中的披帛轻飘飘地滑过她身上。
钟离安将端着的酒杯放下;“……”
其实她想说的是:姐姐,我是女子,你对我用这招没用。
此时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怜姬对离岸有意了。
不过他们都知道,怜姬是太子这边的人,怜姬此意,恐怕是太子有意要拉拢离岸。
眼看着怜姬对钟离安是越来越放肆,大祭司的嘴角微垂,冷声道:“绯白。”
流绯白正一脸兴奋地看着好戏,冷不防听到这个声音,微微一愣后看向了宗政阳漓:“尊主?您有何事吩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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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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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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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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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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