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琛愣了一下,等秦姝把蛋糕放到茶几上,糖糖和凉凉发出惊喜的尖叫,蛋糕对他们的诱惑实在是太大,权琛这才回过神来。
“权叔叔许愿吧!”糖糖像个小棉袄一样依偎在权琛身边,这种温暖的场面,秦姝不止一次感动过。
权琛看过来,感觉到秦姝眼底那抹温情,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自信和笃定,“秦姝,以前我总是在执行任务,可能会让你没有安全感,但现在,我决定陪在你们母子身边,牧羡之能给你的一切,我都能给你。”
秦姝心里一凉,抬头看着权琛,“你这样想?”
她从来没有拿牧羡之和权琛做比较,最多的时候,她是在衡量两个孩子呆在谁的身边比较合适。
“秦姝,我怎么想不用要,重要的是你要怎么做?我知道你最在乎的是糖糖和凉凉的生活是不是安稳,我可以给他们安稳的生活。”权琛诚恳地说。
糖糖的眸底全是期待,一旁的凉凉默默无语。
比之之前,秦姝左右摇摆的原因,现在更多的是秦姝知道牧家的阴谋,她不能置之不理。
牧羡之的风轻云淡是故意做给她看,她知道,牧氏有什么在等着他。
不管真相是什么,但牧羡之就是为了她得罪瑞家,秦姝躲开了权琛的眸光,望着摇摇地烛火,“权琛,该吹蜡烛了……”
几乎在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沉到了谷底。
这场谈话,所有的人都明白权琛要的是什么,可是秦姝连一点希望都没给他,甚至连之前答应一起离开的话都不提。
权琛心口有点堵。
他的嘴角浮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尔后低头许诺,“愿糖糖和凉凉健康成长,永远幸福快乐!”
糖糖没有凑上来说许的愿说出来就不灵了,凉凉也有些困倦。
秦姝切蛋糕的刀子递给权琛,却见他突然站起来,“已经深夜,我该回去了。”
“吃了蛋糕再走……”秦姝有些抱歉地看着权琛,这样的一个生日,恐怕谁都不想要。
权琛深深吸一口气,转身望着秦姝,“我不是来过生日的,我只想跟你谈谈,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我……”秦姝有苦难言。
门关上了,权琛的气息卷在那门关合的气流里,一起流走。那一瞬间的失落像是人体突然失重掉进无底深渊,秦姝心里也乱了。
转过头,就看到糖糖和凉凉怔怔地看着秦姝,蛋糕上的烛泪流到蛋糕的巧克力上,秦姝走过去,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去睡吧!”
……
清晨,秦姝起床打开了新闻头条,视频滚动播放最新发生的新闻。
她正在刷牙,脑子里全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母亲的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唐昭跟牧野的事情,牧羡之在牧家陷入危险,还有权琛……
正这时,新闻里突然播报一条,“今天清晨六点钟,牧氏集团总裁牧羡之开车前往邻市容城时突遭车祸,大车司机疲倦驾驶驶离车道,牧羡之当场被撞飞出高速,轿车安全气囊全部弹出,现在牧羡之跟司机都在医院抢救,生死未卜……预知后续消息,请大家继续关注霹雳新闻……”
世界突然安静,只有手机里的新闻还在滚动,秦姝手里的牙刷滑落,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心跳似乎停了一般。
洗手间外传来门铃声,是阿姨来了,秦姝打开门,嘱咐几句,“我有急事,你帮我照看糖糖和凉凉,有什么事情打电话联系我。”
“秦小姐,鞋,换鞋。”阿姨从来都没见秦姝这么急过,急得连脚上的拖鞋都忘记换。
秦姝转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平底鞋换好飞奔出门外,在电梯里整理衣服,用发绳绑头发,接着拿出手机拔通顾耀的号,“顾耀,告诉我牧羡之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看他……”
“在牧氏的私人医院,我发定位给你,不过现在去了也见不着人,牧羡之还在昏迷当中。”顾耀说完挂了电话。
秦姝开着车直奔医院,回顾昨天发生的事情,恐惧更深。
牧羡风昨天刚说了要动手,今天牧羡之就出事了,她不得不把这两件事情关联在一起,现在她还不能把疑虑告诉顾耀,她得先见到牧羡之。wWW.ΧìǔΜЬ.CǒΜ
……
医院VIP病房,阳光浅淡,照在白色的墙壁苍白一片,牧羡之脸色苍白,穿着蓝色条纹病号服,与往日相比,现在的他安静得像是雕塑。
老太太坐在床边,眸色里隐忍着哀痛,手把被角掖了又掖,“羡之醒来之前,谁都不能见,你们在这里给我轮番守着,要是羡之出了什么问题,我唯你们试问。”
“妈,羡之出事只是一场意外……”
“是意外?那个重车司机家里妻子病重,孩子需要抚养,他又身患慢性病,你觉得这是意外?”老太太凛了一眼牧羡风,意思很明确,这件事情她要查。
牧羡风神色冷静,一副肩挑重担持重的样子,“妈,我会尽力调查这件事情,您看,这段时间羡之昏迷,公司里的事情我是不是先担起来?”
“这事,让你父亲作决定,我不插手公司里的事情……”老太太说道。
这时,有人敲门,牧羡风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太太示意牧羡风出去阻拦,牧羡风走出门外,看到顾耀和秦姝一起前来脸色一沉,“现在羡之还在昏迷,除了家人之外,别人一概不见,你们有什么事情等羡之醒了再过来谈。”
看到牧羡风也在,秦姝并不意外,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牧羡风一手策划,那现在就是牧羡风夺权的时候,只是这种手足相残未免太残忍。
眼前的人,漆黑的头发里已有白霜,尽管保养得好,但眼角极深的皱纹掩不住的沧桑,秦姝看着他不由思忖,他会是背后那个人吗?
“我们只进去看一眼,不会打扰牧总休息,您让我们进去吧!”顾耀不肯走,他肯定也是怀疑这件事情蹊跷。
“不行,今天谁都不能进去,羡之刚从ICU转出来。”牧羡风张开双臂,铁面无情,顾耀隐忍一下,要走。
秦姝透过门缝,看到老太太在,心里一动,高声说,“牧先生,我们只是想确定牧羡之没事,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牧羡风眼神一沉,看着秦姝,“这是老太太的意思,你在这里喊也没用。”
“让他们进来……”老太太听到是秦姝,说道。
秦姝看牧羡风,就见他眸子微眯,毫不客气地说,“秦总监,如果我没有猜错,昨晚羡之陪客户太晚,又送你回去才导致没有休息好,今天出车祸和你有脱不了的关系,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听到这话,顾耀和秦姝都是一惊,两人互望一眼。
顾耀开口,“牧先生,新闻报道,是重车司机疲劳驾驶,这关秦总监什么事情?”
明显的敌意让秦姝突然明白,牧羡风一定还在因为昨天酒店的事情耿耿于怀,秦姝心里有些忧心,现在牧家的人不知道事情原委,肯定不会怀疑牧羡风。
她担心牧羡之在昏迷中不能防备,咬了咬唇说,“牧先生,牧羡之昨天的确去送我,他只是想去看看两个孩子,这跟车祸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必需要见到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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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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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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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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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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