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冲在前面的那几名官兵带着轻机枪,就连张天海自己也端上了一挺轻机枪。
为了能够直接在战场上进行补给,张天海并没有让突防团的官兵们携带的是德械师自用的捷克式轻机枪,而是用的是日军的大正式轻机枪。
黑夜中,九百身穿灰蓝军服、右臂套着白色袖带的敢死队在八十三军官兵拼死杀开的那条主干道前进着。
“等等,你们带着走的是主干道?还没有其他小路可以走?”走着走着,张天海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他不希望这支敢死队就这么和日军在主干道上硬拼。
硬拼是能杀开一条血路,但一路下来,他的这九百人也没有多少了,而且会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报销了。
要真想靠近日军的指挥部,可不能这么蛮干,只能用奇兵!
几名芜湖籍的士兵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士兵开了口,说道:“团长,我知道哪里有路能够直接杀到县政府的,可是现在四处是废墟的模样,我也不太敢确定能否杀到那里去了。”
这是一个十分艰难的抉择,要是选择错了,就有任务失败的风险。
“行,那就走小道!”张天海咬着牙作出了选择,从开始留下南京时拥有的那一个二百五十多人的特务连,如今只剩下四十人不到了,他不想把这支经历千辛万苦才带出来的这支部队给葬送在芜湖。
任务要完成,但绝不是拿着突防团这七百多号人的性命开玩笑,所以,他只能赌一把了。
那名芜湖籍的士兵直接将张天海等人带入了一处狭长的小道之中,按理来说,像这种道路根本就不适合行军。xiumb.com
但已经冲到这里了,断无返回之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漆黑狭长的小道上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张天海端着直接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他自信眼神好反应快,更何况这个时候正是抢时间的时候。
主干道的战火依然十分猛烈,八十三军拼死地在向城中突进,无论是日军或是国军,都死伤惨重。
一个个头戴英式钢盔、身穿灰蓝军服的粤军兄弟,在拼死向前突进!
“丢雷搂谋!食屎啦,日本鬼!”一名粤军战士打完一枪后,拿起自己脚边的那颗早已准备好了的手榴弹,往前扔出的时候还不忘记骂了一句娘。
“Boom!!!”
手榴弹在丢到日军的阵地后方后,一下子炸开了。
冲击波裹挟手榴弹破碎的铁片飞速向掩体后面的日、伪军射去,一瞬间惨叫声一片。
“冲啊,兄弟们,把昵帮狗叼打翻屋企(把这帮狗杂种打回老家)!!”粤军的基层军官用家乡话粤语大喊着。
很快,粤军官兵就随着这名军官的命令再次发起了进攻。
就在此刻,隐藏在掩体后面还活着的日军、伪军再次冒头射击,粤军官兵们躲闪不及,顿时就有十几名官兵倒在血泊之中。
短短的十几米就像是天堑一般,可望而不可及。
而类似这般的一幕幕,在战场中是十分常见的――这就是战争,残酷到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也许对于高级军官和政客来说,战争只是一个数字,但对于中下层军官来说,战争就是一台可怕的绞肉机,每天都有不尽其数的官兵们战死沙场!
“军座,前方部队官兵死伤惨重,是否还要继续向前推进!?”已经是被硝烟满脸熏黑的第一五四师师长李江跑回来报告道。
邓龙光咬着牙齿说道:“伤亡惨重也要继续上,仗已经打到这个份上了,无论是我们还是日军都在硬着头皮死撑。等到张天海的敢死队发动致命一击,咱们这一仗,就胜利了!”
“是!军座!”见军长邓龙光的态度已是如此坚决,李江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带着部队硬拼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有时候拼的就是一股子气势了。
……
陈三生是“满洲国”军支前军第四团三营的普通士兵,和大多数团里的官兵们一样,他也是来自东北。
乱世人命贱如狗,能混上一口吃的,那就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于是,当初便是怀着这样的一个目的,他参加了这支被老百姓所厌恶且痛恨,并有着“二狗子”“伪军”之称的这么一支队伍,然后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伪军。
就算被老百姓戳着脊梁骨骂,这对于陈三生来说已经是一件家常便饭的事情了:只要不让他拼命,啥都好说,哪怕训练再苦那也是值得的。
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当兵的怎么可能不用上战场?于是乎,在淞沪会战爆发之后,日军就开始着手组织这一支“满洲国”军的支前军了。
很不幸,陈三生所在的部队也被抽调去了。
陈三生以为,即使是上了战场之后,日军也会像在东北时一样,既要用他们,但也要防着他们。
可是事实上并非如此,日军在前线伤亡十分惨重,特别是在进入了南京战场之后,柳川平助所率领的第十军遭到中国军队的拼死抵抗,特别像是第十八师团的这种紧急编制成立乙种师团伤亡就更为惨重了。
毕竟乙种师团的战力始终是比不上王牌般存在的常备师团的。
一个预备役部队临时编成,然后拉上战场,能跟像第六师团这种现役部队比么?
差的不仅是武器装备,更在训练以及各联队、各兵种之间的配合作战有很大的差距。
不信可以参考一下武汉会战前期,就第六师团一个师团孤军西进就在中国军队十几个军的拼死阻拦之下,仍是砸开武汉的东大门!
除了常备师团有这等战力之外,乙种师团能有此种战力?那根本就是没有可比性的!
于是乎,当第十八师团伤亡惨重、兵力紧缺之时,松井石根干脆就将伪军支前军四个团中的第三团以及第四团交给了牛岛贞雄指挥。
于是乎,陈三生就出现在了南京西南方向的芜湖战场。
若是牛岛贞雄一心死守芜湖县城与三山地区,一丁点儿都不带冲动的那种,那么粤军邓龙光所部与张天海等人还拿他没办法。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看到东线战场谷寿夫、荻洲立兵等人节节胜利,并且打下了南京,所以牛岛贞雄才想着把突防团这一支从南京突围出来的部队给吃掉,这才使张天海等人有了可乘之机。
躲在这个狭长的过道之中,陈三生还真不是一般紧张,这是他第一次以当兵的的身份去接触战争。
陈三生所在的这个三连被日军的宫崎少佐安排到这里守备过道,以防中国军队偷袭。
在陈三生的三连身后两百米出则驻扎了日军的一个小队,大约七十来人,这附近则已经有日军的一个大队集合了。
即使是不满编制的大队,那也是大队不是?可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啊……
“真他娘的晦气,这些小日本摆明了就是要咱们当炮灰,用咱们的命给他们提个醒儿。”陈三生低声骂道,似乎十分不满。
“你他娘的小声点儿,别让太君听见了,要是被太君听见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陈三生的连长骂了一句这十分“不懂事儿”的陈三生道。
“难道不是么……”陈三生满脸委屈地说道。
“是也不能这时候说,真是活腻歪了,这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也不知道你这二十年是怎么活下来的。”连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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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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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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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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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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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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