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洪叔这才站起来说:“死者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而且是一刀毙命,凶手手法很专业,一刀抹了这个人的脖子。”
说道这里,洪叔看了看我说:“他身上并没有所谓的定位装置,应该是被他的同伴带走了,不过要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是他的同伴杀了他?”
洪叔的一番话让我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要是真的像洪叔说的这样,还真有这个可能。
三哥派来跟着刀爷的人肯定不是无能之辈,如果有人想要杀他,至少要抵抗一下是吧,怎么可能被对方一刀就抹了脖子呢?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是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被人给杀了,而能做到让他毫无防备,肯定是他信任的人。
不过洪叔这时候却笑了,他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对我们说:“看来这次的行动比我想象中要有趣的多,接下来应该不会无聊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洪叔便站了起来,然后招呼一声大家继续向前面进。m.χIùmЬ.CǒM
洪叔觉得有趣,我却担心的要死,毕竟这还没到刀爷他们失踪的地方呢,这就已经死了一个,谁能保证刀爷他们现在肯定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对手术刀还是有很深感情的,先不说他让我脱胎换骨,我们在大不列颠山相依为命了三个月,早就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可能是感觉到了我情绪上的变化,走在我身边的洪叔这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你也不用想太多,只要没看到你师父的尸体,那就还有希望。”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们被一条小河挡住了去路,这时候我们离手术刀他们消失的地方还有不到五里地,过了前面这条河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森林,如果定位没错的话,手术刀他们应该就在这座森林中消失的。
嘎子这时候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然后扔到了河中间。听了下水声,嘎子这时候就对洪叔说:“洪哥,这条河估计最多只有一米深,我们直接趟过去吧。”
洪叔点点头然后我就看见他们将裤子都脱了下来,只剩一件大裤衩子。我知道他们这是要趟水过河,所以我也有样学样的把裤子给脱了放进了包裹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就看见队伍中那个叫小海的率先下了河,一步步向河中央趟了过去。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夕阳的残光照射在河面上血红血红的,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而且耳边开始时不时的传来一声讨厌的乌鸦叫,让人听着心烦意燥。
当小海到了河中央之后,洪叔就在岸上问他怎么样,可不可以过去?
小海这时候转过身对洪叔说:“洪哥,这里最深的地方也就一米深,趟过去没问题。”
见小海这么说,洪叔这才长出一口气,然后便招呼大家过河。
我跟着洪叔他们也下到了河中,现在是初秋,不过天气并没有开始转凉,但是一接触到河水的时候我却感觉到这河水还是挺凉的,走在我前面的土匪就骂了一句:“他妈的,怎么这么凉?”
我们走了没两步,在前面给我们探路的小海忽然脚下趔趄了一下,接着我们就看到小海扑通一声摔了下去。
一开始我们以为小海只是脚下不稳摔了一跤,谁知道没入水中的小海半天都没有冒出头来。
当时洪叔还皱着眉头说:“小海!别玩了,赶紧上岸再说!”
洪叔的话说完之后,前方的水面一点反应都没有,平静的就向一面镜子。
这时候洪叔皱了皱眉头,然后我就看见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军用手电向前方照了过去。
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山,那丝残阳也早就没有了任何的踪影,但是奇怪的是洪叔照射的水面是暗红色的,跟刚刚残阳照射的水面差不多。
当时我就看到洪叔的脸色变了,他照了照前方的水面,然后又照了照我们身边的水面,接着我就听到洪叔大声吼道:“所有人都退回去!度要快!”
洪叔的一声大吼吓的我一激灵,本来我就在最后面,听他这么说我当时也没管什么情况,调头就往岸上跑。
等我跑到岸边的时候,洪叔他们也都退了回来,等所有人都上岸了,我就听到嘎子声音焦急的对洪叔说:“洪哥,小海他怎么了?”
洪叔这时候还在用军用手电照射着河中央,良久之后,我就听到洪叔叹了一口气说:“这条河有问题,小海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其实看到小海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上来,我心里早就有这个担心了,不过听洪叔亲口说出来,我还是感觉有点不可能。我想不通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没了就没了。
“不行!我要去把小海救回来!”嘎子这时候将身上的行李放下来,然后便从腰上拔出手枪准备再次下水。
这时候洪叔一把拉住他说:“来不及了,河中央泛红,那是血浸染的,而且范围那么大,小海肯定已经遭遇到了不测!”
洪叔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当时我还在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冷血,同伴落水了竟然还不让去救,这也太没人性了吧?
不过洪叔是这七个人的头头,他不让嘎子去救人,虽然嘎子急的直跺脚,但是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呆呆的在河边站了几分钟,这时候的河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小海就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其实我心里清楚,现在就算是把小海救上来,人恐怕也早就没了,毕竟从他落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十分钟足够把一个人淹死了。
接下来洪叔让大家在离河边四五十米的地方安营扎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海的事情,我们所有人的心情都非常的沮丧。
洪叔捡回来一些树枝,点燃了一个篝火之后我就看到洪叔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酒,他的眼睛一直看着远处的那条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嘎子他们都是特种兵出身,在野外过夜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所以没多久嘎子他们就搭好了几个野外帐篷。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们都围着篝火坐了下来,一开始大家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点沉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洪叔放下手里的酒壶轻声对我们说道:“我知道你们怪我没有去救小海,但是如果你们身处我这个位置,你们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了。”
顿了一下,洪叔继续说道:“我们是一个团队,作为队长我不会放弃你们任何一个人,但是也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去白白送死。刚刚你们已经看见了,小海落水的地方河水红了一大片,那是大量失血才能造成的,一个人体内有多少鲜血你们几个都清楚的很,就算那时候找到小海,然后把他救上岸也是无力回天,在河底下到底是什么状况我们都未知的情况下,我是不可能让你们去冒险的!”
说句实话,听洪叔这么一说,我也有点理解他了,虽然表面上看他们这次是来帮助我的,不过真正的指挥权还是在洪叔这个队长身上。身为队长,自然要对自己的成员负责,要是那河中央真的有什么危险,我们冒然去救的话,肯定会出现更大的伤亡。
“洪哥,我们都能理解你,只是小海他.....”嘎子这时候声音有点哽咽,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的队友,说没就没了换作是谁都接受不了。
“洪叔,你说这一米深的水下面到底会有什么?”这时候我就皱了皱眉头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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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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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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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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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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