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你聘用会谱曲的乐师,肯定是想谱些新的曲子,这花钱买不也一样吗?买下之后,这版权就是你的了,外人要用的话,你还可以收版权费,没准还能把之前买歌花的钱都赚回来呢。”
“什么版权费啊?公子说的这些,我听不懂。”
“就是你唱了这首歌,别人学去了,也唱这首歌用以赚钱,那他们就得给你钱,因为这首歌是你花钱买的,是你的,他们用你的东西赚钱,当然要给你钱了,这钱就叫版权费,明白了吗?”
“那人家要是不给我钱呢?”
“你可以去官府告他们嘛,有理你还怕告不赢啊。”
“……”
“怎么样,要不要买歌啊,像《青花词》这种好听且朗朗上口的歌曲,我还有好多首。”李缙一脸无所谓地问琳娘,琳娘要是不买的话,他可以去其他妓院兜售,有好东西他不怕卖不出去。
“琳娘,买!”
“琳娘,一定要买!”
“琳娘你说话啊!”
“琳娘……”
琳娘还未开口,她左右那几个标致的姑娘就叫嚷了起来,急得跟什么似的,生怕李缙扭头走掉。
“呃…”琳娘琢磨了一下,“你打算卖多少银两一首啊?”
“一百两怎么样?”李缙胡乱开了个价。
“一百两!?”
“要不五十两?”
“五十两!?”
“不然三十两?”
“三十两!?”
“你要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啊,最少三十两了,你要就要,不要拉倒。”
“要,我都要了,你有多少首,我要多少首。”
“好,不过我谱好的那些曲谱和所作的词没有带来,全部都留在了龙游,要是回去取的话,这一来一回要耽误一个多月,不过好在我都记在了心里,因此我想问你借一把阮,外加一个人,这个人要精通音律,会记谱子,这样我弹他记,很快你就能拿到我那些歌了。”李缙说的跟真事似的,其实他是不会写古代的曲谱,所以才编了这么一套瞎话。
“阮到好说,这把你拿去就是了,只是这精通音律,会记谱子之人…”琳娘言下之意,就是这样的人不好找。
“琳娘,我看非清萘妹妹不能担此重任了。”
“是啊,我们这里最懂乐理的人,就是清萘姐姐了。”
“让清萘姐姐记谱子吧。”
那几个标致的姑娘又开口了。
琳娘想了想,可除了赵清萘之外,她也想不出其他更适合的人选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清萘的性子,孤傲的很,平时连人都很少见,她会帮这个忙吗,只怕去问她,也是白问。”
“我去当这个说客吧,我跟清萘妹妹的关系还不错。”
“我跟你一道去劝清萘姐姐。”
“要不大家一起去吧。”
那几个标致的姑娘是认准赵清萘了。
琳娘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那好,你们都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的信儿,她要是不愿意的话,你们也别勉强,不行再找别人…”
在琳娘说完这话之后,那几个标致的姑娘就急匆匆地去找赵清萘了,琳娘则留在楼内陪李缙喝茶闲聊。
过了约莫能有半个小时,先前去游说赵清萘的一位姑娘回来了,她也没说赵清萘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做这个记录员,只说让琳娘领着李缙去赵清萘的住处。ωωω.χΙυΜЬ.Cǒm
赵清萘的住处在楼后,楼后别有天地,是一个好大的院子,院中除了有不少十分讲究的建筑之外,另有凉亭、假山、水池等等这些怡情的流水之景,以及各种花草、树木。
怪不得叫群芳院呢,原来真有个院子!
李缙跟着琳娘由后门而出,来到了后院,立时就生出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赶脚。
事实上古代的妓院也分三、六、九等,有高等妓院,也有低等妓院,这从它们的名号上就能够看得出来,高等妓院的名号一般听起来很文雅,叫院、馆或阁。
群芳院既然叫做院,自然是一家高等妓院,高等妓院又叫做青楼,青楼通常是一个格调颇高,较大的庭院的总称,并不像低等妓院那般艳丽俗华,只有一栋楼阁或几个房间而已。
这还不是它们之间最大的不同之处,它们之间最大的不同之处是,低等妓院操的是皮肉生意,高等妓院是唠嗑赚钱。
高等妓院,也就是所谓的青楼,一般都有一两个能够支撑门面的红牌清倌人,这些红牌清倌人的房间,总是最大最好的,可赵清萘虽然是群芳院的头牌,她的雅阁却是一间普通的房间。
不过房间内的陈设倒是挺考究的,一点也不寒酸,摆设尽是些古董瓷器、名人字画,家私是黄花梨木的,就连床前的屏风都很精致。
李缙被带进这间格调颇高的雅阁之后,马上就见到了众人口中所说的赵清萘,这个赵清萘生得人比花娇,容貌极美,世所罕见,不过人冷冰冰的,就如同雪莲一般寒厉清冽。
赵清萘此时正坐在茶桌边,陪之前到她这里来的几个姐妹饮茶,见到琳娘进来,也没有起身行礼,只是随意地瞧了李缙几眼:“你就是她们所说的那个很有才华的秀才乐师?”
李缙不卑不亢地回答:“不才正是在下。”
“她们说你刚刚在前楼,弹唱了一首歌曲,尤为好听,可惜我却没有听到。”赵清萘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问李缙,“不知你能否再唱上一遍呢?”
“我为什么要再唱上一遍,我到这里来,可不是专门来给你唱歌的,而是来找助手,帮我记谱子的,说白点,就是想找个人给我打下手,所以我问你,这个助手,你干,还是不干?”李缙生硬地问赵清萘。
他这话一问完,雅阁内的温度瞬间就降了下去,把所有人都给冰冻住了!
赵清萘大为不快,因为还从来没有人这么掘过她的面子:“可我也得知道你有没有资格让我做这个助手,才能做决定啊。”
“你还是没搞清楚从属关系,我打个比方说吧,其实这就跟老板雇佣伙计一样,我认为我这个老板,没必要得到你这个伙计的认可,你不干,我大可以雇其他人。”
“……”
“你要是不愿意做这个助手,说句话就行了。”
“我,愿意做你的助手…”赵清萘不知道怎么的就屈服了。
“很好!你去把纸笔拿来,我们现在就开始工作吧。”李缙当即就开始发号施令了。
赵清萘没再说话,按照李缙的吩咐,起身把笔墨纸砚一一拿来,都放在了茶桌上。
这时李缙已然在茶桌旁坐下了,等赵清萘准备好了一切,重新落座之后,他抱着阮就弹唱了起来,不过反复弹唱的都是《青花词》的第一句,等赵清萘把这第一句的词曲谱好,他才开始弹唱第二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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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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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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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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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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