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缙在做运动的时候,看到自家大门门缝内人影憧憧的,开始他没太在意,后来竟然发现有人顺着门缝向内偷窥,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觉。ωωω.χΙυΜЬ.Cǒm
“祥伯!”李缙把祥伯喊了过来,“你去把门打开,看看外面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一直隔着门缝在向内瞧啊?”
“好的,少爷。”祥伯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到了院门前,撤掉门栓,拉开大门,顿时吓了一跳,门外竟然满满登登地站了好些个人!
这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附近的街坊邻居都跑来了?
“你们,你们这是…?”祥伯诧异地问那些邻里。
“我们听说这一冲完了喜,李秀才隔天就还魂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所以就想过来瞧瞧…”一位与祥伯熟识的老妇人张嘴回答。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们不必看了,这事是真的,我家少爷的确还魂了,现在已经跟没事人一样了,只是身子虚弱了些,需要静养,所以现在不大方便招待大家,还是等我家少爷完全康复了,你们再过来串门子吧。”祥伯开始打发门外那些人散去。
李缙听到他们的对话,马上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随即卸掉了防备之心,旁如无人地又去做他的运动了。
这时李老夫人和茉莉从正房走了出来,李老夫人边行边说:“没想到消息竟传得如此之快,还引发不小了的振动!”
茉莉问李老夫人:“娘,是你把相公已然还魂的事,告诉给别人的吗?”
“是我传出去的,我这么做,是想让苏家的人早点知道,我儿已然病愈了。”李老夫人说到这里,不屑地笑了笑,“我想苏家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很后悔吧。”
李老夫人是恨上苏家了,因为自己的儿子病了,就不把女儿嫁过来,见死不救,不仁不义,这种人她怎能不恨。
李老夫人这么恨苏家,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冲喜把李缙的病给冲好了,要是没冲好,冲喜无关紧要,她的恨意也就没这么大了。
茉莉自惭地问了一句:“他们会不会还要将苏小姐嫁过来呢?”
李苏两家的婚约如今已是名存实亡,虽然并未解除,可苏家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李老夫人再清楚不过了,苏家的人是不想与李家联姻了。
在李缙与茉莉成亲的前一日,李老夫人差使祥伯去了苏家,把李家要迎娶茉莉的事,与苏家的人说了一下,苏家的人对此全无反应,这足以说明问题了,可这是在李缙患病的前提下,现在李缙的病好了,苏家的人没准还真会重提婚约之事,因为苏家的人还是很看重李缙的。
苏家是商贾之家,有钱无权,是以才会与李家结亲,想把女儿嫁给前途远大的李缙,以期挤入官商集团,因为有权才能更加的有钱。
李老夫人冷哼了一声:“现在想嫁过来,晚了,陪多少嫁妆,我们李家也不要她!”
李老夫人的话音刚落,祥伯面无表情地从外面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俩人,均是书生打扮,一人二十几岁,俊逸不凡,一人十六、七岁,眉目如画,仙姿佚貌,体态风流,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女子所扮。
那个年纪稍大一些的书生,一进门就笑着对李老夫人说:“叔母,您老人家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啊,是谁惹到您了?”
李老夫人看了那人一眼,没好气地说:“苏蓬,你还有脸来我们家,枉你和缙儿还是至交好友,可在生死关头,却极力劝你父亲不要将苏葵嫁入我家,你这么做对得起缙儿吗,还有何面目出现在他眼前啊!”
苏蓬面色不改,依旧笑呵呵的:“叔母,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我就苏葵这一个妹子,要是嫁了过来,贤弟若有个闪失,那我这个妹子不就一辈子都完了吗,还望叔母看在我爱妹心切的份上,就原谅了我吧。”
李老夫人较起了真:“说的倒轻松,想叫我原谅你,门都没有!”
李缙一看这边越说越僵,也不锻炼了,赶紧走了过来,他朝苏蓬拱了拱手:“苏兄,别来无恙啊,听说在我生病这段时间,你来探望过我好几次,还送来不少补品,感激之至啊。”
李缙虽然没有见过苏蓬的样貌,可听到过他的声音,已然通过声音把他给认出来了。
苏蓬也连忙拱手:“应该的,应该的,贤弟不必如此客套,不然我更加的难为情了。”
“苏兄,都是过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提了。”李缙说完顿了一下,而后直截了当地问苏蓬,“苏兄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为兄是专程来找你的,县里过些日子要举办一个赛诗大会,名为李杜诗会,为兄想邀你一同前去,一来可以散散心,二来可以以诗会友,结交些朋友,不知你是否愿往啊?”
“我对什么诗会不感兴趣,尤其是李杜诗会,所以就不同苏兄一道前往了。”
苏蓬感到好生奇怪:“这不喜诗会我能理解,可你为何尤为不喜这李杜诗会呢?”
“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李缙吟完这首清诗,高深地和苏蓬说,“即使像李白、杜甫这样伟大的诗人,他们的诗篇也有历史局限性,老研究他们的东西干嘛啊,诗人要有创新意识,写出来的诗歌,要有时代精神和个性特点才好,懂了吗?”
在听完李缙念的诗,和他说的这番话后,那个女扮男装的明媚少女,不禁多看了李缙两眼。
事后李缙才从李老夫人口中得知,这个少女就是差一点成了他老婆的苏葵。
而苏蓬则傻傻地摇头:“不懂。”
“不懂就回去想,想通了就懂了。”李缙说完就开始往外撵人,“苏兄啊,我这大病初愈,也不能陪你久站,我看咱们还是改天再聚吧。”
“啊,好,那就改天再聚,你好生将养身体,为兄先走了…”苏蓬还是很识趣的,拉着苏葵施施然地离开了李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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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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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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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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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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