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主人说完,看到秦昆穿着拖鞋,已经走远了。
……
突如其来的沙暴,可怕的有点过分,同时也有些可恨了。
自己新买的鞋被吹走后,只能穿上老哈迪的拖鞋,走路相当别扭。
沙暴扑面,出现鬼哭狼嚎的声音,无数猛鬼的虚影在沙暴中出现,那都是沙暴里的亡魂,他们在哭嚎咆哮。ωωω.χΙυΜЬ.Cǒm
巨大的尘土,一浪又一浪波出,秦昆走得近后才真正确定,沙暴里有人在斗法!
不远处,狮身人面像头顶,一个三脸人双手环在胸前,身上的挂饰随着风暴叮当作响,他低眉看着下面不远处,一个胖胖的阿拉伯大叔,嘴角露出不屑。
三脸人身边,是一个荆棘怪物,荆棘里面似乎缠着什么东西,裹出来的样子是一个人形。
阿拉伯大叔冷冷说道:“你们就是昨晚作乱的恶魔吗?”
同样一句话,用中东语言、欧洲语言、华夏语言重复了三遍,一遍比一遍愤怒。
阿拉伯大叔身后,沙尘聚集成眼镜蛇的模样,凶戾地瞪着狮身人面像上面的家伙。
“低级的蝼蚁,你凭什么将我等唤作恶魔?难道不应该称呼我们——为神吗?”三脸人的左肩,那张脸口吐的语言,与当地语言几乎一模一样。
阿拉伯大叔白袍不断激荡出灵力波动,瞳孔中,出现了淡金色的星月标志:“我,真主的使徒,巴塞尔,可不是随意被人随意轻贱的对象,我主安拉的法典里,也不会将你这种恶魔唤作神祗,你,并不配!”
“哈哈哈哈,真是有趣的笑话。”三脸人左右两肩的脸忽然消失。
下一刻,出现在阿拉伯大叔的左右两肩,狠狠咬下。
“巴塞尔?我记住你的名字了。身为被我杀掉的有名有姓的蝼蚁,你应该感到自豪。诅咒锁链!”
二人下嘴的地方,出现两排红光,交织如蛛网,似乎要将诅咒,注入对方的身体一般。
只是下一刻,巴塞尔大叔身体一爆,成了沙尘,而那个沙子凝实的眼镜蛇头顶,一个肥胖的大叔纵身一跃,朝着三脸人扑去。
一击不中?三脸人并无紧张。
旁边的荆棘怪物忽然伸长,荆棘将巴塞尔大叔卷住,巴塞尔抽出短刀,朝着荆棘凶狠割去。
“这点伤害,你以为……”荆棘怪物的核心,发出不屑的声音,然后戛然而止,他惊讶发现,刚刚三脸人咬向阿拉伯大叔的那两张脸,出现在了自己身上,“诅咒锁链?”
尖锐的牙齿咬下,诅咒的红光出现在自己身上,三脸人愣住了,荆棘人也愣住了。
“提克,你个蠢货,为什么攻击我?!”荆棘人大吼。
三脸人也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咬向巴塞尔的诅咒锁链,咬在了荆棘人身上!
巴塞尔大叔手掌虚空一托,一个铁沙拳凌空,打在了三脸人下巴上,三脸人浑身骨骼剧痛,从狮身人面像上坠了下来,荆棘人下巴也同时受到重创,仰面倒在沙子里。
“可怜的怪物,就这点本事,还想入侵真主下辖的地盘。”
盘腿,虚坐。
巴塞尔大叔的屁股底下,是一团沙子凝实的眼镜蛇,在摇头晃脑。
沙暴慢慢消失。
三脸人、荆棘人难以置信,这才几个回合,竟然被对方制住了?
这种普通人,竟然能对自己产生威胁?
可恶!
二人对视了一眼,眼底狠辣道:“领域!”
阿拉伯大叔咧嘴一笑:“果然是执迷不悟恶魔,不过,没用的!”
一道道粗大的荆棘,如树木一眼从沙子里钻出,周围裂成了三个平行维度。
叠加领域!
巴塞尔发现周围出现了两个自己,嗤笑一声,挥刀砍向旁边的荆棘,忽然怔住。这次的荆棘,竟然如铁打的一半,刀刃与之相触,冒出了火星。
而且周围也有些不太对劲,他以为,多出的两个自己是镜子的反射。
可是,里面的自己,竟然会动!
“这是……什么邪术?!”
三个维度的自己,都是一脸惊讶,他们相隔咫尺,又不能统一。
“小心后面!”
其中一个维度的自己大叫,巴塞尔大叔没注意,被荆棘狠狠地抽在身上,好像被铜鞭打在后背一样,其他两个维度的自己,同时受到创伤,一个趔趄,喷出鲜血。
巴塞尔没反应过来,荆棘人整个身子绽开。
里面是如同婴儿般鲜嫩模糊的肉体,嘴巴几乎黏在一起,却能张开,通过皮膜震动,发出怒吼。
“汲魂术!”
五根粗大的荆棘从地里钻出,巴塞尔惊骇之下,胳膊上注入土黄色的灵气,灌入刀中,挥刀割断了一根,想要再次动手,手腕却被缠住,剩下的四根荆棘尖端发出新芽,从四肢的血管中,刺了进去。
“啊——”
铁刺一样的纤细荆棘,刺破皮膜,深入肌肉,凸起的倒刺顺着血管挤了进去,巴塞尔痛苦的叫声,让荆棘人听了非常兴奋。
“说了你是蝼蚁,你就是蝼蚁!!!”
荆棘人原本模糊通红的肉体里,像是被注了绿水一样,从脚面开始,开始变绿。绿色鲜嫩的汁液灌入体内,像是享受了什么大补之物一样,浑身荆棘兴奋地舒展。
“还算不错的普通人,只是,今晚就要成为我的养料了。”
荆棘人双臂张开,又一根荆棘出现,瞄准阿拉伯大叔的嘴巴,猛然刺去。
“啊啊啊啊啊——”
荆棘的新芽刺出后,却停在空中,荆棘人发出痛苦的叫声,只见一头骆驼咬住荆棘的根部,用力咀嚼,那根荆棘连根断掉!
荆棘人像是被嚼断四肢一样痛苦:“怎么可能!!!这是什么怪物?”
三脸人也非常吃惊:“为什么我的‘三棱狱’对那个怪兽不起作用?”
三个维度中,骆驼只出现了一只,在嚼断新长出的荆棘后,开始啃食下一根荆棘。
荆棘人大吼道:“别发呆了,快制住它!”
三脸人阴冷一笑,左右两肩的脸消失,出现在骆驼的驼峰上,正待咬下,被两只手提了起来。
风沙消退。
星月当空。
黄沙之上,一个青年穿着短裤,拖鞋,背心有些肮脏,头发上全是沙子,显得风尘仆仆。
那双带着野性的眼睛,淡漠地瞟了一眼二人。
“喂,好歹是黄泉宿主了,对付一只骆驼算什么回事,把鬼差叫出来玩玩吧。”
秦昆说完,双手用力,捏碎了两张脸。
刺入巴塞尔体内的荆棘慢慢抽出,荆棘人重新包裹了自己鲜嫩的本体。
刚刚捏碎两张脸的刹那,三脸人只是感受到了一点疼痛,微微皱起眉头,随后舒缓。
安静片刻。
随后,三脸人露出笑容:“原来是你。艮山狱的家伙,有海奎因·泰坦给你撑腰,你就这么嚣张吗?”
不咸不淡的鄙视,带着傲慢和轻蔑。
秦昆掸了掸头发上的沙子,回敬道:“十死城里的三脸怪物还真多啊。你这样的家伙,我打过好几个了。”
三脸人冷笑:“不要说大话,我们从星辰之墓归来,所经历的艰难,绝不是你这种普通人可以想象的。能踏足十死城的三死星人,绝非一般的星辰巫师,远非你能相比的。今晚你离开,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秦昆哑然失笑:“如果我不离开呢?”
“那么很遗憾,食尸泰坦海奎因,将失去一位得力的手下了。”
秦昆搔了搔脑袋,低调惯了,老让这些家伙觉得自己是跟着臭魁混的,不能忍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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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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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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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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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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