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停电的一刹那,雨声就消失了,一道月光洒到床前,天地间突然变得安静。
12点整。
房间里的木板床突然震动起来,似乎床底下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咚咚咚咚咚的敲击声愈发急促,声音正是出自床底!
一张惊悚溃烂的脸,慢慢从床板边升起。
“哈……”
秦昆枕着胳膊,若无其事躺在床上,伸出一只手端详起来,月光洒在手上,突然间,绽放出幽绿的火焰。
“哈你妈个头!”
猛然间,那张脸被一只大手捏住脑袋,然后拎到眼前。
“谁派你来的?”
标志的当地话,让那人心中一惊。
“你是谁?清迈没有你这么年轻的法师!”
扬手一拳头砸在那人的脸上,脸颊直接干瘪下去,耳洞、眼窝被巨力挤出一些恶心的虫子。
“嘿嘿嘿嘿……我可感受不到疼痛啊……”
嘶……
皮囊?
秦昆冷笑,这人浑身看似是人形,但肚子里血液里全是虫子,说他是寄生体也不为过,这样一个虫窝,是蛊人吧……
从没对普通人用过道术,但对一个蛊人,秦昆不需要留情面。
秦昆手掌用力,大炎缠冥手带来的寒气直接渗入灵魂,摧垮那些蛊虫的意识,随着蛊虫僵硬,蛊人也僵硬在原地。
“这……这是什么术法?”
“道术咯。”那只蛊人被秦昆拎到窗边,道了声拜拜,丢了下去。
……
三井惠理子在屋内洗澡,这个破地方简陋,潮湿,带着阴森,非常不舒服,作为女子,三井惠理子很不喜欢这个地方。但这次随芦屋天马离开日本,关乎她能否取得独立的资格,所以只能亲力亲为。
晚上陪秦昆在外面转了一圈,浑身潮湿,洗个澡是最舒服的。
12点。
三井惠理子喝了杯红酒,悠闲地泡在浴缸里,缠着头巾在玩手机,突然灯灭了。
“什么破地方,供电这么差!”
三井惠理子大喊,随行而来的两个女佣摸黑进来,抱歉道:“小姐,你等等,我们这就去联系外面。”
“快去快去,烦死了。”
那女佣刚转身,突然没有征兆地趴倒在地。
“平野?”
另一个女佣惊呼,摇了摇同伴,突然脖子一痛,一股麻痹之意涌入全身,胃部突然非常恶心,跪地干呕了一下,也晕了过去。
“小春?平野?”
三井惠理子后背一凉,突然间,借着手机的光,发现鱼缸中突然飘来密密麻麻的东西,仔细一看,全是虫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响彻房间。
“哈哈哈哈哈,您就是三井小姐吗?老师派我来照顾你。”
“谁在说话?!”
三井惠理子惊恐大叫,只见卫生间外,一张人皮飘了起来,他的脚下,许多虫子涌入,那个人像气球一样被填充起来。
中年人,颧骨高耸,一双三角眼却没眼球,眼窝中密密麻麻的复眼,那是虫子的。
男子垂涎道:“别害怕,三井小姐,老师嘱咐了,不会杀你。不过……三井小姐还真是漂亮啊……”
三井惠理子早就从浴缸中跑了出来,浴巾遮住半边身子,外面有月光透入,那火辣的身段,呼之欲出的凶器,看的中年人口干舌燥。
这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怕惊恐害怕,也有一丝别样的味道,那是骨子里的贵气。在平日里,这些高高在上的门阀千金和平民几乎不会接触,今日得见此情景,让中年男人腹中瘙痒难忍。
“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那个中年男人相貌古怪,而且就是一张人皮,他没穿衣服,浑身赤条条的,三井惠理子看见那个中年男人在往过走,心中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中年男人也不着急,不停地咽着口水:“放心,你会乖乖地从了我的。三,二,一!”
倒计时完毕,三井惠理子突然胸下一痛,发现一只虫子不知什么时候钻入了浴巾里,狠狠咬了她一口。
刹那间天旋地转,浑身发烫的同时,眼前出现迷乱的景象。
“土……土屋幸之助?你怎么会在这……”
逻辑思维组织不到一起,眼前出现了她心底最挂念的男人,至于他怎么来的,全被抛在脑后。
“惠理子,我为了你而来的啊。”
那个土屋幸之助英俊帅气,闻言抚摸着她的脸颊安慰道,三井小姐呼吸急促,又有些口干舌燥,好像记忆断片了一样,此时此刻,浑身不自觉地在扭动,小腹窜出一抹渴望,恨不得现在就把对方扑倒在床上。
该死……
我怎么会这么想?
三井惠理子冷静了一下,土屋幸之助的眼神一愣:一只催情蛊难道还不够吗?她原来这么保守?
不过没关系,随着三井惠理子刚刚冷静,胸下又是一痛。
“啊”
这声惊呼,却叫出了酥麻的感觉,好像浑身遭了电击。
“怎么了惠理子?”
“土屋君,我……我有些痒……”ωωω.χΙυΜЬ.Cǒm
“哪里痒?”
“哪里……都痒……”
三井惠理子再也把持不住,靠在土屋幸之助的身上。
“没关系惠理子,我来帮你!”
“真的吗土屋君?”三井惠理子抬起下巴,媚眼如丝,呵气如兰,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心底那个只敢挂念的男人,微微撅起嘴巴。
“惠理子,叫我幸之助就好!”
土屋幸之助阳光一笑,闭上眼睛吻了过去。
土屋幸之助撅起嘴巴,朝三井惠理子凑去,突然,脑袋被人摁住,慢慢地被扭了过来。
秦昆一脸不善地蹲在地上,看着一个暴露狂的东南亚大叔,恬不知耻地嘟着嘴,模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于是一耳光抽在对方脸上。
“也不瞅瞅你的德行,还特么幸之助?!”
“你!坏我好事!!!我杀了你!!!”中年男子睚眦欲裂,这电灯泡是哪来的!!!
马上就要亲上了啊!
秦昆站起,一脚踩在对方脸上,发现三井惠理子眼神清明一刹那,又恢复原状。
“啊?刚刚那个土屋幸之助是假的吗?”
“怎么会有两个土屋幸之助?”
秦昆发现,三井惠理子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了,这明显是中了蛊在发春啊。
“幸之助,帮帮我,我……好难受……”
秦昆低头,发现对方眼神迷乱、口水横流,在解自己的腰带,手法相当利落。
“这是意外事件,事后得收费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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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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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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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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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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