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南山省国际机场,飞机正在降落,请大家注意安全,不要随意走动。”
听着中英文双语复述,一个打扮另类的青年,把玩着手里的小蛇,看向身旁闭目养神的中年人。
“老师,到了。”
二人皮肤黝黑,打扮奇怪,冬天里,披着宗教服装,像是喇嘛,又看着有些邪性。
中年人睁开眼,等到飞机落地,才惜字如金道:“走。”
二人下了飞机,取了托运的行李,是一个背篓。
走出机场,不熟悉的环境,让中年人有些不习惯,青年拦下一辆出租车,生涩地报出自己的目的地。
“临江市?不去不去,太远了。我可以送你们到西客站,怎么样?”
青年看到出租车司机要赶自己下来,有些不悦,手中是一个巴掌大的铜钵,里面的粉末泼到司机的脸上。
“现在,开往临江市。”
司机打了几个喷嚏,想要破口大骂,突然,眼睛发直,僵硬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尤庞,华夏是一个特殊的地方,不要随便用蛊,尤其是阴蛊。”
中年人一板一眼在教育,显然这里留给他不好的回忆,青年一笑,他的皮肤黝黑,显得牙齿雪白:“老师,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我会少用,直到见到他。”
看到弟子接受劝说,中年人板着的脸松了松:“你确定那个胖子,是来这个地方避难了吗?”wWW.ΧìǔΜЬ.CǒΜ
青年自信道:“当然,我给他的老师用了蛊,他的老师已经乖乖交代了一切。”
中年人一愣:“他还有老师?”
“当然,一个三流的神棍,拿算命蒙骗那些富豪糊口。”
出租车在国道疾驰,二人旁若无人地在聊天。
“我的师弟,哈桑陀去年也来了这里。但是没有回来……”中年人有些唏嘘。
“那个把一生奉献给了古曼童的废物师叔,死了……也就死了吧。”青年撇撇嘴。
“他的巫术比较极端,但他并不废。尤庞,身为一个降头师,要小心低调。”中年人显然不满学生的口气,再怎么说他与哈桑陀还是有情谊的,这个学生,有些目中无人了。
“好的老师。这次你来,真的不留下看看我怎么收拾那个胖子的?”
想到那个可恶的胖脸,青年的表情就不怎么好看,该死的胖子,曾经的帐,这次要一笔算清!
中年人摇了摇头:“这次我是奉我老师的吩咐,来了解一下哈桑陀是怎么死的,其余的,与我无关。”
青年脸上有些失望,不过也无所谓了,私人恩怨,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从南山省省会开往临江,约莫3个小时,一下车,二人感觉这个城市,比起下飞机的地方,还冷一些。
一条江水流过,湿气很重,混合着冬天刺骨的寒风,青年急忙掏出一包药粉,服了下去。没一会,皮肤开始泛红,一些行人纷纷注视着这两个怪人。
秦昆骑着自行车,前往魁山老宅的路上。
今天没事,这段时间琐碎的事情太多,秦昆想要找个人试试手,磨砺一下,正好斗宗是个不错的选择。
来到老城区,秦昆发现路边两个怪人。
一个瘦削的中年人,寸头白发,穿得像个喇嘛,一条手臂露在外面,手臂上奇怪的刺青纹身排列有序。
一个青年走在他旁边,头发中分,非常油腻,留着圈胡,也很油腻,不同的是,青年的皮肤泛红,好像很热一样。
骑车经过两人旁边,秦昆被拦了下来。
“你好,请问XX小区怎么走?”
我艹?
这不是自己以前住的地方吗?
秦昆眨了眨眼,指了个方向。
青年生涩道:“谢谢。麻烦再问一下,本市的殡仪馆怎么走?”
秦昆皱着眉,生出一丝怀疑。
“请问你们是……”
青年道:“我叫尤庞,东南亚宗教理事会助理,到亚太各地拜访一下当地的殡葬文化。”
青年还有名片,秦昆心道:教徒啊……
仔细想想,历代教徒似乎都和生死有关,他这么说倒是没错,但是太巧了点,两个地方都和自己有关,秦昆有些怀疑这俩家伙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殡仪馆在西郊,打的还得30多分钟。”
怎么看怎么不像教徒的两个人,秦昆却感受不到二人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气息,好像真是普通教徒。
“好的,谢谢。”
二人走了,秦昆拿着名片,想起青年蹩脚的华夏语,将名片收起,骑着离开。
魁山老宅,不如以前那般热闹了,和平时期,鲜花簇锦,烈火烹油,福利机构、慈善协会遍布,以前日子过的穷,孩子养不起丢掉的比比皆是,斗宗收了不少孤儿。现在的孩子,大多都在孤儿院里,能被斗宗捡回来的,不是先天有病,就是被抛弃的残疾孩子。
秦昆买了一大堆吃喝以及冬衣,雇了辆车来到魁山老宅。
今天,李崇也在这里,旁边是柴子悦。
李崇一身花衬衫极其骚包,留着小胡子,看到秦昆拿来的东西,撇嘴道:“秦黑狗,扶贫呢?我斗宗需要你救济?”
“哼!”一声冷哼,从李崇背后传来,景老虎来了。
秦昆在搬东西,景老虎在帮忙,秦昆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笑道:“李崇,没事就过来帮忙,你昆哥扶贫斗宗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李崇皱着眉,发现葛战也来了。
葛战自己转着轮椅,呵呵笑道:“昆……来了好……一会吃个饭……”
李崇一直不知道,秦昆和景三生的关系为什么那么好,一个比自己还小几岁,一个是自己那没良心的父亲,好像一直平辈论交似的。
李崇给葛战推着轮椅:“师公,我给咱家老宅拿了那么多东西,景三生正眼都没瞧过我一次,秦黑狗满打满算就送过一次,你们是不是太偏心了?”
葛战呵呵一笑,有些唏嘘。
“小虫……你不懂……咱魁山最穷的时候……是昆来接济的……”
几十年前,葛战的工资根本不够养活那么多孩子,要不是秦昆,魁山的日子还真不知道过成什么样。
不止年轻一代与秦昆相处不错,老一辈对秦昆的好感,一半都是建立在感激之上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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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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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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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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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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