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作为元兴瀚的大舅子,没人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是觉得这个暴发户打扮的中年人,口气太嚣张了。
他以为他是谁啊?敢这么跟陈老说话?
陈东拐的名气在玉石界是绝对的权威,书画界也有他的影子,总的来说,就是文艺鉴赏领域的耆宿。
反观那个中年人,暴发户一样,穿着如同鸡毛掸子,浑身上下挂着串,肥头大耳又显得满脸横肉,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茬。
陈老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德……德子,令堂与我是故交,按照辈分叫你一声大侄子没错吧……”
“陈东拐,别以为现在当了什么玉石协会会长就能洗白,你以前是干什么的,自己心里得有点逼数。”
江德冷笑一声来到秦昆面前,表情转变成和气:“秦爷,当初多亏了你的灵丹妙药,家里婆娘快生了,到时候务必赏光来喝个满月酒。”
江德,桥岭古家门生,辈分与古家当代话事人同辈,上代话事人古顺子的爱徒。
这群盗墓贼,自号‘卸岭力士’,秦昆没有忘记,更没忘记面前的女人。
妆容清淡,漆黑的瞳孔占据了绝大部分眼球,那个女人一头长发披在身后,穿着皮衣,手里夹了根香烟。
杜清寒。宿命碑上与自己同葬一穴的女人回来了。
杜清寒侧头在打量着秦昆,秦昆朝着江德点了点头,视线移到杜清寒身上,朝她走了过去。
江德唏嘘地看着秦昆和杜清寒,叹息道:唉,但愿杜爷……还记得你。
“哥哥,那个姑娘是谁啊?”妹妹江兰凑了过来,关于陈老被哥哥打压的屁都不敢放,江兰以前见过几次,也不知道哥哥抓住了对方什么把柄,每次哥哥出现时陈老就跟避瘟神一样,这次被撞了个满怀,果不其然被怼的哑口无言。
不过相比起陈老和哥哥的宿怨,秦昆和那个姑娘才是江兰好奇的。
“我记得秦先生有女朋友,叫齐红妆,我们还一起吃过饭……怎么又换了个女友?”江兰有些诧异。
江德撇了撇嘴,淡淡道:“有本事的男人多几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另外,别开口闭口那个姑娘的,我师父见了她还得叫声‘杜爷’。”
杜爷?
江兰倒吸一口冷气,江德的师父古老爷子,在燕京古玩界辈分奇高,再加上年纪大,他都得尊称一声‘爷’?开玩笑吧?
旁人的错愕和惊诧没影响到杜清寒的情绪,她弹了弹烟灰,好奇地打量着走来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来到她面前站定,杜清寒一根烟抽完了,对方都没有开口说话。
“你是谁,有事吗?”杜清寒忍不住发问。
有时候清冷是一种陌生的表现,杜清寒眼里没有任何演戏的成分,她完全不认识秦昆。
“没事,我叫秦昆,能认识一下吗。”秦昆伸出手,微笑道。
杜清寒没表现出一点兴趣,觉得这个年轻人又是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猪哥。
秦昆发现对方转身离开,苦笑地挠了挠头。
“德爷。”
“秦爷……叫我江德或者德子就好。”
江德跑了过去,嘿笑道:“什么都别问我,我不知道。前段时间去师父那里看到杜爷的,师父让我把她带着来见你。其余什么都没说。”
“你师父是?”
“家师尊讳古顺子,他老人家说在燕京潘家园桥岭古玩,与你见过面。之后在吕梁山附近,你还救过他的命。”
哦,秦昆想起来了。
第二次去三十年前,那个桥岭古的老头!
当时被困在一个鬼镇好多天,还有冯羌和杜家一位师爷,确实是自己救他们出去的。
秦昆不知不觉,发现自己和这群盗墓贼走的很近,也不知不觉,仿佛离一个人好远。
杜清寒么,我好像对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吧?
……
那个陈老碎玉的小插曲转眼就过去,那个叫‘血喇嘛’的宝玉,据说七位数难求,陈老非常不服气,觉得江德和那个女人在讹自己,但也没办法,保证给江兰再赔一个。
画展没什么可看的,先锋派画作秦昆也不懂,不懂里面批判什么,也不懂艺术家表达什么理念,不过有一副画他是懂的。
那张画背景昏暗,地点就在元兴瀚的画室,画面里是一个旧沙发,主体物是两个人,一个是自己,另一个穿着鲜红的嫁衣坐在沙发后面的窗台,是嫁衣鬼。
画面里的秦昆和秦昆自己并无太大区别,但秦昆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有味道,两个主体物安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无交集,但能发现他们都在出神地想着一些事情,思绪游离到画面之外,秦昆微微笑了笑,嫁衣鬼他们走丢好久了,也不知道去了哪。
“喜欢吗?”
秦昆出神地看着画作,身旁响起一个声音,元兴瀚来了。
“蛮不错的。”
秦昆一笑道。
元兴瀚点了根烟,递给秦昆一支:“我是说那个女人。”
秦昆一愣,顺着元兴瀚指的方向,发现是杜清寒。
秦昆白了他一眼:“有心思多构思几幅佳作,别人的事乱八卦什么。”
元兴瀚很喜欢和有血有肉的朋友交往,秦昆就是这种,有性格,够独特,还有神秘感,跟着秦昆,灵感几乎源源不断,元兴瀚吐出烟雾笑道:“我就是好奇,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和齐姑娘掰了?”
“齐红妆?没掰,也没好。”秦昆顿了顿,“和她认识的时间,很久了……大概有三十年了。”
元兴瀚哑然,秦昆今年不到25他是知道的,认识三十年,这口气也够艺术了。xiumb.com
元兴瀚没当真,靠在栏杆上:“说不定认识了三辈子呢。”
秦昆一愣:“还真有这可能。”
第一天画展结束,下午4点是第一天的拍卖会,两幅画作被买走,近二百万的入账,秦昆听到元兴瀚赚钱的速度后,感慨这厮就是个印钱机器,恨自己没什么艺术细胞。画展还得开两天,听元兴瀚的意思,这次画展完,大概有近千万的收入。
夜晚,古柳桥一个烧烤店,元兴瀚没有应酬,这里就他和秦昆二人。
几瓶酒下肚,元兴瀚咂舌感慨:“从去年到今年,我从一个画匠蜕变,成了先锋艺术大师,你说可笑不可笑?”
“有什么可笑的?”
“我画的那些哪是先锋画作啊,那都是写实的。”
元兴瀚眼眶里亮晶晶地,追忆起第一次参加猛鬼旅行社的情景,仿佛一场梦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猛鬼收容系统更新,第六三六章,熟悉的陌生人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