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人意外的是,高香一断,香火被灭,人竟然被拉回那个鬼镇!
眨眼间,小鬼潮水一样涌来。温掌柜瞬间被小鬼包裹,身上挂了十几只鬼在啃噬撕咬,脸颊溃烂的温掌柜惨叫道:“啊啊啊啊啊——救救我——!”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小镇上空。
冯羌打了个哆嗦,咬着牙一头冲入鬼团,怒吼道:“没那个本事你盗个屁的墓!!!”
温掌柜鲜血淋漓,那些鬼个头虽大,但身体轻盈,挂在身上和水蛭一样,冯羌锤掉了几个,也被咬了几口,死命将温掌柜拽出鬼群。
旁边一只牙齿稀烂,鲜血横流的女鬼朝冯羌扑了过去。
“不许走,当我的替死鬼!”
女鬼张着血盆大口,很兴奋,瞳孔聚焦,整张脸因为兴奋过度而变得扭曲。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敢惹你冯大爷?!”冯羌手上戴着两个铁拳套,发现女鬼过来,一拳打在女鬼肚子上,女鬼眼球凸出,干呕地弯下身子,冯羌接着一记上勾拳打在她面门。
女鬼脸上开杂货铺一样,鲜血飞溅,仰面倒下,但是这种场景并没让其他小鬼畏惧,反而被冯羌的行为激怒!xǐυmь.℃òm
“纳命来!”
“好大的胆子!”
“他是我的……”
这群游魂野鬼借了地利优势,鬼气凝实,比其他地方的小鬼强悍不知道几倍,几个乡勇扮相的鬼拽住冯羌:“阳人!你今天要背命填坟,莫想离开!”
入职燕京九局几年,冯羌他们的手段是靠着第一代局座留下的法子,清理这些脏东西。
那些法子都是实用的符纸、低劣的法器,为了保证行动安全,每次行动人数众多,大多是靠煞气将鬼气压住。
可惜现在,冯羌形单影只,法器只剩下拳头上的拳套,碰上这么一群阴魂不散的家伙,他的煞气再旺,也吃不消。
打倒几只乡勇扮相的小鬼,冯羌脸上也挨了重拳,接着后背被砍了一刀,冯羌回头看向那个偷袭他的鬼,那是个屠户鬼,长得脑满肠肥,满面油光,粗大的肠子流在外面,浑身腥臭十足。
“都别抢,这是我的替死鬼!”屠户鬼鬼气迸射,厉声宣布。
屠户鬼发话,一阵恶臭蔓延,所有鬼没了声音,这是小镇里鬼气最浓的野鬼,生前杀生无数,死后那些牲畜阴气,集结成煞,他也有一身令鬼胆寒的煞气!
另一旁,古爷的惨叫声也传出,古爷腿上,几个小孩大小的鬼啃着他的腿,感受到阳气,那些孩童鬼愈发贪婪没有节制。
冯羌背后发凉,看到屠户鬼高举屠刀,朝自己劈下时,突然大叫:“秦昆!!!你还在等什么!!!!”
冯羌的声音很愤怒,很憋屈,在责怪埋怨,也在等待。
“哈哈哈哈……这是龙脉汇集之所,今日乃七月半,阴灵遮天机,你叫神仙都没用!”
屠户鬼狞笑,屠刀劈下。
噗——
刀锋入肉,血花溅射。
冯羌从未感受到,人在极具恐怖之下,灵魂竟然有种要离体升天的感觉,双腿夹紧,尿液流出。
只是,‘噗嗤’一声过后,冯羌在绝望中打了个冷颤,发现自己身上好像没事。一声惨叫在耳边炸响。
这……
冯羌头慢慢抬起,发现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上,刚刚那只耀武扬威的屠子,死不瞑目地睁着眼睛,他的额头,插了一把刀,好像是一把剃头刀!
“啊啊啊啊啊啊——”屠户鬼痛苦地捂着头,不敢去拔那把刀,没过一会,整个阴体突然爆开,空气中魂魄散乱,化作微风消失不见。
所有的鬼一时间停住了攻击,看向一个方向。
秦昆抖了抖飘云衫,慢慢走了过来。
“刚刚有些发呆,不好意思,没受伤吧?”
秦昆带着抱歉,看到地上的冯羌裤裆下湿了,咳嗽了一声,“别这么看我,丢人而已又不是丢命,我救了你,你总不能杀了我吧?”
冯羌的目光让秦昆打了个冷战,这他娘的是要杀人的目光啊!不就是被吓尿了吗,很正常好吗……
秦昆心虚,急忙回避冯羌那双刀锋一样的眼睛,将面前两只乡勇鬼拽了过来摁地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秦昆现在很生气,一群屁大的小鬼,当自己面杀人,将我当摆设?哥们刚刚只是错愕了一下,这几个家伙差点被全部干掉,下手也忒残忍了。
拉两只鬼当椅子,自然是秦昆想抖威风,只是一屁股坐下去,两只乡勇鬼直接被坐死,秦昆一屁股跌在地上。
“我艹……”
四脚朝天的姿态相当狼狈,屁股地下还有石头,秦昆刚好怼到石头尖,疼的倒吸凉气。
周围没一个鬼敢笑。
两只乡勇鬼被坐死的一刹那,所有鬼都情不自禁地扯了扯嘴角,额头有冷汗流下。
这、这个阳人……刚杀了屠户鬼……还给两只乡勇鬼一屁股坐死了?!
怎么可能呢……
鬼也有感受到荒诞的时候,荒诞的念头过去后,剩下的,就是恐惧。
周围最厉害的几只鬼,被这个年轻人顺手宰掉,打的魂飞魄散,轮回资格都没有!这是什么感念?!
这个人,如果猜得不错的话,一定是个捉鬼师,还是道行不低的那种!他们竟然、竟然把这人当替死鬼?!
冷风在吹,寂静无声,风或许是两只乡勇鬼飞散的魂魄,吹的每一只鬼都打了个冷颤。
古爷看到秦昆顺手就杀掉三只鬼,老眼含泪,带着希望爬了过来:“秦小兄弟,救救我!!!”
古爷的腿上挂着几个孩童鬼,好似水蛭一样死不松口。
秦昆揉着屁股站起,指着这些孩童鬼:“这都是谁家的孩子?”
话音落下,没人吱声。
所有鬼都停止攻击了,这几个孩童鬼还在贪得无厌地吸食阳气,眼力劲太差了。
秦昆目光平静,扫过众鬼。平静中酝酿着暴风雨的势头,让几只鬼牙关打颤,站了出来。
“我、我家的……”
“还有我家的……”
“这个是我家的崽子……”
一个饿的瘦骨嶙峋的村妇走出,接着,一个铁匠走了过来,还有几个成年鬼走出,想抱自己孩子回去。
他们的手接触到孩童鬼的时候,秦昆上前踏出一脚。
“早干什么去了?”
噗……
一个孩童鬼还没来得及叫,脑袋就被踩爆。
那位瘦骨嶙峋的村妇抬着头,鬼眼中厉色迸现,啪,一耳光抽了过来,她还没看清耳光是怎么打在自己脸上的,就觉得身上传来剧痛,整个鬼体爆开。
狠辣的手段,如同宣判,突然惊醒了其他孩童鬼。
秦昆转头,盯上另一只孩童鬼。
那个小孩目光怨毒,龇牙道:“你是谁!不许杀我!我爹爹是铁匠,他会砸死你!!!”
那个铁匠刚刚也参与了攻击,秦昆走过去,铁匠浑身僵直冒着冷汗。
“上师饶命……童言无忌啊……”
秦昆掂了掂他的铁锤,随手一锤头朝着铁匠胸口擂去。
噗……前胸透后背,铁匠凄厉的叫声,比起刚刚的屠户鬼还惨。
秦昆中气十足,朝着那个孩童鬼暴喝:“你说他会砸死谁?!”
虎吼激荡,响彻山林,巨吼如狂风过境,孩童鬼七窍流血,意识直接被吼爆,他呆呆站着,双目无神,浑身出现龟裂,啪地一声,破碎在空中。
如果说刚刚杀掉屠户鬼没让大多数人直面感受到血腥,那么这次,就是一次实力上的彰显。
虐杀铁匠鬼,甚至最后吼爆一只小鬼,似乎拍死一只苍蝇一样简单。
这下,镇子上这些鬼都明白了过来,它们,好像惹到老虎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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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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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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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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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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