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刀疤豪来到香港这段时间里,秦昆每天都会打计程车,去一个不同的地方。
旺角街头,朝着庙街的方向走去,这里是平民夜总会,和临江市30年后的西乡街一样,麻将声、摊贩的叫卖声、大排档、录像厅,还有歌舞厅。
“秦大师,你算是来对了,这边有不少靓女,晚上很销魂哦,我们这群当马仔的,最喜欢来这里玩了。”刀疤豪的小弟,阿勇吃着盘子里的海鲜炒饭,显得跃跃欲试。
秦昆可不是玩女人来的,况且他还穿着道袍。
这些地方记得没错的话,都是洪兴的地盘,秦昆只想走一走转一转。
铜锣湾浩南,屯门山鸡,尖沙咀太子,钵兰街十三妹,北角大飞,葵青韩宾,以及旺角话事人靓坤。走在街上,会感觉那些人存在一样。
这些都是他小时候都倒背如流的人名,估计他们真存在的话,现在也不过十四五岁吧。
秦昆吃完饭,把钱放在桌子上。
“走了阿勇,心愿了了,铜锣湾没有浩南,这里也没有靓坤,我们也该回去了。”转完了旺角,秦昆心里一些东西也放下了。
阿勇一愣:“你、你不是靓昆吗?”
我?
秦昆一愣,笑了笑:“也对哦。”
……
回到铜锣湾,钢牙佬的地盘,刚进酒店,秦昆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转头,酒店大厅里,是几个欧洲人,挺拔的身材,棱角分明的面孔,一身正装,戴着墨镜。
大厅中,一位欧洲人正与钢牙佬聊着天。
刀疤豪也在,看到秦昆回来了,爽朗一笑:“昆仔,这几天冷落你了,玩的开心吗?”
“还不错。”秦昆呵呵一笑,不动声色道,“阿勇,给豪老大把防弹衣穿上。”
刀疤豪一愣,阿勇当小弟也当惯了,没多问,拿着一个很重的西装外套,披在刀疤豪身上。
刀疤豪低声道:“昆仔,怎么了?”
秦昆道:“钢牙佬身上的味道,和这帮人一样,小心点。”
味道?
刀疤豪一听,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说……降头?”
秦昆慢慢点了点头,目光仍旧没离开那帮人。
钢牙佬虽然看不上秦昆这个小辈,但很给刀疤豪面子,算得上礼遇秦昆,每晚都给他换不同的奶包靓女,秦昆也不是傲气太重的人,对方给刀疤豪面子,也没怠慢自己,他也想过给钢牙佬看看情况。
刚来第二天,一起洗澡的时候,秦昆专门观察了一下,钢牙佬身上并无降头的痕迹,开天眼后,发现他身上是一股黑气。
降头等邪术源自于道门、以及南疆秘术,这个时代早就在东南亚流传开来,降头术大多是驱鬼害人,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会看见降头小鬼,或者阴灵所化的秘术,大多是蛇、虫之类,这些东西会让中术者的阳气迅速亏损,出现突然性疲乏、身体不协调、噩梦盗汗的状况。
严重者,会精神错乱,干出一些轻生的举动。
这便是中邪的一种。
而钢牙佬身上只有黑气,并没见小鬼,秦昆才有些束手无策。
他一直不知道这黑气源自于哪里,今天一进酒店,就发现这帮欧洲人身上,黑气和钢牙佬身上的一模一样,这才明白了过来。
秦昆有把握让他们无法施术害人,但是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带枪来的。
枪这玩意,秦昆可对付不了。
“他娘的,我是不是也得防着点?”
钢牙佬和外国佬还在聊天,秦昆叫阿勇把自己那身特制道袍拿来穿上。
自从认识了刀疤豪以后,防弹衣这种平常搞不到的东西,便不再是问题,他的道袍专门花了钱订制的,内衬是鳞甲一样的防弹夹层,外面皮布一体,纯黑色修身款,做工精细帅气,腰带是太极玉纹,下摆有些生硬,因加了防弹夹层,比起飘逸的道袍更像是皮甲,不过秦昆觉得这玩意还是很安全的。
“昆仔,钢牙佬是我生意上的伙伴,虽然有些心狠手辣,但比其他人讲义气的多,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得帮我救一下他。”刀疤豪说道。
秦昆道:“豪老大,尽我所能吧。”
足足半个小时,钢牙佬终于聊完,大笑着送走了那帮外国人。秦昆和刀疤豪悬着的心也放下。
“阿豪!刚刚怎么不过来,那是威灵顿先生,来自意大利,我的合作伙伴,还想介绍你认识一下!”
钢牙佬有些炫耀。
刀疤豪呵呵一笑:“钢牙佬,我丢你老母!你的生意,我在内陆可做不了,这不是馋我吗?”
钢牙佬哈哈一笑:“我顶你个肺!来铜锣湾,我们兄弟一起发财!”
刀疤豪转了话头:“什么生意说一说,看看我中不中意,我做不了,但是可以投资你!”
钢牙佬一听,神秘一笑:“我在屯门,发现了一个船墓。我们先去喝茶,一会讲给你听!”ωωω.χΙυΜЬ.Cǒm
……
屯门秦昆去过,香港靠海的区域,洪兴山鸡的地盘。
船墓就罕见了。
这里自大英殖民开始,就一直处于开发阶段,如果有大墓,早就被挖了。现在突然蹦出个船墓……
是蜃界吗?有人做局害钢牙佬?
还是意外之喜?
秦昆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最大,毕竟要发现一个船墓,不可能是钢牙佬本人发现的,别人发现告诉他还差不多。
夜里,秦昆躺在房间里,陪床的奶包靓妹已经走了,秦昆自问身体倍棒,也受不了夜夜笙歌,再这么来者不拒,估计自己虚的可以自动开天眼了。
“算了,明天就返回羊城,这事我既然解决不了,也就不管了。”
他站在落地窗前,心中想到。
跟着刀疤豪在这的时候,钢牙佬遇到危险,他自然要出手,但是总不能防备着危险,而不走吧?
说不定钢牙佬还不会领自己的人情,觉得自己多事。
夜里1点,秦昆已经熟睡。
突然间,被玻璃破碎的声音吵醒。
怎么回事?
秦昆翻身起来,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
刀疤豪出事了?
这几个月,地下社会权钱搏杀繁多,秦昆知道,混这条道的,只有利益,兄弟那是次要的。
在钢牙佬的地盘,即便是合作伙伴的刀疤豪,也不一定就绝对安全。
秦昆穿上特质道袍,走出门去。
刀疤豪门口,守夜小弟太阳穴插了一根钢钎,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其他小弟不见踪影。
该死,真要黑吃黑了?
秦昆没有犹豫,一脚踹开刀疤豪的房门。
“你干什么?!!”
房间里,钢牙佬和一个靓女在做运动,看到秦昆突然进来,怒不可遏。
秦昆瞪大眼睛:“刀、刀疤豪呢?”
“这是我的房间!”钢牙佬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枪,指着秦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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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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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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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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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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