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智平抽泣道:“师父我也不想的,是那个王品章要伤害师父,我才出手的”,他抱住李威铭的腿,毕竟对他感情深厚。李威铭没有理会,拂袖而去。
解剑冢里大大小小几百座坟,坟头上都插着剑,这里是好几代易清门徒安息的地方。王品章尸骨全无只有用他的衣服建了一座衣冠冢,坟头上交叉摆放两把斧头。
凌潇尘痛苦万分,深深自责,当初自己如果能早日领会王品章的用意,也不至于让他落得这样的下场,易清门大大小小的弟子们全都失声痛哭,哭声响彻山谷。
一连多日,凌潇尘几人都在深深的伤心之中,凌潇尘对王品章死前说过的话记忆犹新,也许不能帮他报仇,但起码也要帮他查明真相,还他清白,让他死也瞑目。
凌潇尘与妍儿他们商量,道:“我想到弘道门走一趟,查查当年品章师父的嫂子死亡的真正原因,还他清白,你们谁愿一起去”,他希望有个帮手。
郭步崖与陈墨安摇了摇头,妍儿道:“你们两个胆小鬼,我和尘哥哥一起去”,她冲他们吐了一下舌头,觉得他们太没男子气概了。
“你不能去,你毕竟修为还不够,郭步崖和我一起去,给我当个帮手如何?”凌潇尘用有些恳求的眼神望了一下他。
“尘师弟,我看大家都不能去,私自下山如果被发现了,师父绝不会轻饶。再说了,下山也要有令牌”,郭步崖为难道,王品章虽然对易清门有恩,但毕竟不是本门弟子,中间还是有那么一层隔阂。
凌潇尘给妍儿使了个眼色,妍儿心领神会。“去不去?去不去”,妍儿干脆来硬的,用手扯郭步崖的耳朵。
“妍儿师妹,妍儿师妹,不要扯了,会扯掉的,我去还不成吗”,郭步崖赶紧求饶。Χiυmъ.cοΜ
“下次你不听尘哥哥的话,我就把你头上的两个丸子扯下来当球踢”,妍儿又扯了扯他的丸子头,露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
其余两人都阴险的笑了起来,看来只有妍儿能治他,不过好像妍儿也能治陈墨安。
有郭步崖的帮忙一切都进展顺利,郭步崖偷了师父的令牌,又找师弟们把弘道门打听的一清二楚,取了几根易容用的银针,乘着夜色往山下赶。
妍儿和陈墨安远远相送,妍儿心中暗自担心,希望他们能顺利回来。
到了山下,凌潇尘他们停下休息,他在考虑易容成什么模样呢?聂智平那样的肯定他们都见过,说不定还和弘道门的人比过武,肯定不行。想来想去,只有陈墨安和妍儿他们不认识。
他先把自己脖子与后脑勺插几根银针,把声音和容貌都变成了陈墨安,再把郭步崖的两个丸子头弄掉,用银针把声音和容貌变成了妍儿,直到他给其塞两个苹果的时候郭步崖才开始怀疑。
郭步崖对着河水照了照,气愤不甘道:“你怎么给我弄成母老虎的模样了,再不济你也给我弄成仇烟柳的样子嘛”,央求凌潇尘赶紧给换过来。
“你敢说妍儿是母老虎,等回去看我不告诉她,让他收拾你”,凌潇尘不答应,一路上打打闹闹的来到了弘道门山脚下。
弘道门山不高,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往山顶,自从弘道门的前掌门去世后一些修仙的弟子都离开了,现在人才凋零,他们有个规矩入门要交银两,还好郭步崖偷了师父的银两。
到了山门口,郭步崖交了二十两银子,守门的道士讲:“你们哪一位上山”?
两人面面相觑,道士见他们不理解,接着道:“二十两银子一个人”。
凌潇尘对郭步崖小声问道:“你不是说只要十两银子一个人吗”,“我怎么知道会涨价,师弟最晚下山的距今也有七、八年了”,郭步崖不以为意道。
凌潇尘狠狠的在郭步崖胸口上打了一拳,小声道:“被你害惨了,你也多拿点以防万一啊,蠢”,苹果被打爆,郭步崖的胸口明显变小了,他揉了揉胸口显得很疼得样子。
他向守山的道士陪了礼找了个借口要回了银子,道士诧异的抓了抓头将银两拱手相还。
看来要想办法弄点银子,他们来到山脚下,不远处有个镇子,凌潇尘灵机一动,到镇上表演一段武艺筹点钱。
没有铜锣,两个人一起吆喝,开始用拳脚互相打起来,各种闪躲腾挪,好不过瘾,本来在旁边摊子上看胸口碎大石的百姓都争抢着围了过来,不住的发出喝彩声。
旁边摊子的父女生气了,推开围观的人群,老师傅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要卖艺去别的地界上去”。
凌潇尘没好气的说道:“都是卖艺你卖你的我卖我的招你惹你了”,虽然抢别人的生意不够光彩,但为了能上山管不了这么多。
“看你们都是花拳绣腿的把戏,你敢表演胸口碎大石吗?”卖艺的女子鄙视的说道,她想羞辱一下这两个小子,让他们知难而退。
“有何不敢,借石头给我”,凌潇尘道。
父女两抬了一块石头过来,凌潇尘要他们给放到郭步崖胸口上,这对郭步崖可算是小菜一碟。
女子又递给凌潇尘锤子,他摇了摇头,自己到他们摊子上取了把剑。
这是要用剑劈大石吗,周围的人都不信,只有郭步崖吓得不轻,知道凌潇尘不单能劈破石头,还更有可能伤了自己。
他嘱咐凌潇尘要当心着来劈,凌潇尘要他放心,只一运气石头被劈两半。
围观人群都觉得不可思议,见过用锤子锤石头的这用剑劈的还是头一回见,纷纷鼓掌,投去钱币,卖艺的父女也被吓了一个踉跄。
这时,郭步崖大喊一声:“糟糕!”
凌潇尘以为用力过猛,去揭他衣服,完全忘记了他现在易容成了妍儿。
围观的人露出了惊奇的表情,有些还骂他不要脸,还好郭步崖及时阻止,刚揭到了肚脐眼,被拦了下来,小声嘀咕道:“苹果碎了”。
围观的父女笑的前仰后合,老师傅戏谑道:“你小子不止卖艺,还要你媳妇卖身啊”,把凌潇尘他们说得面红耳赤,这郭步崖整天就知道大惊小怪。
卖艺的父女见落了下风,老师傅一声吆喝要她女儿表演了一个吞剑,只见老师傅的女儿头一仰,眼睛半睁,手指捏着长剑,慢慢的顺到喉咙里,最后只剩下了剑柄,周围百姓又欢呼起来。
卖艺老师傅望了望凌潇尘,凌潇尘又望了望郭步崖,郭步崖摇了摇头,师父可没教过吞剑。
凌潇尘道:“老师傅,既然是比试,那么先一件件来,你先学我以剑劈石,如果能劈得破,我们再来吞剑如何”,他知道江湖骗术,无非就是用个弹簧剑来忽悠这帮人,不过大庭广众揭穿他们也不太好,毕竟他们是要靠这个谋生,不能砸了别人的饭碗。
这对父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过没办法,为了生存,只得找了一块比较薄的石板放在老师傅身上,让其女儿照着有裂缝的地方劈,兴许能劈破。
女子用剑照着石板的裂缝上下比划了几下,大喊一声,剑才劈下去一半。
突然,有个粗重的声音大声嚷嚷着:“走开,走开,海沙帮的地盘你们也敢在这里摆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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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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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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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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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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