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两个西装革履的“总”离开了。
我所说的,并非胡说,一切有根有据,从命理出发,不是妄言。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句老话果然没错。
这一次“开市”,足足赚取了普通人一年的收入,看来小算命铺,潜力还是很巨大的,爷爷遗留的嘱咐,诚不欺孙子。
收好钱财,关上门,我开着凤凰牌大自行车,一路磕磕碰碰,驶向陈家,傍晚将临,今夜绝不平静了,那个绿鬼,不会善罢甘休。
或许还会飘出陈家围墙,到外边害人。
严格意义来说,我并不是一个专业的捉鬼大师,相命、堪舆,两种我比较擅长的灵异本领,都是对人、对物,相命对人,堪舆对物。
看人看命理,观物识风水!
真正在“镇鬼伏妖”上,我就差得多了。
茅山道士、终南山人、铜钱天师派那些古老传承,才是真正有捉鬼本事,不过很少能见到一位,毕竟那些都是“大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即便看到了,也不一定能认出来。ωωω.χΙυΜЬ.Cǒm
到达陈家,这一片冷冷清清的,十分安静,一辆闪着危险等的警车横在门口,好在的是,大门外边,不是马路,而是一片幽静的人行道。
小县城,傍晚、夜晚等时候,也没有什么娱乐。
所以一晚上,这条幽静的人行道,也没什么人来往,加上陈家最近死了三个人,附近的居民,一个个都诚惶诚恐,生怕惹上不详,肯定避而远之,警车上,除了了仇博,还有另外两个民警,另外一个民警去外边购买晚饭了。
放好车,我绕着陈家,走了一圈,这时候天也已彻底昏暗。
外围,没有好好修缮,都是些杂草灌木丛,不是很好走。
天色昏暗下来,也就更不好走了。
呜呜呜!
绕着一堵高大的围墙,正当我回归时,陈家庭院里,突然有一阵瘆人的鬼叫声,紧接着,周围绿芒灿灿,仿佛被墨绿色的墨料涂染了一样,显得极其妖异。
抬头望去,围墙里,一株蛮高大的槐树的树杈上,缥缥缈缈,站着一个影子,一个女人的影子,依旧是背对着我,露出一身血肉模糊的脊背。
这个女鬼,一定是莫心兰。
一时间,整株槐树,都笼罩在妖异恐怖的惨绿光芒中,在这夜里,显得特别的刺目、森然。
莫心兰,则如一道绿色鬼火,粼粼发光,似一个地狱的恶魔,伫立在槐树上。
呼呼!
阴风呼啸中,莫心兰周围的树叶,一片片被焚烧一样,发出嗤嗤燃烧的声音,散出的鬼气,能点燃树叶,这莫心兰太恐怖了?
“呜呜呜”
这一次,鬼声音更加急促了,一高一低,三高一低,不断贯入我的耳旁。
我做出战斗姿势,脚踏一种步罡踏斗,手里握着一方麒麟木印,虽然浑身在瑟瑟发抖,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浑身寒意沁人,不过还是咽下了一枚“鬼话符”,一个简单手印后,相当于开了“鬼嗓”,可出鬼音,能够与鬼交谈了。
深夜中,响起断断续续的声音,并不高亢,有些低沉,鬼话无阳,自然声音显得沙哑,如一个老妪在支支吾吾说着什么。
“年轻人,你你为什么阻拦我?”
“你要知道,陈陈家的人,撞死我丈夫,霸占我的鸡场,他们都该死,都该死。”
“要不是你,那个陈成博早就死了,你助纣为虐啊!”
“呜呜我丈夫死得多惨啊,可是那些警察,被陈家收买了,硬说我丈夫是不幸出车祸!”
一提到“丈夫”两个字,莫心兰的声音,就显得怨气冲天几分,情绪波动很大。
莫心兰说时,我封住自己的印堂,避免被煞气入侵,迷失了神智,即便是灵异者,听多了鬼话,也会被鬼迷,何况我一个不入阶的人。
我一脸正色,凝聚人的正威回道,“莫心兰,你有什么证据?说你的丈夫是死于非命?如果有的话,我一定帮你丈夫伸冤,还他一个乾坤朗朗的公道。”
与鬼说话,底气一定要足,这是爷爷小时候教我的。
不然的话,会陷入反制!
莫心兰站在槐树上,一身的绿光,更加浓郁了,鬼火粼粼的景象,“我的丈夫,一定是被害死的,那个司机,是陈家派来的,我去查过,这个司机,是黑团伙的一个手下,以前坐过牢”
莫心兰,很在乎自己丈夫的事情,极其详细说了。
人死后,鬼魂离体,按理说,会遗失一部分生前的记忆,但是莫心兰记得那么清楚,很显然,这件事被她深深印在灵魂里,无法磨灭。
等她说完,我开口道,“莫心兰,你放心,这事我立刻去上报,一定让市里来的洪队长,给你查个水落石出,不过这期间,你先在此呆着,哪也别去,不然又新情况,我无法告诉你。”
呜呜呜!
莫心兰咿咿呀呀一阵鬼音,开口道,“年轻人我我凭什么信你?”
我道,“因为你告诉我,就是证明相信我!”
与鬼这样交谈,好像和常人沟通,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莫心兰道,“好年轻年轻人,我就信你信你一回,如果你不能帮忙,那你也要随我下地狱,受万劫不复之苦。”
我道,“好,一言为定!”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了,我也只能答应莫心兰的请求。
嗒嗒!
正在这时,一个手掌搭在我肩上,突然而来的手,让我不禁打了一个激灵,“老宋,老宋,神神叨叨的,你在这念叨什么呢?”
我做一个相印,咳出一张鬼话符,接着将刚才的话,原封不动说给了仇博听,仇博听完,憋出了四个字鬼魂诉冤?
这事万分紧急,我们两个告别三个民警,立刻回到派出所。
警局内,听完我的话,洪队长也陷入了思考,这是几年前的旧案,看来不是那么好办的?
方诗涵提出了主意,“洪队长,这件事,从头到尾,陈老爷子肯定知道,现在陈家大难,我们可以敲山震虎,雪上加霜,把事情的严重性夸大一点,说不定,可以从陈老爷子的口中,套出些什么?”
仇博也道,“方警官说得不错,几年前的车祸,真是有预谋的话,那陈家可就不仅是受害者,也是行凶者了?必须法办!”
坐在椅子上,一脸官威的洪队长,目光看向我,“宋域,你有什么看法?”
我能加入办案,是因为江叔的吩咐,看得出,江叔在市里的官位,即便不是一把手,也是差不多了,不然以洪队长的行事风格,断然不会与我一起共事。
我道,“洪队长,事关死去的人,游荡的魂,必须要查清!”
不多时,洪队长领着民警出发了。
仇博说道,“方警官,我们还没吃完饭,要不你开一下金口,让莲姨辛苦帮忙煮一点面条?”
方诗涵道,“等着!”
外边的春夜,已经彻底暗下来了,天上没有明月,或许不久又要下雨,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我又看了看莫心兰的档案,以及几年前的车祸报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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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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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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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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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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