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术,七分相,三分推测。
人有命气,官有官气,鬼有鬼气,仇博去见了,一起接触中,自然会在面相上留下痕迹。
其实物以类聚、近墨者黑,也是这一种道理。
仇博道,“老宋,你这眼睛真够鸡贼的?这都能算得出?”
我道,“不用算,你昨晚睡觉时,床上嘀嘀咕咕的,不就说去拜访老所长吗?”
仇博道,“还别说自从退休后,老所长在家里,整天痴迷于画、花、乐等高雅艺术,官威没有,慈祥得多,不过也更唠叨了。”
老所长,在这小县城,可算一个风云人物,关于他的政绩,那是三天都说不完,很有传奇性的一位老干部,最为传唱的,是当年他带着一队警察,剿灭了山里近百人的匪寇,轰动一时,还被市里受封了一个什么英雄奖旗。
此外,老所长的学生,遍布全国,有一两个,甚至在市里、省里任职,他虽然退休了,在一些事情上,话语权确是不小。
仇博,之所以被老所长看上眼,因为去年,在老所长居住的那一块地方,仇博以一擒三,踢翻了三个抢劫流寇,场面轰动附近老百姓,或许在老所长看来,仇博的勇猛,有他年轻时候的影子,就那样两人一拍即合对上眼了。
我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仇博坐下,回道,“老所长说了,海纳百川,也想见识见识,你老宋这种能人异士,好在的是,老所长退休了,要是以前,我绝对被揣出来了。”
我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仇博道,“午睡后出发,老宋,这可是一个出彩机会,你可别搞砸了,就算老所长那一切好风好水,你也给他说多点好话”
我道,“人家相命师,都是自命不凡,走高雅路线,我这个,算命小铺门可罗雀,还要被人暗杀,现在还要和赤脚医生一样,给人上门服务,怎一个悲惨啊?”
仇博道,“老宋,你就别牢骚了,这年头,混得一口饭吃,你就偷着乐吧。”
仇博躺老沙发午睡了,我无事可做,回了店里一趟,现在是白天,还不至于闹出什么事。
一路走着,我想着以前爷爷的话。
按理说,小有所成的灵异者,是不会惧怕一般黑社会的,因为灵异者,伏鬼捉妖,施展的一点小法术,也能令活人遭罪。
不过我属于例外,毕竟还没入流。
“回去翻一下,看爷爷有没有留下什么老书?”我大步走回去,开锁进门,开始翻箱倒柜,爷爷去世时,我还小,他说很多东西,还不能教我,或许有一些遗留?
捣鼓了蛮久,最后,在奶奶居住的房间,我从柜子底下,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箱,不大,打开后,里边孤零零就躺着一本书,不是印刷厂的,是人一页一页合订上去,封面的一个字体,是爷爷用毛笔写的。
“相!”
我默念一声,开始翻开,第一页,就有些潦草,鸡爪凤舞一样,还好是出自我爷爷之手,作为他唯一的孙子,我还是能辨认出来,换做了。
当中,确实记载有一些相术的口诀。
不过限制也多,一般都要入黄阶九品,现在的我,还没有入阶入品,根本没法学,来回看了三遍,最终,我锁定了一个目标。
“相术,阴阳锁命决?”
一对眸子,对比阴阳,所谓“锁命”,其实就是从双眸中,催发一种惑乱念识,迷惑敌人,从而达到锁住他们命运的小法术。
以我的这点道行,能在一瞬间,稍稍震一下别人,让他人心绪动容,就算烧香拜佛了。
在小店铺里,我面前记住了口诀,还没时间练。
下午两点半,我和仇博出发了,骑着一辆老旧的单车,一路上,生满铁锈的链条哐哐走向,不断卡壳着,整个车身,可以说除了喇叭铃不响,其余的都响。
到达时,老所长亲自出来迎接了,这是一栋标准的农村小洋房,周围有围墙围着,一抬眼,就看到不少株葱葱郁郁的树木。
树下,还有一些盆栽,剪成各种惟妙惟肖的形状。
打过招呼后,走进厅里,里边,已经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看他面相,准头白光,鼻孔不仰露,双颧明亮而不粗糙,是任职国家公务人员,而且级别不低。
老所长道,“介绍一下,你们叫他江叔吧,老江,这是宋域,仇博!”
“江叔好!”
“两位小同志好。”
一一坐下,寒暄几句后,老所长给我们各倒了一杯茶,老所长道,“小宋,小仇,老江今天来,也是机缘巧合,这位江叔,其实也很想见识一下风水之事。”
江叔直接开口道,“小宋,我先问一个问题,进来到现在,你能看出老所长这阳宅里,有没有什么风水不对?”
我答道,“有三处!”
哦?
老所长来了兴趣,问道,“小宋,哪三处?”
我说道,“单说现在这处大厅,风水中,忌开门见向上的楼梯:大门打开,即正对着向上的楼梯,俗话说:“门为口、梯为舌”,因此下冲之气将直入门内,影响气场稳定,并容易导致意外,对人不宜。”
江叔和老所长,皆回头看了看,相对一笑,老所长又道,“其余还有两处呢?”
我端坐着答道,“第二处,老所长,是你着房子外边的围墙,从风水上说,围墙不宜用花石料装饰,让墙显得色彩斑斓,从讲究平衡和谐的观念上看,这些东西也属于阴性,阴气重,会引起宅主的身体免疫力下降,体弱多病。”
这一下,老所长神色有点动容,扶了扶老花镜,又道,“第三处又是何处?”
我继续道,“第三是外边的这个大大门,大门正对走廊墙角,你们往外看去,是不是?”
江叔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Χiυmъ.cοΜ
我道,“按照堪舆上的说法,家人的健康及事业运会受到影响,生活上会有较多的波折,不过可信可不信,毕竟不是绝对。”
老所长道,“这有方法解决?”
我想了一下,开口道,“老所长,这个好办,可在云石门槛下放五帝钱(即清朝五个国运最兴盛的帝王时期所铸造的钱币)以保平安,没有五帝钱的话,也有第二个办法,在大门或铁栅门前,加设一对金色狮子头或放植物以挡煞!”
仇博坐在我旁边,眸子骨碌转动,听得云里雾里,不懂的人,确实会露出一种诧异的神色。
这时候,我注意到江叔的神色,他显得很平静,似乎早有所料的样子?
江叔饮了一杯茶,一字字说道,“小宋,看不出来啊?你年纪轻轻,竟然有这般堪舆的本事?”
我谦虚道,“这是爷爷传授的,自小开始学,到现在,也就学会了皮毛罢了。”
老所长道,“小宋,说话挺谦虚,不错不错,不过你说的这些,老江他早在前些年,就和我提过了,你给他相一相命,让他知道,我们这小县城里,也是可以出大家的,不然他不服气。”
风水一说,其实学起来很容易,一般人,多读一些五行方面的书籍,都能了解一二,知道一些简单的禁忌,有化解的方法。
相命,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相术,需要运气,一般人的体内,很难感应到那一股“气”的存在。
更不用提,将其运气至双目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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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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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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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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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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