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sac自认见过各种狗血奇葩的场面,一般的事情已经很难让他动容了。不过这一条的前提是,他得是个旁观者,如果事情牵扯到他,他大概还是不能淡定。
更正,是必须不能淡定。
对于成年人之间的忘年之恋,issac向来很看得开,管他是为了真爱还是金钱呢,都是成年人,完全可以为自己负责。但如果自己的家人被扯进去……
issac单手握拳锤了捶额头,冷静,也许是误会呢?
下一秒这个想法就被他自己捶飞,如果他连这个都判断不了的话,这些年也是白过了。他先前一直觉得莫名其妙无法抓住重点,但现在看matildakeppel的表现,他再假装就是自欺欺人了。
甚至issac都忍不住回忆了一下自己大学是不是真的无意中破坏了谁的感情,不过这个结论马上被他推翻。
不可能,如果真的发生过这种事,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那时候他也许没这么敏锐,但身边的八卦爱好者也是很多的,无中生有的故事他都听过,不可能错过真正发生的事。
总不会是matildakeppel暗恋的人曾经和自己走得近吧?issac不那么确定,因为他真的有很多关系不错的女性朋友,而她们也足够优秀漂亮。
“issac!”daisy不满的叫了一声,对issac的走神很不满。
他们已经重新回到办公室,daisy这个做老板的还没下班,她的助理自然也在。为了一会儿的会面,daisy把助理叫进来让她去准备资料,等吩咐完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母子的时候,daisy才发现issac又在发呆。
“嗯?”issac已经回忆到自己大学时候的实习了,然后又遇到了逻辑不通的地方。他想知道matildakeppel对daisy产生好感的时间,因为不论过去还是现在,matildakeppel对自己的态度变化都不大,而那种带着敌意的态度……
虽然他不想这么说,追求一个有孩子的人首先要讨好的就是他的孩子吧?
以及,issac后知后觉的捂脸,他真的不是故意忘了kiven的存在的。
“issac?”daisy这下是真的不解了,“你又在想什么?”
issac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的声音不会有问题之后,才煞有介事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认真一点的问道,“daisy,有个问题你必须回答的,认真的。”
“是什么?”daisy把正要打开的文件合上,也认真的问。
她儿子现在看起来有点不正常,她得弄清楚原因。
“关于matildakeppel,她对你的态度怎么样?”issac磨牙,“她知道你结婚了吗?”
因为daisy不知名的坚持,她在婚后并没有改成夫姓,而是继续用着娘家的姓,连自己的事务所都是用着anfield。不过她已婚的事情应该不算是秘密,这一点她从来没有刻意隐瞒,手上也常年带着婚戒,更别提一些业内聚会她会和kiven一起参加。不过daisy很注重**保护,对自己的私人生活一直保持着低调的态度,issac能确定事务所内的合伙人和她的助理知道的会多一点,但普通的员工下属?
作为一个不走亲切和蔼风的女上司,daisy从不把工作和生活混为一谈,而无论kiven还是issac都有自己的领域,很少出现在这里,issac对这里不算了解,这里的人自然也谈不上认识他。
然而issac不知道的是,daisy的形象和私生活在那些普通职员眼里早就被妖魔化了。没有一件事能被完全的保守秘密,但露出来的也不会是全貌。而最可怕的就是无穷的想象力,可以根据被露出的一鳞半角补充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daisy是没隐瞒过自己的婚姻状况,可她的现在的姓氏很明显更有说服力。她在耶鲁也能称得上是杰出校友了,好奇心重一点的人很容易查到她大学时候的名字,结果就是她没有改姓,结婚也能离婚,姓氏没有改也许是改过又改回来了,即使她手上带着婚戒,但也被当做了某种掩饰。这些猜测自然没什么靠得住的依据,但别小看人心里的某些阴暗,一个家庭破裂只知道把生活寄托在工作上的女老板才更符合他们心里daisy的人设,尤其是在那个女老板特别严厉的时候。
而在这份误解中,kiven和issac也有微薄的贡献。kiven是因为个人习惯和工作性质不习惯社交,除了工作以外低调的像是不存在一样;而issac,他是有点过分独立了,从来没惹过什么麻烦去让daisy收拾烂摊子来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不过如果他这么做了,没准daisy还能得到一个儿子特别不省心的标签。
唉,听上去更符合女魔头人设了。
“我带着戒指呢。”daisy从来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issac撇了撇嘴,他从来不觉得婚戒能代表什么。酒吧里多得是把戒指摘下寻欢作乐的人,也有单身人士因为不想被打扰给自己套上一个圆环。
“早知道我当年就不那么低调了。”issac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因为他意识到daisy的婚姻状况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广为人知。如果他当初实习的时候直接表明和daisy的身份,大概也不会有今天的烦恼了。
matildakeppel很烦他,issac觉得光凭这一点就足够消除matildakeppel对daisy的好感了。
可问题是这份好感到底是哪里来的?issac不觉得一份普通的好感就能让matildakeppel放弃原来的工作跳槽到这里。单无论如何,issac决定去做一件让matildakeppel更讨厌自己的事。
无关对错,只是立场。
“到底怎么回事?”daisy如果在发现不对劲,那也太小看她了。
“matildakeppel暗恋你。”issac说。
daisy一愣,“我以为她是把我当做想要达到的目标,一个偶像,她只是想得到我的认同。”
“看来她的确对你表示了亲近。”issac注意到了这一点,“别怀疑我的判断,侧写方面我是专家。”
“好,我知道了。”daisy出乎意料的冷静,“对了,去写几份申请,有些资料档案我们不能直接调阅。”
“嘿,我打算……”issac想要拒绝。
“keppel的事我自己会解决。”daisy不容置疑的说,“你不是说你们关系不好吗?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她是个不错的下属,我会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如果你去了,这会让她难堪。”
issac没怎么坚持,尽管这件事让他如鲠在喉。
“我不想写申请。”他讨价还价,“我已经天天待在办公室里写报告,差点以为自己是文员了。”
“关于童婚这件事是你提出来的也是你想要解决的,你不能把事情推给我就不管了。”daisy才不会惯着issac这些小毛病,“你知道该向哪些部门申请,快去写。”xiumb.com
好吧好吧,issac妥协,顺便怀念了一下fbi的数据库,他之前直接调资料的时候可没有这么麻烦。但这也是必须要走的程序,issac不能把自己手里的资料直接给出来,只能这样曲线救国了。
evelynclemens的到来还算快,这是一位短发女士,看上去同样精明干练,只是和daisy的强硬气场不同,她看上去柔和多了,她是一位非常爱笑的女士,看到issac的第一眼就直接认出了他,“虽然我没见过你,但我想你一定是daisy家里的那位小costa先生了。”
“你好,msclemens。”issac起身和她握手,“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你和你父亲长得真像。”evelynclemens笑着说,“遗传的力量真是太神奇了。”
这一点issac承认,如果他去找kiven,完全可以直接刷脸。
这些不算重要的寒暄很快结束,evelynclemens很快收敛了笑容,“关于你们之前说的……”
evelynclemens很敏锐,她对issac所担心的事情非常认同,“如果法律成为了逃离罪责的工具,那么它的存在一定是错误的。”
他们这一次并没有谈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是聊了一下彼此的想法。幸运的是,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这需要时间和准备,我会尽快拿出一份计划来。”evelynclemens十分干脆,“我简直一刻都不能等。”
evelynclemens来的快,走的也很快。
issac也暂时放了心,心情不那么压抑了。在daisy把剩下的一点工作处理好之后,他们也一起准备离开了。
issac帮daisy捧着一个纸箱朝电梯走去,他们终于抓到了一点空闲可以说说家常。比如kiven最近迷上了ann送给他的几粒花种,除了工作以外的时间都花在了那上面。
“ann的花种?”issac好奇,“不会是什么食人花吧?”
作为一个植物学家,能被ann看得上眼的,issac还真不相信那是普通货色。
“那个名字有点绕口,我不大记得了。”daisy不那么在意的说,“只要kiven别把那盆花弄到我们的卧室里去,随便他吧。”
issac闷笑一声,那些肥料的味道的确不那么友好。
他们的话太过平常,气氛也是轻松自在的。等电梯的时候,还遇到了matildakeppel。
daisy不是不允许别人和她乘坐同一趟电梯,但显然,在时间充裕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愿意再等一等也不想和她在小空间里同处。但matildakeppel喜欢。
“keppel。”daisy朝她颔首,然后在matildakeppel有些受宠若惊的时候,继续说道,“我今天才知道,你和issac居然是同一届的同学。真巧。”
“是啊。”matildakeppel的脸色有些暗淡,但很快打起精神来。
“你当时应该和我说说的,issac。”daisy又看着issac,“这么优秀的女同学,在我所知道的同行里也算是佼佼者了。”
matildakeppel一边为daisy的夸奖而欣喜,一边又担心issac这个总是和她作对的家伙会说出对自己不好的话。
issac接触到daisy的目光,忽然笑了,“我又不能把她带回家给你做儿媳。”
daisy轻轻的打了issac一下,“对女孩尊重点。”
issac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matildakeppel像是被惊到了,“msanfield,你,你和他……”
“哦,他是我儿子。”daisy像是很无奈的样子,“被我宠坏了,你不要在意他的话。”
“不,没什么,抱歉,我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里,matildakeppel一直很安静。
她陷入回忆中,关于issaccosta,住在一起的女孩们总会讨论他,过滤掉那些matildakeppel不在乎的信息,最后剩下的只有——
他的父母在法学界似乎很有能量。
父母。
父和母。
matildakeppel低着头,简直不敢想象这件事的真实性。但她也知道,对方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daisyanfield是自己心里完美的女人,就连issaccosta,虽然自大傲慢轻浮,却也不会拿自己的亲人开玩笑。
父母。这个词再一次出现在她脑海中,在她一心工作努力表现自己的时候,她居然不知道,从一开始,她就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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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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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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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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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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