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承认与否,如果推举世界第一强国,美利坚合众国总会时不时的秀一下存在感。世界老大、国际警察的标签或深或浅的刻在民众心中,在新闻播报中,关于国际形势往往都是这个国家独裁不民主,那个国家无视人权需要帮助,还有个国家很危险是恐怖分子的大本营。在这样的新闻洗脑下,政府的某些作为很容易得到民众的支持。
不过,这些行动也只是披了国王的新衣,有一部分是为了国家的战略部署进一步强化国家影响力,另一部分就是纯粹的利益纠葛了,哪届在背后支持政府的财团是吃素的呢。所以,在得知此行的目的后,issac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果然如此,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本职工作上。
issac所在的特别谈判小组大多数时间是出现场直面对手,偶尔也为其他部门提供情报分析服务。和那些在谈判桌上唇枪舌剑的谈判组不同,他们所涉及的任务很少涉及国防战略这个层次。可偏偏,这个任务居然落在了他们身上。
“伯曼巴将军是秘鲁的实权军阀之一。”飞机上,一位少校开始介绍这次的任务情况,“他对美利坚非常有好感……”
简而言之,就是大约十年前,军方暗搓搓的扶植了一个秘鲁军方小头目,十年来要钱给钱要武器给武器,双方玩的非常愉快。然后,十年后的现在,小头目变成了大军阀,已经有资本去竞选总统。如果一切进行顺利的过,在2011年秘鲁总统就会换人了。
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只要好好谋划,十年前种下的种子就能够收获甜美的果实了。
结果,果子……哦是伯曼巴将军他不乐意!
秘鲁国内的政治环境说不上清明,政府内部贿赂成风,就连总统选举也会时不时的传出贿选丑闻。特别有政治理想的伯曼巴将军决定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了,他打算用炮火和鲜血来开辟一个新王国。
嗯,也就是说,他打算直接干掉总统。
说你不行你就不行,我行,我上!
很行的伯曼巴将军差点让和他接触的美军方内伤吐血,不过伯曼巴将军已经不是十年前被扶植的那个n分之一,如今的他在国内颇有威望,手下掌握的金矿和油田足够让他摆脱金钱桎梏,至于武器?有了钱还用担心武器吗?
不能说伯曼巴翻脸无情,但美方现在能够制约他的因素已经不多了。况且伯曼巴也没有翻脸的意思,他只是一再的表露自己坚定的信念,还表示如果愿意的话,他现在就能够签订足够优待美利坚的合约,只要他一上台就立刻兑现。
如果签下合约固然能够获得丰厚的利润,可与之相比,他们更在乎的是伯曼巴行为背后的原因。认真来讲,如果伯曼巴成功上位,合约兑现,按照他往日的作风就会是一个十足的独裁者,这样的人亲美有利无害。可如果不是呢?如果伯曼巴另有打算,打算最后一次把美方利用到底然后一脚踢开,那么留给美方的只要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愤恨,以及国际社会的谴责了,而这所造成的更深层次的影响还不可估计。
“我们需要伯曼巴,但我们不需要一个不稳定的伯曼巴。”最后,少校提出了要求。
这一次被抽调的人除了issac自己,还有他的组长bus。issac出自bau,bus擅长微表情和冷读术。这一次他们的任务并非谈判,而是在和伯曼巴接触的时候充当背景板,对他的行为进行分析作出判断,以此来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和以往的任务相比,这一次虽然有几分麻烦但绝算不上危险。不管心里如何打算,伯曼巴的接待热情周到,对于后到的issac和bus没有一点异议。伯曼巴是西班牙后裔,对于十六世纪大航海时代的辉煌崇尚不已。
伯曼巴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他精力充沛,喜怒随心。对自己所要追求的充满了热忱,这份热忱很容易感染到其他人,可以说,他身边的心腹们已经成为了他忠心的信徒。
和美方想要说服伯曼巴放弃激烈手段采取正常程序成为总统一样,伯曼巴也很急切的想要得到美方的支持。这样一来,双方的交集就多了起来,issac甚至还和伯曼巴的侍卫长安东有了几分交情,也因此不小心发现了原本不应该被他知道的事。
比如说,安东是伯曼巴的养子;比如说,安东最崇拜的偶像是希特勒;比如说,安东的意见可以影响到伯曼巴的想法;比如说,安东背后似乎牵扯到了其他势力,而这个势力正在筹划着什么大动作……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issac之所以没在第一时间被ko,完全是因为安东一贯以来的谨慎所致,在事情没有成功之前他不打算和美方撕破脸,只是把issac关押起来并在美方面前做出issac在外出游的假象,唯一没有预料到的就是在此之前issac已经把消息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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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sac头靠着车厢一动不动,自从前天夜里惊醒之后,关于秘鲁的那次任务的记忆就出现在脑中。他试图查找这方面的新闻报道以便了解从他被抓到被解救这段时间里外界所发生的事情,然而,一片风平浪静,只有几篇报道不痛不痒的报道着伯曼巴将军身体不适出国疗养。很显然,消息被压下去了。
但这不是重点。
如何守住一个秘密?一,让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消失。二,让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在秘密已经不是秘密后才有开口的能力。无论哪个选择,一旦做了,就意味着不用担心泄密的可能性。而既然已经把知晓□□的人掌握在手里,那么根据反派定律,他一定会忍不住说出更多的秘密。更别提issac本身就是个擅长套话的高手了。
不知道是本身偏执还是从小遭遇洗脑,安东制定的计划让人发自内心的胆寒。崇拜希特勒的人很多,但在如今的现代社会里,又有几个人会崇拜到去效仿他的种族灭绝计划并想重新复制一次呢?
安东就是这个集理智和疯狂于一身的家伙。在他的计划里,连他的养父伯曼巴都只不过是踏脚石,是他通往荣耀王座的阶梯罢了。一切的计划都很完美,除了issac这个中途插入的不稳定因素。
不过,issac并不是唯一的不稳定因素。运送安东所倚赖的武器的飞机在丛林中坠毁,运送武器的人员连同武器一起不知所踪,唯一留下的只是坠机地点的经纬度。为了确保武器不落入他人之手,安东急匆匆的带走能够动用的人手开始搜寻,这时候显得碍事的issac就被他吩咐随便扔到了一个早就废弃的地点自生自灭。
issac不知道安东是否还活着,他对安东口中的武器感到十分忧虑。根据安东的描述,那是一种杀伤力巨大而又容易携带的武器,这样的描述让他不得不往生化武器上面靠。这也是他没有对reid告知他所恢复记忆内容的原因,本来他已经打算好通过组长bus联系当时的军方负责人,把自己记忆中坠机地点的经纬度和关于生化武器的猜测说出来,然后这件事就可以正式转交给专业人士,关于他的这条线就可以就此打住。
bus对issac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视,约好了时间,他打算和issac面谈。在issac失踪的那段时间,他才是亲历了那场小型战争的人。伯曼巴的亲生子不满安东利用伯曼巴的信任试图推翻现任政府,年少气盛的他打算用真刀实枪来提醒安东谁才是真正的继承人。这场战斗从开始到结束,安东一直都没有露面。直到现在,情报人员也没发现安东的下落,对于issac所示警的背后势力自然也是一无所知。
issac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约好了时间后他开车前往五角大楼,而后和一辆逆向行驶的轿车撞在一起。那辆车的主人是一个刚拿到驾照不久的女孩,因为自己的问题而造成的损失感到抱歉不已,不但提供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承诺会赔偿,还善解人意的看出issac在赶时间,非常热心的替issac叫来了一辆出租车,主动承担了车费。女孩愧疚不已的样子让issac没有多想,联系了保险公司后issac就坐上了那辆出租车,没多久就失去了知觉,再次睁开眼后就失去了人身自由。
“那个女孩……我是说开车的那个女孩是故意撞向我的吧?”清了清嗓子,issac主动打破了沉默。“她也是你们的人?”
尖刀嗤笑一声,“这么久,你就想知道这个?”
“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可惜了那么漂亮的女孩……”issac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配上他的表情,任谁都能看出他的遗憾、不甘,唯独没有被欺骗被算计的愤怒。“是她给我换的衣服吗?”
“那可是朵食人花,想活得久一点就不要去招惹她。”尖刀貌似好意的提醒道,随即换了语气,“至于衣服,你实在应该感谢我,否则按照那些家伙的说法,为了省事什么都不穿最好。”
“……”完全不需要演技,issac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
“不谢谢我吗?”尖刀又用脚尖踢了踢issac。
“非常感谢。”这四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issac宁愿被揍一顿也不愿意想象自己差点身无遮拦。
“哦,不用客气。”尖刀语气轻快,“我只是不想让一个男人的**来伤害我的眼睛。”
“……”
看着issac丧气的把脸埋在膝盖上,尖刀哈哈大笑,他像是逗上了瘾,“好吧好吧,算我说错了话。我忘了你是gay了,下次再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好好欣赏的。但我真心认为我欣赏不了啊。”
issac一脸隐忍,“谁说我是gay了!”
“天知道是谁和自己的小未婚夫晚上甜甜蜜蜜的一起去看电影。”尖刀漫不经心的给issac扔下一颗惊雷,“这个无所谓,只要你别那么死脑筋,还有大好的人生等着你呢。”
“你们到底还想知道什么?!”issac先是扬高了声音,而后像是泄气一样用额头撞着车厢,自顾自的发泄着,“这段时间我过的已经够糟糕的了,我和你们所说的sta完全是两个人,他的记忆根本不归我管!总是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段,除了带来麻烦没有一点用处!该死的……”
尖刀有些无趣的移开了视线,这时候,一直行驶的货车停了下来。挂在墙上的对讲机里传出甜美的女声,叫尖刀下车吃饭。issac认出了那个女声,就是导致自己现状的元凶之一。
很快,尖刀离开了车厢,里面只剩下issac一个人。这让他感觉放松很多,伸手揉了揉额头,刚才的几下撞击让他确认了车厢的材质,如果之前想过要在里面弄出一些动静让外面的人发现的话,那么现在则证实了此路不通。身上的东西被搜刮一空,现在身边连一根能够解开手铐的铁丝都没有,这让issac放弃了逃走的念头,开始分析眼下的形势。
车厢的隔音做得格外好,这让issac无法猜测外面的情况,但根据常理判断,除了和自己呆在一起的尖刀,对讲机另一端的女人,至少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作为司机存在。好消息是,除非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用,那么在此之前安全无虞。至于他们想要从自己这里知道的,认真讲并没有隐瞒的必要,可要如何说,怎么在说出之后暗示错误的方向就值得斟酌一番。听尖刀的口气似乎他们已经监视自己有一阵了,而现在出现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已经想起了什么,进一步想,那串坐标数字也许早就在他们手里了,没准那片区域都被搜寻了好几遍。和从来没有去过那片热带雨林的自己相比,他们对那里起码并不是一无所知。
如何取信于人,这是issac所面临的一个大问题,他不觉得自己随口一说就能够让人深信不疑。眼下,他只能继续之前的计划,尽量弱化自己的性格,给自己塑造一个遇弱则强遇强极弱的形象。有时候强势者会相信弱者的话,并非缺乏明辨是非的能力,而是因为发自内心的自信让他们从未考虑过弱者会欺骗他们的可能性。
但上帝到底还是眷顾issac,他的单方面计划还未实行就面临流产。他高估了那些人的耐性,面对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人,他们完全没有顾虑的必要,采取的手段简单粗暴。
不想说?不记得?完全不用担心,只要打上一剂吐真剂,谁也无法阻止你做一个诚实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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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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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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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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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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