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才决定扯旗造反,恢复大楚荣光,这些小兔崽子就要乱来了?
楚镇海自是知道,造反可不动动嘴皮子就行的,必须做好万全准备,谋划好一切,筹集钱银粮草,训练兵将,打造兵甲,暗中积蓄力量等等。
在楚镇海心中,就算花二十年、三十年准备,都是可以接受的,甚至可能在楚镇海有生之年都看不到。琇書網
毕竟一旦失败,项家血脉就得彻底消失,更是没有了复楚的希望。
要是楚家村和胡家庄开战,在这样的关头,定然要引来官府的注意,楚家还怎么暗中谋划一切?
“都跟我过去看看!”
楚镇海沉声说道。
在楚家村,楚镇海的声望是极高的。老族长年纪老迈有心无力,早准备将族长的位置传给楚镇海。
楚河却是心中一动,忽然说道:“爷爷,我先回去家里把钢剑拿来。”
楚镇海眼中寒光一闪,已经猜到楚河的打算,这个时候,正是收聚人心的时候,便道:“你拿了钢剑,就直接去宗祠那里。”
楚河应声而去。
等楚河跑回家里,拿了钢剑,并没有耽搁,就快速朝宗祠跑去。
到了宗祠外面,密密麻麻都是人,楚家村的姓楚的,六岁以上的男丁四五百口人,都到了宗祠。
青壮们群情汹涌,高声大呼怒骂,皆要找胡家庄的人拼命,显然都是知道了胡家庄的丁役到了清河村的头上。
只有那些年纪较大的男人还能保持沉默,但皆是脸色凝重。
偶有几个知道这样不妥,但威信不足,发怒的青壮,便是族长都压不下来,他们说话又有什么用。
楚河远远就听得楚镇海大声喝道:“你们胡闹什么!和胡家庄拼命?就能解决问题?”
“我们本来就要抽百丁之多,和胡家庄开战,青壮损伤,那里还能应付丁役?一旦官府派人下来,你们还能造反不成?”
对村民来说,官府的震慑力还是很大的,楚镇海这话一出,青壮的声音都变得小了下来。
“楚黑子,你家就你两兄弟和瞎眼的楚肃老爹三个男丁,你去胡家庄,万一丢了性命,谁能服丁役?叫你大哥丢下老爹服役?又或者让瞎眼的楚肃服丁役?”
楚镇海越说越是火大:“还有你,楚渊!你家里男丁更少,你的妻子幼儿,还要不要照顾了?是不是想看着他们活活饿死!”
老族长楚望是楚家村威信最高的。
问题是他现在说话都说不清楚了,手脚颤抖,站在地上都要人搀扶,一只脚踏入了棺材,另外一只脚也进去了大半个脚掌,那里还能压制怒气值满点的村中青壮。
这些山野村庄的人,从小玩的是什么游戏,楚河可是亲眼看到的。
让这些从小嗜武好斗的家伙,冷静的听一个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的老族长的话,实在有些困难。
楚镇海这个未来族长的话,比老族长更具有震慑力,毕竟可能过不了多少天,楚家村就是楚镇海做主了。
而且,楚镇海的话,也是直指人心,慢慢冷静下来的青壮,许多都不再叫喊着和胡家庄拼命了。
不过,就算楚镇海威望再高,想三两句话就说服村里的青壮也不可能的。
楚渊就不服气的道:“镇海叔,就算我们不和胡家庄拼命,但官府下来抽丁,我们还不是一样要完蛋!”
“我家就我这个劳力,哪怕服丁役,不用和强匪战斗,但谁来养活我那年迈的老爹和刚刚生产的妻子,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儿?”
说到后面,他眼睛通红,一个大男人带着哭腔的说道:“镇海叔,你家五口男丁,但我家就我和老爹啊!”
“爹跟我说由他去服丁役,我不同意,爹就偷偷悬梁自尽,想减少一男丁,让我躲避丁役,要不是我发现得早,我老爹就没有了啊!”
楚渊的话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共鸣,眼看平复下去的群情又要汹涌起来。
这个时候,当然是轮到楚河上场了。
这可是出风头涨威望的最好时候。
“各位叔伯大兄,楚河可以保证,这次服丁役不会有危险!”
“家里的老幼妇孺,有困难的尽管来找我楚河,我保证他们不会饿肚子!”
楚河此话一出,无数目光顿时聚集在他的身上。
楚河分开人群,神色自若的走进宗祠,一边走一边道:“遇到困难,需要想办法解决,而不是冲动行事,这对解决问题没有任何好处。”
楚黑子瞪着楚河,要不是在宗祠,他定然要骂他一句黄毛小儿懂得什么。
不过在宗祠,他自是不敢乱说,只得怒声问道:“楚河,你懂什么丁役!你怎么保证丁役没有危险,你又怎能保证我们的家人不饿肚子?”
到了这个时候,楚河其实已经骑虎难下了,若是他说不能造反,恐怕楚镇海第一个就要打断他的腿。
当然,造不造反,那是以后的事,反正暗中积蓄力量本来是就他的打算。
到时自己长大了,掌握权柄,再作考虑不迟。
他走到楚镇海旁边,面对众人目光泰然不变色:“楚河虽然年幼,但在祖宗祠堂,也不敢胡言乱语!”
“不知道各位叔伯兄长,知不知道我们大同县的情况。”
楚河用手比划了一下:“我们大同县三面环山环海,只有一条出路,强匪进入我们大同县根本无路可退,因此他们是不会攻击我们大同县的,服丁役不会有危险。”
“第二个问题,大家可以看这里!”
楚河忽然扯开黑布,将手中的钢剑高高举起:“这是钢剑!一把就值五百两银子!”
“楚河得蒙异人传授铸钢之法,可以打造钢剑。卖钢剑得来的钱财,楚河愿意周济清河老弱妇孺,保他们衣食无忧!”
说着,楚河手腕一震,钢剑自上而下,铿锵一声刺入了青砖地面足足一指深,钢剑剑柄却是纹丝不动。
青砖虽然不甚坚硬,很多小孩都能一拳打碎,但用东西砸就不一样了。
毕竟不修炼武艺,就无法蕴生内劲,无法将内劲加持在武器之中,使得武器更锋锐更坚硬。
清河村的狩猎队,如武石柱这样的,为什么拿柱子一样粗的铁枣木当棍棒使用?
因为木柱够粗够大!对没有内劲空有一膀子力气的村民来说,粗长大才是硬道理,粗长大才能保证武器的杀伤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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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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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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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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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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