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绿袍人急眼了,尖叫道:“不就杀了一个无名小子吗,你他娘的至于对我这样穷追不舍!”
“你谁啊!你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项南红着眼珠子,喝道:“你死定了!”
那绿袍人一狠心,又取出一颗太虚归魂丹丢进嘴里,道:“你不肯放过老子,老子就跟你死磕到底!”
“炼狱极刑!太虚夺舍!”
那绿袍人在飞驰中,噗的一声干瘪下来,整个人只剩下一副空空如也的皮囊。
一百四十万里外,一名女子正坐在地上擦汗,霎时间,她眼神一呆,紧接着张开嘴巴,口中有一条白色的灵魂尖叫着飞了出来。
而那女子在睁开眼睛,脸色已经狰狞无比,她全身蠕动,化作了绿袍人。
远方,项南抓着皮囊,一把丢在地上,道:“这混蛋用夺舍之术去害人,他逃不掉的!”
大蛇道:“快,我锁定了他的生命力,他距离我们只有一百四十万里,再让他逃远一些,就跑出我的感知范围了。”
项南道:“给我指出来。”Χiυmъ.cοΜ
大蛇立刻指定了方向,项南则对准了西北方,他右手指住太阳穴,感受那一条路线上所有的生灵,并道:“白日梦道,睡!”
仓皇逃跑的绿袍人,正仓促的召唤纳戒,而他身边树上,一条虫子突然四肢八叉的躺了下来,同一时间,项南从那虫子旁边一跃而出。
“斩!”
绿袍人猛回头,便见一记刀芒从天而降。
他瞳孔一缩,吼道:“老子太虚鬼王,竟被你这无名小辈追的上天无路,你给我等着!”
“炼狱极刑,太虚夺舍!”
刚刚夺舍女武者的身体,那绿袍人又是噗的一下干瘪下来,空留一副破口袋般的皮囊。
也是同时,天空中忽然有一道黑色刀芒骤然降落。
“又是这一招!”项南心里咯噔一下子,忙以巨刀格挡。
此时他仍穿着武神甲,那从天而降的刀芒命中了巨刀,将项南一下从空中轰在地上。
项南从地上爬起来,揉着酸疼的肩膀,经过三番四次的遭遇,已经明白了自己正在面临什么。
这种刀芒,只有一个人能放出来,那绝对是罗生鬼王!
那绿袍人,居然可以借用远方别人的攻击,来借刀杀人!
大蛇道:“节省点武神甲的时间吧,还要用来对付伪神,脱了它也能对付绿袍人。”
“快,左前方,二十度,三十六万里外,中年男性武者!”
项南脱下武神甲,面朝那方向,道:“白日梦道,睡!”
“梦道,梦境跳跃!”
呼的一声,项南又从那绿袍人身边跳了出来。
猝不及防间,项南一把掐住了绿袍人的肩膀,随之跟上一刀,将那绿袍人当场腰斩!
“啊啊啊!”绿袍人大声惨叫:“炼狱极刑,刑柱!”
项南忽感自己被竖立起来,后背是一根黑色十字架,将他捆绑在上,而对面则出现了一个头生双角的巨大恶鬼。
那恶鬼手持长鞭,啪的一声抽打在项南胸口上,顿时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鞭伤!
但这鞭伤又被幽冥金瞬间愈合。
绿袍人的半截身体悬浮在空中,忙以黑色的气体将下半身拉回来,粘合道一起,吼道:“再来一次!”
自那绿袍人身后左侧,一道剑芒突然出现,朝着项南飞去。
那绿袍人见项南已经不穿钻石铠甲,便是故技重施。
这场战斗,等于项南在同时迎战三大高手,其中两大鬼王,与神阳峰三大剑豪之一的追风者。
其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而此时,千钧一发,那项南召唤引光,将恶鬼与刑柱全部灼烧掉,并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彭!
嗡嗡嗡!
刀芒,被项南的右手接住了,他右臂的袖子四分五裂,手臂上黑色火焰纹身闪闪发光。
那刀芒让在不断的震颤,挣扎,试图切开项南的手掌。
绿袍人惊呆了:“你……你能抓住罗生鬼王的……刀芒?”
“项南小子,你的虎口裂了!别再硬接,快松开!”大蛇惊呼道。
项南一甩手,将那刀芒甩飞出去,低头看自己的手掌,果然虎口被切开了一道伤口。
一缕黑色的火焰,正试图从伤口中逃跑。
项南左手对着右臂连点三次,又将那罗森地狱火封印起来。
“不!”罗森地狱火不甘的咆哮着。
那绿袍人已经绝望了,他呆呆的看着项南,道:“你……你……”
大蛇道:“好机会!他的意志出现了松动,快控制他!”
项南立刻施展白日梦道。
那绿袍人的眼神,猛地松动了一下。
趁机,项南一闪而过,刀芒划破了长空!
那绿袍人,被项南一刀两断!
可此人仍然没死,仍在苟延残喘。
“至……至于吗……”绿袍人面色死灰的看着项南:“我不过……不过是杀了一个,咳,毫不相关的年轻人……”
“你,你竟对我如此,穷追不舍……咳,为什么……”
项南右手掐着绿袍人的脑袋,咬牙切齿道:“因为你触及了我的底线,我平生最恨自己想救的人,在我面前被杀,我却无可奈何。”
“莫说是你,便是那罗生鬼王这么做了,我也要找上门去,斩了他的头颅!”
绿袍人嘴里冒着血沫,惨笑道:“算,算了,死在你手里,也不丢人。”
项南右手用力,一道道密集的雷电,开始入侵那绿袍人的头颅。
那绿袍人突然长大嘴巴,整张脸变成紫红色,在雷电当中,渐渐的焦糊,变成了一片随风而去的灰尘。
同一时间。
封魔深渊各处,一个个顶级的高手们纷纷抬起头来。
“又一个鬼王陨落了。”
追风者和罗生鬼王,对面而坐,两人浑身浴血,几乎找不到任何一处完好的皮肤了,看状态,这两个家伙是想要抬起手指头,都困难无比。
二人正在喘息,那罗生鬼王微微皱眉:“太虚死了。”
追风者奇道:“七大鬼王中,他的战斗力最低,但手段却是最多的,要杀他是万般困难,怎会突然陨落。”
罗生鬼王稍作沉吟之后,突然笑了:“我知道是谁做的。”
那追风者一愣,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是他。”
罗生鬼王沉沉的笑着:“在此之前,你可曾见过那年轻男子。”
追风者摇头:“莫说见,便是听都没听说过,不过这样也才更有趣一些。”
罗生鬼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我今日大战两百五十回合,最终未能分出胜负。”
“不如这样……”
说着,罗生鬼王朝对面看了一眼,那里,飞天妖猫等四人,仍在呆呆的飘在原地,没有罗生鬼王的命令,他们四个怕是要在那里站到死,也不敢擅自逃跑。
罗生鬼王道:“这些人之前在追那小子,如此,你我二人效仿他们四个,分别去追杀那神秘小子,谁最后得手,就算谁赢。”
追风者却迟疑起来:“杀你,是我分内之事,但那位年轻的小朋友乃是我正道中人,岂能说杀就杀。”
罗生鬼王哈哈大笑:“那好,我杀,你保!保住他算你赢,杀了他算我赢!”
说罢,罗生鬼王后退半步,右手轻触地面。
这时,他周围起风了,但这风是黑的!黑色的旋风围绕着他,呼呼的转动起来。
那罗生鬼王对着追风者点了点头,道:“开始。”
说罢,那罗生鬼王竟是呼的一声,原地消失!
追风者张了张嘴,罗生鬼王却已经走了。
他叹道:“这可如何是好,那年轻的朋友虽然实力强劲,但遇到罗生,怕也凶多吉少。”
“怎知机缘巧合,竟将他连累进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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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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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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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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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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