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依靠心眼,也判断到了那头领接下来的动作意向。
每一次,当项南感觉到那头领准备动手的时候,他心里,就会自行勾勒出那头领要进攻的路线。
但每每在这个时候,项南的预判所构成的图画,便立刻发生了改变。
这意味着,那头领也意识到,项南预判到他即将做出的动作了,便临时进行重新调整。
项南微微侧头,继续以心眼感知,他的预判形成实质性的画面,感到那头领朝着自己左侧冲过来,并且这个冲刺的动作,又延伸出至少十二种变招。
项南把这十二种变招全都看在“眼里”,立刻就想到如何破解。
然而那变招突然消失了,头领冲过来的图画也跟着消失,紧接着就是头领跳起来,朝项南头上劈出一剑。
这一剑,又演变出至少七种变招,预示着这一剑能够临时更改成其他进攻方式的,最大数量。
项南低着头,立刻判断到如何应付这七种变招中的任何一种。
但接下来,这些变招又消失了。
高手啊!
项南的心情激动起来,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而那头领的情况,则要比项南糟糕许多,他头上已经见汗,表情非常谨慎。
其余人,包括张海岳在内,都看的一脸茫然。
那头领和项南都没动,从一开始到现在,只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连手臂都没抬起来一下。
可那头领的表情却越来越糟糕,也越来越紧张。
“怎么会这样。”那头领皱起了眉头,他看着项南,道:“你怎么可能逃得过我的精准计算!”
“我所规划出来的每一条进攻路线,都已经参照了一切因素,甚至包括空气摩擦,和地板的强度,以及你还手动作所用的时间。”
项南道:“计算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我和你的手下们一样,我更相信直觉判断。”
那头领摇了摇头:“直觉不可能战胜精准的计算。”
说罢,那头领狠了狠心,立刻出手。
这一次是真的出手了,他不相信项南真的可以躲过他的进攻,他只相信,那是因为自己的心态意图太明显了,所以每一次都能被项南给猜到。
如果真动手,或许结果能完全不同。
那头领朝着项南胸口,点出了一道浑厚的罡气指力。
这指力凌厉非常,即便在项南看来,也是厉害的有点匪夷所思了。
那一道指力,将空气都排开,其强度收缩了将近三十倍以上!
这是一道看上去异常诡异的指力,因为这道指力,本该拥有着将近一米的直径,但实际上体现出来的直径,却只有不到三厘米!
超高的浓缩,让本该炽烈躁动的罡气表层,变得如同镜面一般光滑。
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条被拉成了面条的镜子,全镜面无差别折射阳光,甚至能让项南在那罡气指力上,看到旁边张海岳他们的倒影。
项南立刻进行了躲闪,然而他知道,这一道指力,只是用来逼迫自己作出动作的!
那头领的真正攻击,是下一步!
果然,那头领在放出指力的一瞬间,便是朝着项南左侧滑去,手中的长剑对着项南身体左侧的空气中,迅速斩落!
与此同时,项南也在躲闪指力的过程中,闪到了左边,正好用头部去迎接那头领的一剑。
光滑如镜面一般的指力,无声无息的洞穿了客栈的墙壁,没有带来任何爆炸,甚至在那木质的墙壁上,连灼烧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来,只有一个小空洞突然出现,仿佛这孔洞在此之前,就一直留在墙壁上一样。
而项南的动作更奇怪,他没有直接去格挡劈过来的一剑,而是用巨刀,朝着自己右侧的空气中劈砍了过去。
那里,根本就没有人!m.χIùmЬ.CǒM
诡异的是,那头领劈落的一剑,却毫无征兆的临时消失,反而出现在了项南的右侧,就好像故意要配合项南一样。
但只有头领自己知道,他预判到了项南的防御招式,所以这一剑会在中途突然转向,劈向项南右边,那右边,才是项南躲闪长剑时,应该倒退的路线。
叮!
一声清脆的交击,刀剑相撞,两者同时被震开。
“你算到了我的第三步。”头领双目微眯。
那头领再点出一指,并立刻闪身上去。
他算好了一切,他算好了项南躲闪这一指时,仍然要往左侧移动,因为项南是右手握刀,往左闪避可以让他的身体朝向,有利于挥动巨刀,来做出临场反击。
于是,他算好了项南的左侧移动后,并做好以长剑劈砍项南右侧的行为,这一剑劈落的方向,正好是项南巨刀长度无法企及的距离。
但同样的,这一剑也无法命中项南,但他仍有后手,这一剑即将落空的时候,会突然转向横切,去切项南的腰部。
正好就在于,项南以巨刀纵向格挡长剑的时候,剑身可以躲过巨刀的劈砍轨迹,与刀身摩擦着滑过去,命中项南。
这些,目前还全部都只存在于头领的计算中,事实上还没有发生,但只要他计算的足够准确,就完全可以把这种预想,变成现实。
项南没有往左躲闪,而是反常的往右滑开半步。
这一幕,让在场的观战者,都觉得项南败局已定!
项南是右手持刀,而头领在他左侧,若往右滑行,右手刀便没办法命中头领,必须要将刀临时交换到左手,或者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扭腰转身。
但无论是还手,还是转身,都会消耗一定的时间,这个时间里,头领完全可以命中项南。
然而事实上,那头领却败了。
项南滑向无人的右侧,并单手向下一压。
那头领的长剑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项南腰部位置上,随着项南的单手,却被手掌把长剑给压了下去。
“你算到了我的第六步!”那头领满脸冷汗。
“好快!”张海岳表情紧张,他看到项南的行为很正常,但那头领的变招却快如闪电一般!
根本无法理解,这个头领的剑,是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那里的,但却偏偏就被项南给按住了。
“这不可能!”那头领震惊的看着项南,道:“你怎么可能推算到我这么多步!”
项南指了指自己的头:“我根本不必跟着你的计算,去算计你一步步的行为,因为我靠的是直觉判断。”
“我直接可以越过你所有的步骤,明确的知道,你真正的杀招将会出现在哪里。”
“没有道理!”那头领道:“除非是神!否则没人可以预判到将来要发生的事!”
项南道:“预判,不是神的能力。”
在大范围的武技互轰中,预判走位,方向的能力,其作用会大幅度减少,敌人一掌劈过来往往是铺天盖地的,你怎么滑步,都不可能躲过笼罩范围。
但在这种精准的近身战斗中,项南的“韵”,足以让他立足于不败之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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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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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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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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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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