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欢呼声,助威声不绝于耳。
这红儿的功夫的确漂亮,她剑走偏锋,招招凌厉。
一般剑客用剑,主修的还是刺,劈,这两种风格,但那红儿却主“撩”,“挑”,“勾”,“切”。
这就造成,一个人和剑客对战多了,突然遇到红儿这样的对手,就会被打的措手不及,感到浑身不自在。
你明明看她的长剑是刺过来了,可她突然变招,一记斜挑戳在你手腕上。
但也看得出来,这个红儿,平日里明显是骄纵坏了。
她的剑招,招招都是搏命的!恨不得一见面,就捅穿对方的心肝肺。
“好!”红缨宗立刻有使者大声喝彩。
那红儿听闻后,更是意气风发,小小的身影在擂台上腾挪跳跃,和项南打的难解难分!
两柄长剑纵横交错,你来我往,一道道剑影映射着阳光,照耀在观众脸上,那观众们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可项南立刻就发现了问题。
他没办法漂亮的输给这个红儿,因为红儿的剑招就是拼命的!完全是不管不顾的朝着项南胯下,眉心,喉咙,心脏去戳。
这种战斗方式极为狠毒,项南没法格挡与躲闪,他越躲,对方追的越疾,他越挡,对方反而越狠,就是纯粹的以命搏命了。
对付这种人,通常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硬上,就拼谁的剑更快,更刁!
可若真这么干,项南就一剑刺死那红儿了。
眼看着红儿又是一剑刺向项南的心脏,而项南也找到了她的破绽,若是斜身背贴红儿的长剑滑过去,就能一剑命中她的喉咙,但项南不能。
躲不能躲,被逼到了擂台边缘,杀也不能杀。
项南冷静了,也释然了。
嗤!
那红儿的剑锋,一下子穿透了项南的胸口!
滚滚的红血,顺着剑锋滴滴答答的流淌出来,染红了擂台。
只差寸许!那剑锋只差寸许就要命中心脏了。
项南身体一软,单膝跪地。
观众们这个欢呼叫好啊,都止不住了。
由于之前项南的“嚣张”表现,让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同情他。
那红儿兴奋的抽出长剑。
中年人走上前去,道:“这一场比赛的获胜者是……”
熟料,那红儿抽出长剑之后,本来已经该结束比赛了,她却猛追一步,朝着项南的眉心又刺出一剑!
这一剑,分明是想要项南的命。
项南眼神一凛,立刻歪头躲过,而那剑锋则在他脸颊上切开了一道伤口。
项南喘息着,捂着胸口的重伤,连续后跳了三次。
而那红儿也追击了三次,剑剑逼心!剑剑追命!
“我败了!”项南一挥手,喝道。
现场顿时哄堂大笑。
那红儿似乎杀的还不够解气,仍想上去再补一剑,但现在也没机会了,只能狠狠的瞪了项南一眼,而后抱拳面向观众,兴奋的接受大家的夸奖。ωωω.χΙυΜЬ.Cǒm
第二场,也没给项南喘息的机会,那青儿获得胜利,和项南对战。
这小子的招式,套路,和红儿如出一辙,都是那么的盛气凌人,显然是平时打压同龄的人都习惯了的。
一上来,那青儿就是找项南硬拼。
这种打法,有种给脸不要脸的感觉,就好像你明明可以杀了他,但你手软不忍心,可他不识抬举,瞪着眼珠子冲上来,就非得弄死你不可。
如此打法,破绽极大,但也很危险。
红缨宗使者们都开始连连惊呼,不停夸耀武家剑法的精妙。
那项南本就受伤,却被如此追击,身上,便不断的被晴儿切开一道又一道伤口。
“项北!”萧俊悲痛的喊道:“别打了,我求你了,别打了,你走吧。”
“别让我死都死的愧疚。”
项南全身是血,他用剑支撑着身体,低着头,那红血顺着头发尖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却笑了:“呼……我不走……你是,你是我的兄弟。”
“你若……你若要死,呼……我便,陪着你一起丧身此地。”
红缨宗使者忙问武德龙:“那武俊,缘何为项北求情?”
武德龙冷哼一声:“便是这混元宗的项北,挑唆武俊叛逃武家,转而加入南域!”
“原来如此。”那使者微微点头:“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狼子野心的贼人!”
那青儿听到此言,更是义愤填膺,噗的一剑穿透了项南的右腿。
项南猛地跪下来,身体剧烈的起伏。
那青儿一脚踩在项南背上:“贼人!今天我就要你的命!”
“项北!”萧俊吼道:“快躲,快躲开啊!”
“主人!”屠运不知什么时候醒转过来,堂堂五米狼人,已是哭的泪流满面。
那青儿高举长剑,一剑便刺穿了项南的后背!
那雪亮的长剑,从项南胸口顶了出来,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这一剑,他却没有去刺项南的心脏!
他知道!
项南心里猛地一动,这青红二人,是知道武德龙的安排的!
但另外四十个小辈却明显不知内情。
“哼!”那青儿一脚踹在项南后背上,把长剑拔了出来。
“这一战,青儿获胜!”中年人大模大样的走上来。
现场的掌声,都快把天都掀翻了。
那中年人装模作样的问项南:“项北公子,我们武家与混元宗无冤无仇,不想平白伤了你的性命,你还是放弃吧。”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又何苦非得拿我武家开刀呢?难道这就是你在北域扬名立万的第一战么?”
这些人无耻到如此地步,果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可项南看到了武德龙的眼神,便咬了咬牙,道:“再战!”
“何必呢。”红缨宗有使者皱眉,道:“你也是一等宗门的弟子,闹的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非得把命也搭进去。”
“武家人大人大量,不计前嫌的给你机会,你怎却蹬鼻子上脸呢?”
“哈哈!哈哈哈哈!”项南拄着长剑仰天长笑:“我就是不服!我他吗的,从来不肯屈服给任何人!”
萧俊他们看着这样的项南,心里像是在被一刀一刀的剜一般。
“别打了,都别打了!”那萧俊吼道:“我愿以命,换我兄弟项北的命,你们放过他吧。”
一边,是亲如兄弟的项南,一边,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友情与亲情,忠义与伦德,该如何取舍。
项南单膝跪在地上,抬头看着萧俊,咬着牙笑道:“你活,我就活,你死,我陪你死。”
“萧俊,我曾发誓,只要我还有能力,我不能亲眼看着我的兄弟,死在我面前,那我就只能陪你一起上路。”
“望来世,我们能共生一家,骨肉相连。”
这时,最后一个武家小辈已经走上来了。
他一脚踩在项南的后背上,把项南的头部都露出了擂台边缘。
“狗贼,去死吧!”那小子高高的举起了长剑。
项南像条狗一样,被人踩着,践踏者。
可他在笑,看着萧俊,也看着屠运在笑,他脸上都是血,那血水也灌满了他的嘴巴。
鲜血顺着项南的下巴,不停的流淌下来,他已经奄奄一息。
“主人!”屠运暴怒:“你们这群狗娘养的杂碎!当初是我咬死了你们武家人,有仇有怨朝我来,别碰我主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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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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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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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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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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