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瞳,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在隐瞒自己。
很快,项南便抵达了当初丢刀的地方。
还是那老街区,还是一群鱼龙混杂的凶徒居民们。
项南站在街上,想引来当初抢走他红龙刀的那群刁民。
但此时他额头上已经没有囚徒印记了,路上的行人,也没给他过分的关注。
“也不知道那群人住在什么地方。”
项南沉吟着在街上来回走了几圈,也没发现那些小孩儿。
实在没办法,他只能找了一个路人,并给了那路人足足一百个金币,那路人才终于给他指点方向。
“你是说那些人啊,他们住在里面的贫民区,从这里进去一直走,随便拐几个弯就到了。”
项南顺着路人指的方向,走进了一条小巷子,又七拐八拐的往里钻,越往里走,里面的环境越是恶劣。
错综复杂的狭窄小巷子里,充满了墙壁的恶臭和血腥味,随处可见人类的排泄物,甚至是死去不知多久,已经腐烂的残肢断臂,就随意的丢在路边。
这里是强盗劫匪的窝子,并有大量的风花女子站在门口。
这些女人姿色很普通,随便丢几个银币,就能当场跟她快活一下,都不用避人。
那些女子一看到穿着整齐,身材挺拔的项南,便赤身裸体的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就不肯松开了。
项南皱眉,抓出一大把金币丢到远方,那些女子们轰的一声又撒开项南,朝着金币的方向跑去。
项南又绕了几个小巷子,终于看到了那群小孩儿。
四五个小孩儿,正把一个占满了灰尘,脏兮兮的人头在地上当球来踢,玩的不亦乐乎。
有多少外来人不懂本地的规矩,误闯到这片贫民区,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那几个小孩儿一眼就认出了项南,立刻放下人头,哗啦一下子将项南给围了起来。
“你有钱么。”一个小孩儿抬着头,直勾勾的盯着项南。
项南抬起手来,那小孩儿无动于衷,项南手起掌落,一巴掌把那小孩儿扇飞了出去。
那小孩儿被打的满脸是血,牙都崩碎了两颗,他撞在墙上又掉下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项南是绝不会打孩子的,但这些?他们根本不是孩子。
“你打人!”另外几个小孩儿立刻叫了起来,竟是纷纷朝项南扑去。
普通小孩儿看到这种场面,早吓的一窝蜂的跑了,可这里的孩子完全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他们甚至愿意为了一颗糖果,而将无辜的路人给骗进来,让大人把路人杀了之后,拿糖来吃。
谁说孩子是天真无邪的?这群小杂种若是狠起来,能让人气的压根痒痒。
项南早就见识过他们的“本领”,自然是不会手下留情。
冲上来一个,便被项南扇飞一个,冲上来两个,便被他扇飞一双。
五个小孩儿躺在地上哭嚎不止,项南走过去,直接踩住一个小孩儿的右腿,道:“还记得我么。”
那小孩儿疼的哇哇大叫,却竟然吸了一下鼻子,一口浓痰朝项南脸上吐去。
项南闪身一躲,脚下用力,咔嚓将那孩子的右腿直接踩断!
“来,乖孩子,带我去你家。”项南将另一名小孩儿拎起来,道:“指给我看,你家在哪。”
那小孩儿眼神中终于闪过一抹胆怯,指了指远处。
根据这小孩儿的指印,项南一路往里面走,当走到一处破败民宅门口时,正看到五六个孩子在门口锯人。
那应该是一个女人,却早就死透了,几个小孩儿拿着锯子将她尸体上的肉给锯下来,丢到旁边的地上,喂给一群围在这里的野狗。
这些“天真”的孩子笑的无比开心,而院子里面,还有几个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项南一步上前,手起手落,将那几个孩子全都给扇飞出去,随后一脚踹开半合的院门。
院子里,一大群足有几年没洗过澡的壮汉,正轮番侮辱三个也不知道从哪里骗来的,头上还带着囚徒印记的女子。
那些人猛地一愣,纷纷朝项南看去。
眼前的一幕,对项南心中的冲击力很大,他的心,也冰冷了。
“我来拿回我的刀。”项南大步朝里面走。
众人放开女子,纷纷朝项南扑了过来。
项南双手频出,以拈花指,将那些人纷纷拆肉卸骨!一个个大活人被无形指力,撕的到处都是。
这一下可把那些人都给惊呆了,二十三个人,转瞬之间就被活活拆了十九个。
最后四个人里面,正有三天之前,亲手拿走红龙刀的那个汉子。
项南大步走过去,掐住那汉子的脸,猛一转身,将那汉子的脑袋狠狠的砸在屋门上,那破败的木门立刻被砸的四分五裂。
项南的心是出离的愤怒,可他的表情却又出奇的平静。
他看着那汉子,淡淡道:“我说过,我的刀,你不能碰。”
说罢,他五指一收,隔空对着那汉子的肚子一拽,那汉子的心肝脾肺肾,脊椎带肠子,全都被生生拽了出来,随着项南右手一扬,五脏六腑直接挂在院子里的一棵枯树上。
项南并没有直接用手去拽那汉子的内脏,但他却从旁边尸体上撕下一块碎布,不慌不忙的擦着双手。
他看向另外那三个仅存的活人,道:“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不愿意这样做,我希望这个世界能更美好。”
“我不希望自己也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可面对你们,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他左手一张,一个汉子直接被吸过来,并道:“也许你们觉得,在这里胡作非为,是流亡岛赐予你们的权利,这是你们自己的道德水准。”
“那我想,我也有权利,让你们品尝一下我带来的道德水准。”
项南右手隔空一拉,那汉子的五脏六腑也全都飞了出去,挂在了枯树上。
屋子里的几个妇人朝着烧火棍已经冲出来,照着项南头上便是劈头盖脸一通乱砸。
但她们的棍子,根本打不到项南身上。
项南深深的叹了口气:“也许这的确是我的软肋所在,我真的没办法做到彻底没有底线。”
他挥了挥手,那几个妇人飞出去,撞在墙上纷纷昏厥。
他还是下不了手,没办法让自己去杀孩子,杀孩子们的母亲们。
“我的刀呢。”项南看向另外一名汉子。
你知道最可悲的是什么?
院子外面的野狗已经跑进来,开始吃那些孩子们的父亲尸体。
而那些满脸是血的孩子坐在院门口,竟是高兴的拍手叫好。
他们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亲情,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死亡的悲哀。
他们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母亲,虐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们从懂事开始便在接触这些,所以他们不懂这样的行为代表着什么。琇書蛧
项南抬头看了看天空,那天,灰蒙蒙的。
“我该拿什么,来拯救你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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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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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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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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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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