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丧葬地牢都禁不住骨盾的冲锋撕扯,更何况木制结构与骨骼搭建的外侧楼体——总之骨盾好像成了一把锋快的飞斧,把魔窟高峰‘砍’得七零八落。
沿着地下停车场的坡道,骨盾冲上了街区。外面的人群被惊吓的四散奔逃,有几人险些成了飞驰车轮下的亡魂。最终在一片骚乱与咒骂中,骨盾驶向毒液巷。
沿途行驶的时候,脐带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惊一乍的呼嚷道:“事情要坏!”
黄蜂应道:“我们不是脱困了么?”
“可曾记得我们上了丧葬地牢的公示银幕?我他妈当时自报了家门!”脐带哥回忆着先前的桥段,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那我们怎么办啊!”瓶盖吓得面色土灰,那惶恐不安;瑟瑟发抖的样子就像是虎口下的兔子。
“嗨嗨嗨……我记得。毒液巷的脐带酒馆。”璞玉发出渗人的喋喋笑声,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嘲笑意味。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态?只有那些经久压迫的人们才能切身体会。
贺豪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不是什么难事,带着颅骨币,远走高飞。”他说的没错,脐带哥至少抢了4000枚颅骨币。只要是在瘟城的地界,够他安逸的活上10年。
脐带哥狠狠地抽了下鼻子,盯着眼前的钱口袋,什么也没说,只是抱得更紧了。半晌过后,嘟囔一句:“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没多一会,骨盾便抵达了巷口。车子停稳后,脐带哥与异种人类跳了下来,那个侏儒拖着与自己身躯相仿的钱口袋回身问道:“俊男美女何不下车?”
“人太多了容易暴露。其二,残酷军阀要找到是我。”贺豪说完后摆摆手,示意脐带哥快走。末了,打了一圈方向。似乎要向图河市市外落跑。
趁着骨盾重新提速,尚未驶远的时候。脐带哥又扯着嗓子嚎了一句:“如果有机会。我们洱源市再见!”
贺豪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倒是小贝抱着后脑靠在座椅上笑道:“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大哥!我们也快跑吧,别耽搁了!”黄蜂不安的提醒着贺豪。他可没有小贝那么有魄力。
最终,骨盾趁着残酷军阀的部将尚未追来的时候,出了城区。不过没走多远,只是随便找了一片郊区的废弃门窗厂停靠下来。因为贺豪要趁着夜晚来临之际干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
夜晚寒风料峭,四壁透风的厂房中跳动着一座篝火。篝火中的干柴被烧得“噼啪”作响,那火星更是随着厉风旋到了棚顶。
贺豪吃着烤土豆,从破败的铝合金窗户中,眺望着黄褐色揉着黑色的夜空。看着灌进屋里的偌大雪片,陷入沉思。
“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小贝叉着腿,抱着烤玉米呼哧的啃着,哼哧的问着。
“图河市的种植地在哪?”贺豪押了一口热水后向璞玉问道。
璞玉则停下囫囵而食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的回答:“来时看见更南一点的山峰了么?翻过去,再走进一条峡谷,峡谷尽头连着山崖的梯田就是种植地。”
贺豪转了转手中的土豆,又问:“能带我们过去么?”
“没什么能不能的,你只要说,我便做。”璞玉低下头,抄起一块刚热好的熏肉吃了起来。
在得到令人无比愉悦的回答后,贺豪缓缓起身。说道:“时机快到了,收拾一下。我们去种植地。”
“啥……啥?”围着篝火瑟瑟发抖的黄蜂打着牙颤的问着。他认为自己听错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去哪干嘛?”小贝也是一头雾水。
贺豪则从篝火堆中拔出一根火把,看着明亮的火焰说道:“烧了那。”似乎怕表达的不够清楚,便又将火把一挥的说道:“从这一边,烧到另一边。”
“什么!”黄蜂与瓶盖惊得站起了身子。前者壮胆追问:“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做就是了。”贺豪不认为这小子会跑到残酷军阀那出卖自己,可告诉他实情又完全没有必要。
“嗨嗨嗨……”璞玉弓着身子缓缓站起,发出他特有的喋喋笑声,咂着后槽牙上的肉丝说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救我了。”
“奥。那挺好。”贺豪料想的没错,璞玉是个聪明人。至少听见前半句能猜到后半句。
突然!废弃厂房的墙外,传来一阵怪异的犬吠。那声音大的离谱,就像是厂房被吞进了一只大狗的嘴里。细想有些夸张,但那声音听起来却确实是这般恐怖。
“狗!狗!”瓶盖吓得紧拽黄蜂的手臂,都快把他整个人扯倒了。
“哪来的狗?”小贝偏首倾听。她实在搞不懂这犬吠为什么会存在于四面八方。大概就是一种无论怎么转动身子,却总感觉那声音在身后似的。
贺豪料想到了他们应该是被一群狗包围了。根据犬吠的音色来判断,那狗的体格应该不小。可即便如此,那也终究是狗而已。不想,璞玉猛地站起了身子。略有紧张的低声说道:“是牙切!”
“牙切?”小贝微微一愣,在她印象中没有这一犬种的概念。而下一刻,她便亲眼目睹了——一只比成年棕熊还要庞大的灰色巨犬以雷霆万钧之势贯穿了厂房的墙壁,然后扑咬向了自己。
贺豪则迅捷的踢翻篝火,让那一团淬溅的烈焰笔直落入那巨犬的口中。
“爆!”在一声炸响中,那巨犬竟然一口吞下了熊熊烈火,而后稍稍一缓,便再度向小贝扑咬而去。
小贝经贺豪施以援手。有了不到1秒的反应时间,而这白驹过隙的一刹那,对于这个身经百战的女人已经足够了。她侧身闪躲的同时,反转手腕。从身上拔出飞斧,然后顺势剃出,但并没有伤到那巨犬分毫。二者只是错身一过,然后彼此凝视。
“轰隆!”
“轰隆隆!”
一阵墙壁被冲破的坍塌声响过后,又有5只同样庞大的巨犬冲进了废弃厂房中!黄蜂见这阵势吓得不清,本能的拉着瓶盖钻进骨盾的车厢中,然后竟顺势关上了车门——他吓傻了,完全没有考虑到其他人!
贺豪飞速的环视全场,他也终于目睹的什么是牙切。
牙切,瘟城特有的异种生物之一,它们与异种人类类似,都属于基因被刻意修改的生物。它体长290;肩高170。体重1200Kg。毛色为黑;灰相间。下颚向上外扩2根巨大弯牙。上颚向下突刺4根尖锐利齿。有点像棕熊;野猪;剑齿虎。可又都不全像,简直就是一种面目全非的丑陋生物!
“它们作战能力惊人!小心应对!”璞玉一边提醒着贺豪与小贝,一边闪躲。几乎是话音刚落,整个废弃厂房内便乱成一团……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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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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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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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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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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