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连,想我了没?”
一道金光闪过,正要入睡的银连睁开眼,发现年亚澜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床前,单片镜都没来得及摘下,城主服的一角还沾着血迹,可见其急切的心情。
好家伙,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直接把传送地点定在她的卧房,还有没有一点点男女之间的避讳?
“没想。”没半点好气的回答,她本身就疲惫得很,又因为他白天突然的失踪,有些怨气,“怎么,还知道回来?”
“阿连可是怨我不在?”年亚澜的眼中终于有了笑意,同样是风尘仆仆,第一时间就像赶来见她,所以才用了传送阵,这小女人还长了脾气。
要是他知道白天他走后发生了什么,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我累了。”
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她心里一阵不畅快,霜漠寒死了,她战斗状态不稳,这样危机的时刻,年亚澜居然不见了。
害她险些被洛日夜……
银连眉宇之间有些疲惫之色,她没有立场要求年亚澜做什么,只是在最需要他的时候被丢下,这种感觉如同阴云一般笼罩着她,本能的不喜。
年亚澜什么也没解释,拨开纱帐,抬起了她的下颚,温柔的一吻。
唇舌之间,极尽缠绵。他的温柔,就像一缕清风,可以抚平她的一切烦忧。
扫过她的贝齿,深入这个吻,每一个呼吸,都迫切的想要吸入她的气息,想要摄取她的****,想要彻底进入,将她融入他的骨血里去。
不用其他言语,只需一个吻,就能表明他的心。
松开的时候,两个人彻底的乱了呼吸。
他身上干净好闻的味道,没有毁那般极具侵略性的男人气息,无声的包容着她的一切。
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沉沦,这个男人,其实才是最可怕的吧。
“昼止城的人,偷袭无极城了。”
他环着她的腰不放,似乎时时刻刻不黏着她,就不会心安一般,这才对她解释。
“果然……”不必多费口舌,仅此一句,银连便已经猜到了,难怪他会走,“如今最好的办法是你带兵回城,免得别人觊觎。”
因为年亚澜知道她在利用他,自然会想方设法的保住他的绝大部分势力。
即便是,他没料到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强。
“阿连这是赶我走吗。”年亚澜自然不会同意,幽幽的碧眸,那绿光让银连一颤。
他想干什么?
见到她的眼中闪过的警惕,像是在堤防他做什么坏事一样,年亚澜继而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一把将她压倒。
无极城不能没有军队,这点两人都是知道的,他必须把驻守在噩梦城的部分军队调回无极城,这样一来,就必须分开一阵子了。
真是舍不得。
既然要走了,那么,讨点儿福利,应该不过分吧?
在银连眼中,这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不怀好意的摇着毛茸茸的尾巴,把她当成盘中餐了。
她不喜欢狐狸,她喜欢羊。
“别赖在这儿了,要是无极城有什么闪失,后果你自己清楚。”斜了他一眼,心脏异常的跳动也平复了下来。
她怎么可能会对一只狡猾的狐狸动心?要喜欢,也是西凉那样的,忠实可靠的男人……怎么突然想到他了?
年亚澜并没有放开她,任是傻子,也该清楚这男人脑子里现在想的是什么了。
“别动。”
他的声音沾染上了一丝凡尘的烟火而有些沙哑,但磁性的声线,在耳边宛如勾人入地狱的妖孽,真实的情绪显露的他,让她真正的感受到,这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她便不敢再动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年亚澜脸上的单片镜突然闪过一道光,是不语阳在这个时候传递消息。
有什么消息能让不语阳在关键的时候打断年亚澜?
只见单片镜中变成了夜色中的粮仓,一道黑影匆匆离去,一点火星子,转眼变成跳跃的火焰,蔓延开来。
由于面贴着面,两人自然都看到了这景象,面色皆是一黑。
当然,不语阳是不是有意的,不得而知。
这个节骨眼上,银连没有了缠绵的心思,一脚把年亚澜踹下了床,披上外袍就往门走。
“活腻了,偷偷跑来烧城里的粮草?”西凉不在,果然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一点也不能松懈。
银连一路飞剑赶往粮仓的方向:“来人!赶紧灭火,隔离火势!”琇書蛧
和她作对的势力,除了金点洛日夜一伙,还能是谁?今晚烧了她的粮草,明天估计就打算重兵围城了吧?
先是将西凉调去攻打鸣凤城,再是年亚澜去无极城,噩梦城的防守的确空虚了很多,金点那边,定有高人在出谋划策。
真是令人头痛。
在着火的粮仓边停了一下,往印象中黑影逃窜的方向追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影子拼命向城外逃。
她一道剑气阻挡了此人的去路,并不是一击必杀,而是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
“说,你是谁!金点派来的?”
那人依旧拼命向城外逃,一刻也不停。
银连不再使用右手的剑气,而是扬起了左手,三阶的玄气,稀薄得很,不过经她“加工”,凝成了宛如实质的细针。
好久不用了,酒鬼老头教的那一套,要是再不练练,就生疏了。
几根玄气针飞快的钻入那道背影的身体,因为十分微小,很难察觉到它们的威胁,黑影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这是针对人类的身体来设计的针法,能让人短暂的失力。
她飞身上前,将黑衣人的头扭了过来,一把揭开了蒙脸布。
是邵蕾。
她的眼神空洞,像是被生生的抽离了灵魂,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就这么毁了,想也不用想,是洛日夜的手笔。
白天交战时只是劈晕了她,没再管,最后回城时,善后的后勤兵告诉她,没有找到邵蕾。
原来是乔庄到大军里,随她进了噩梦城,打起了粮草的主意。
真是头痛,绝杀殿控制人的秘法,她可不会解。
去求洛日夜?想得美!
突然想到了不语阳,这个暗中知晓一切却沉默着不点破的男人,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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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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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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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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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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